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海贼王之蝎影 > 雪峰暖炉,毒蝎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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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眼的小船破开寒冷的海域,最终停靠在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峰顶耸入云端的岛屿——磁鼓岛。刺骨的寒风瞬间包裹了小船,但对于几乎失去知觉的凌夜而言,这种冰冷反而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一丝。

鹰眼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仿佛严寒与他无关。他单手提起几乎冻僵的凌夜,如同拎着一件行李,脚步沉稳地踏着深厚的积雪,朝着山巅那座如同城堡般的建筑走去。

库蕾哈的诊所。

大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带进一阵风雪。

“哟,稀客啊。”一个中气十足、带着戏谑的女声响起。dr.库蕾哈,人称“魔女”,正豪迈地喝着酒,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人,尤其是鹰眼手里提着的那个“东西”,“米霍克,你什么时候干起人口买卖的勾当了?还是说这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咯咯咯……”

鹰眼无视了她的调侃,将凌夜放在一张病床上,言简意赅:“治好他。”

库蕾娃放下酒瓶,走到床边,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那双经验丰富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啧啧啧……这伤势可真够别致的。”她掀开凌夜破烂的衣服,露出下面那些仿佛被强酸腐蚀又勉强愈合的可怕伤口,以及更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的枯竭感,“常规战斗可造不成这种结果。还有这生命力……顽强得像小强,但又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过一样。”

她的手指熟练地检查着,目光最终落在凌夜即使昏迷也紧蹙的眉头和那双仿佛凝聚着无尽阴霾的脸上。

“这小子……”库蕾哈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鹰眼,不再是玩笑的语气,“他身上的‘味道’,可不一般。你从哪个鬼地方捡来的?别给我惹麻烦。”

鹰眼抱着臂,靠在墙边,帽檐下的目光平静无波:“一个即将沉没的垃圾堆。麻烦?”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凌夜,“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麻烦。但你不会怕的,不是吗,魔女?”

库蕾哈闻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咯咯咯……有意思!好,这病人我接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麻烦能让‘鹰眼’亲自送来!”

治疗过程对凌夜而言是一场模糊而痛苦的噩梦。剧痛的清创、冰冷的药剂、还有库蕾哈那带着浓郁酒精气息却异常精准有力的手法。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每次睁开眼,看到的要么是魔女专注而好奇的眼神,要么是窗外无尽的飞雪,要么……就是角落里那个如同黑色雕像般沉默伫立的鹰眼。

他就像一个被放在实验台上的危险标本,被观察,被处理。

但奇怪的是,在这过程中,他并没有感受到恶意。库蕾哈的医术高超而……直接,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动作却带着一种医者的利落与……或许是一丝怜悯?而鹰眼,他虽然冷漠,却提供了一个奇特的、令人安心的(或者说不敢不安心的)存在感。

某天夜里,凌夜因伤口剧痛而提前醒来。诊所里静悄悄的,只有炉火噼啪作响。库蕾哈大概又在什么地方喝酒了,鹰眼也不见踪影。

一阵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病房门口,一个蓝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怯生生地探进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又害怕地望着他。

那是一只……驯鹿?戴着粉色的帽子?

凌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任何未知的存在都可能是威胁。

那只小驯鹿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猛地缩回头去,但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慢慢探出来。它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热水,迈着蹄子,一点点挪到凌夜的床边。

“那…那个…你醒了?”它的声音小小的,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害羞,“朵丽儿医娘说…你需要多喝水…我看你好像很痛……”

凌夜沉默地看着它,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大脑在飞速判断:弱点?伪装?陷阱?

小驯鹿见他不说话,也不接水,显得有些无措,耳朵耷拉下来:“我…我没有恶意…我叫托尼托尼·乔巴…是医生…”

医生?一只驯鹿?

乔巴似乎鼓足了勇气,将水杯又往前递了递,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担忧和想要帮助的善意:“你…你的伤很重…要好好休息……”

那种眼神,是凌夜从未接触过的。没有贪婪,没有算计,没有恐惧(或者说只有一点点),更没有他熟悉的冷漠和残忍。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纯粹的善良。

这种善良,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穿透了他层层冰封的内心壁垒,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刺痛和无所适从。

他依旧没有去接水杯,但眼神中的冰冷和杀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些许。

乔巴似乎把这当成了默许,小心翼翼地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像受惊一样飞快地跑开了,躲在门后偷偷看他。

过了一会儿,库蕾哈打着酒嗝回来了,看到床头的水杯和门后躲藏的乔巴,又看了看床上眼神复杂的凌夜,似乎明白了什么,咯咯笑了起来:“看来有个爱多管闲事的小家伙了?别介意,那孩子只是……太善良了。”

接下来的几天,乔巴总会找机会偷偷来看凌夜,有时带来一点水果,有时只是一声小心翼翼的问候。凌夜始终沉默以对,但也不再释放敌意。

他甚至无意中听到库蕾哈和鹰眼的对话。

“那小子体内的力量……啧,简直是深渊本身。你在养蛊吗,米霍克?”

“……”

“不过,外面那头傻儿子倒好像不怕他?真是稀奇。”

“……安静点,魔女。”

鹰眼没有否认“养蛊”的说法,但也没有阻止乔巴的接近。

这种奇特的“默许”,这种笨拙的“善良”,这种看似粗鲁却有效的“治疗”……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凌夜从未体验过的氛围。

没有利用,没有背叛,没有无止境的痛苦和低语。只有炉火的温暖,药草的气味,飞雪的静谧,一只驯鹿医生单纯的关心,一个嘴硬心软的老太婆,还有一个强大莫测却提供了某种诡异“庇护”的男人。

毁灭与仇恨……并不是世界的全部?

这个念头,如同乔巴带来的那杯热水一样,带着一丝陌生的暖意,悄然流入他冰封的心湖,虽然微弱,却顽固地存在着。

他依旧沉默,依旧警惕,眼底深处的仇恨与冰冷并未减少分毫。但在这片寒冷的雪峰之上,在这间温暖的诊所里,某种东西,似乎真的开始发生一丝不易察觉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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