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撕裂了休伯利安的宁静。
红光闪烁，整个战舰都在颤抖。
“检测到大型崩坏兽反应！”
“是贝纳勒斯！”
天空中，巨龙盘旋而下。
龙威如山岳倾覆，压得战舰几乎无法呼吸。
每一次振翅，都带起毁天灭地的风暴。
“审判级崩坏兽…”
德丽莎握紧了犹大，额头渗出冷汗。
“传说中的存在。”
贝纳勒斯俯视着渺小的人类。
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它见过太多自以为是的虫子。
见过太多所谓的英雄。
最终都化作了它爪下的尘埃。
“让我来。”
姬子提剑而起。
神陨剑在她手中嗡鸣，剑身燃起熊熊烈火。
“姬子老师！”
琪亚娜想要阻拦。
但姬子已经跃出了战舰。
空中，一人一龙对峙。
体型的差距如蚂蚁与巨象。
但姬子的眼中没有恐惧。
只有燃烧的战意。
贝纳勒斯张开巨口。
崩坏能汇聚，紫色的光芒如死神镰刀。
“崩坏能炮！”
毁灭的光束轰然射出。
姬子不退反进。
神陨剑挥舞，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借力反投！”
她竟然以剑身承接了光束。
借助崩坏能的冲击力，身形如炮弹般冲向巨龙。
“什么？！”
贝纳勒斯瞳孔收缩。
这个人类疯了吗？
竟敢正面硬接它的攻击？
但下一瞬，它就明白了姬子的意图。
剑光如流星坠落。
直接砸在了它的头颅上。
“轰！”
巨龙哀嚎着从空中坠落。
砸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整个战舰都为之震动。
审判级崩坏兽。
传说中的神话。
就这样被一个人类一剑砸落。
“这就是…贝纳勒斯？”
特斯拉看着倒地的巨龙，眼角抽搐。
“传说中的审判级？”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爱因斯坦推了推眼镜。
“或许，传说本身就有水分。”
贝纳勒斯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头颅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那是神陨剑留下的印记。
它想起了过往的屈辱。
第一次，被那个银发的女孩收服。
第二次，被天命的S级女武神重创。
第三次，被逆熵的泰坦机甲围殴。
现在，又被一个不知名的人类击落。
它的尊严。
它的骄傲。
都被踩在了脚下。
但它唯一的渴望。
始终没有改变。
“西琳…”
它在心中呼唤着那个名字。
“再叫我一次名字吧…”
“就像从前那样…”
姬子落在甲板上。
神陨剑指向贝纳勒斯的咽喉。
“结束了。”
她正要补上致命一击。
虚数裂隙骤然撕开。
漆黑的裂缝如恶魔之口，吞噬着一切光芒。
“什么？！”
姬子还来不及反应。
就被吸入了裂隙之中。
“姬子老师！”
琪亚娜伸手想要抓住她。
但只抓到了空气。
虚数空间。
这里是高维的战场。
重力失去意义。
时间变得扭曲。
一切都在不断变换着形态。
西琳悬浮在空中。
六只光翼展开，如堕落天使般美丽而危险。
“愚蠢的人类。”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姬子。
“敢伤我的眷属？”
“那就用你的生命来偿还。”
虚数之矛凝聚。
但这次不是直接攻击。
而是更加残酷的戏耍。
“空间吸斥！”
西琳轻抬玉手。
姬子的身体瞬间被拉向她。
但在即将接触的瞬间。
“空间排斥！”
巨大的斥力将姬子弹飞。
撞在虚数空间的壁障上。
鲜血从口中溢出。
“哈哈哈哈！”
西琳愉悦地笑着。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吗？”
“太弱了。”
“方块碾压！”
虚数方块凭空出现。
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姬子。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但姬子咬紧牙关。
神陨剑燃起更加炽烈的火焰。
“我还没倒下！”
她挥剑斩碎方块。
但西琳的攻击还在继续。
“矛盾切割！”
虚数之矛化作无数细线。
从不同的角度切向姬子。
每一根线都携带着空间的锋锐。
足以切断一切物质。
姬子拼命闪避。
但凡人的肉体如何能躲过神明的攻击？
细线在她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白色的战衣被染成血红。
“结束了。”
西琳失去了兴趣。
“凡人就是凡人。”
“永远不可能挑战神的权威。”
她转身准备离去。
但就在这时。
“还没完！”
姬子从血泊中站起。
神陨剑在她手中颤抖。
但剑尖依然指向西琳。
“什么？”
西琳回头。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还能站起来？”
“我说过。”
姬子擦去嘴角的血迹。
“我要带你回家。”
“琪亚娜在等你。”
“闭嘴！”
西琳愤怒地咆哮。
“那个名字不准你提！”
虚数之矛再次凝聚。
这次，她要彻底结束这场闹剧。
但姬子的眼中燃起了不一样的光芒。
那是灵魂在燃烧。
那是生命在升华。
“燃魂反斩！”
神陨剑化作一道流光。
斩向西琳的咽喉。
“不可能！”
西琳急忙闪避。
但剑锋还是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
她摸着伤口，不敢置信。
“竟然又伤到了我？”
“这一斩…”
远在休伯利安上的齐格飞瞳孔收缩。
“虽然还未到达第零额定功率。”
“但已经越过了凡级的界限。”
“姬子…”
“你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虚数空间中。
西琳撕开空间裂隙。
身影消失在其中。
她逃了。
堂堂律者。
竟然被一个凡人逼得逃窜。
这是何等的耻辱。
但她必须承认。
那个人类。
已经威胁到了她。
休伯利安上。
苏白的手指落在琴键上。
《Nightglow》的旋律悠扬响起。
弹幕系统被强制清场。
所有人都被音乐牵引。
沉浸在这悲壮的乐章中。
虚数空间的废墟里。
姬子踉跄着起身。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但她的眼中依然有光。
那是名为希望的光芒。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圣芙蕾雅的教室里。
琪亚娜在打瞌睡。
芽衣在认真听课。
布洛妮娅在玩游戏。
“琪亚娜！上课不许睡觉！”
她拿着教鞭敲着黑板。
但眼中满是宠溺。
操场的夕阳下。
她和学生们一起训练。
汗水挥洒在青春的脸庞上。
那是最美好的时光。
期末考试结束后。
琪亚娜拿着勉强及格的成绩单。
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姬子老师…我这次真的很努力了。”
她摸着琪亚娜的头。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那个笑脸。
纯真而美好。
值得她用生命去守护。
“琪亚娜…”
姬子握紧神陨剑。
最后的力量在汇聚。
“我一定要带你回家。”
她冲向西琳。
一往无前。
没有退路。
没有犹豫。
“一往无前！”
神陨剑划破虚空。
“连续攻势！”
剑光如暴雨般倾泻。
西琳的防御在这狂暴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虚数屏障层层破碎。
“不可能！不可能！”
她疯狂地咆哮着。
“我是神！我是律者！”
“你只是个凡人！”
但姬子的攻击没有停止。
每一剑都在燃烧着她的生命。
每一击都在透支着她的灵魂。
“撕开！”
神陨剑终于撕开了西琳的黑钻防御。
剑尖直指她的心脏。
“活下去…”
姬子的声音如游丝般微弱。
但却传遍了整个虚数空间。
“琪亚娜。”
“坠焰之斩！”
最后一击。
燃尽了她所有的一切。
灵魂。
生命。
希望。
都化作了这惊天一剑。
同一时间。
休伯利安上。
特斯拉拿出了唯一的试剂。
“弑神之枪！”
“投放！”
银色的长枪贯穿虚空。
精准地刺入西琳的颈侧。
“啊啊啊！”
西琳发出痛苦的惨叫。
能量开始失衡。
崩坏能在她体内暴走。
虚数大陆开始崩坏。
巨大的裂缝撕开天地。
一切都在坍塌。
姬子随着碎片沉落。
如深眠一般。
神陨剑在她手中化作光点。
消散在虚空中。
最后的画面。
烈焰化身。
神陨破碎。
字幕缓缓浮现。
“第十名·无量塔姬子·落幕”
现实中。
德丽莎紧紧抱住身边的姬子。
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姬子…姬子…”
琪亚娜的眼圈红了。
芽衣掩面而泣。
布洛妮娅也罕见地露出了情绪波动。
“哎呀哎呀。”
姬子强作轻松地笑着。
“别哭得这么难看。”
“我还在这里呢。”
“姬子老师…”
琪亚娜扑到她怀里。
“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一定不让你失望。”
“这还差不多。”
姬子摸着她的头。
“记住我说的话。”
“提前布置好一切。”
“别把死当成习惯。”
“因为…”
她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你们都有更重要的使命。”
“这是老师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
笑与泪交织。
离别与希望并存。
无量塔姬子。
真正上完了她的最后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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