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安想了想说道:“我喜欢爹爹和娘亲,他们在哪我就喜欢哪里。”
秦哲信笑着摸了摸秦时安的脑袋,秦时安感觉困极了,祖父变得越来越模糊,秦哲信稳稳的接住了要倒下的秦时安。
秦时安表面睡得迷离迷糊的,可她却听的异常清楚。
秦哲信缓缓起身说道:“吾乃上届族长,也是时安的祖父,于公牺牲一个拯救一族这是最好的打算,于私血脉相连的孩子,舍不得啊!”
“我们秦家传承千年,历经大大小小的战争起起伏伏的走到如今这个局面,在座的都是内部核心人员,也不需要说什么场面话,今天举手表决下吧,这个孩子以后何去何从。大家可以畅所欲,不拘身份。”
秦哲信看着下面这些人,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什么,最终打破沉默的是秦知秋。
“父亲,我也是一位父亲,相比于其他人我更有发言权,这孩子说实话从小招人喜爱,我是爱的紧,可我也是一族之长,全族的性命都在小女身上,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就让这孩子快乐的长到十八岁吧。”秦知秋搂着林婉无奈道。
“此言差矣,孩子是秦家的,牺牲一个女娃娃护住我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哈哈哈哈,要让天下人笑话死了,毋宁死!”秦知秋看着说话的男人秦政天,这是他大哥,两人偶尔政见不合,当初的族长之争给俩人造成了不小的隔阂,但现在秦政天的态度让秦知秋不觉侧目。
秦时安越听越心惊,自己是预言里的孩子,要自己嘎掉才能救秦氏吗?
“孩子才是希望,有希望家族就有未来,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不需要我们这些老头子来创造什么。还有时间的,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们准备了千年,这一千年的传承积累,为的不就是那一天吗?牺牲一个女娃娃让自己活下去,老夫做不到啊!”
“秦家儿郎从来不怕战死沙场,只有战死,没有苟活!”
“对!毋宁死!”
“秦家不止我们几个,还有成百上千的平民、老人、妇孺,他们呢?他们也有生的权力啊。”秦知秋无奈道。
“他们的死活是我们的责任,不是这个女娃娃的,小小的孩子,有什么非她不可的理由呢?出生不是她的错,错的是那场十五年后的浩劫,不是这个才三岁的孩子!”
……
几番争执不下之后,秦哲信站出来说:“既如此,我来当这个千古罪人吧,这孩子命苦呀,我秦哲信在此立誓,即使流干最后一滴血我也会保护我的族人,现在开始秦家各分支,开始全力培养人才,为十五年后的大战做准备!这个孩子不需要被牺牲。”
“可是,父亲!”
“不用可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就这样吧,让她正常成长就好了,我的小时安,要岁岁平安,时时安康哦。”秦哲信飞身下了祭台,将秦时安交给林婉,转身走向祠堂。
秦时安没想到自己的出生原来是解秦氏的劫数的,没想到这一家子除了父亲,却是不想牺牲一个孩子,秦时安心智并不三岁小孩,从大局来看,自己的父亲或许是对的,毕竟一个人和一组人却是很好选。
秦时安忽有些想笑,这么好的选择题,他们怎么会做的如此困难?去选一条不归路?
秦时安不懂,起码现在的她不懂,这个家族真的能做到人心向背吗?
人这种生物,秦时安上一世是能避则避,她搞不懂人,人复杂的很哦。
在秦时安睡觉的功夫,秦哲信进入祠堂,嘭一下跪在牌位前,斟酌开口:“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秦哲信,为了一己之私:不忍年幼孙女白白牺牲,为此举全族之力硬抗浩劫,为十五年后的劫数做准备。”
其实整个秦家都不知道那场劫难到底是什么,因为预言只说:千年至,浩劫出,秦氏灭。
为了这个预言,秦家做了几百年的努力推演,五十三年前的一位精彩绝艳的老祖秦无天,云游山林时,看到一位怀孕的女子,并预言她的女儿林婉或许是应劫之人。
但是林婉的年龄明显不符合秦氏千年的经历。
秦无天回到秦家,开始无休止的推演,最终献祭自身窥得未来一角,林婉的女儿或许可解秦家之祸,另秦无天留下一洞穴,称有缘人自会得其传承。
秦无天的洞穴至今无人能找到,五十几年过去,那个洞穴也变成了传说。
秦哲信并不打算继续寻找下去,自身强大才能应对大劫。
就这样秦氏全族进入了战备阶段,往后的十五年每个长辈像是疯了一般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