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安然”
“籍贯?”
“江市山城人”
“现居住地址?”
“紫运北街安宁里小区9门XXX号”
“职业?”
“心理医生”
...............
一间裹着软包略显闭塞的屋子中,伴随着空调的微微作响,更多是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还有一问一答的问答声。
看着面前身穿藏青色春秋常服,缀着银色领花的中年警察,拿着纸巾擦拭伤口的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人倒起霉来当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本来一夜未眠的他今日应该好好的补一补,可没想到早上却因为一个莫名的“疯子”,在这里从上午待到了下午。
至于眼前问话的男人正是负责此次出警的汪队。
相较于安然的无奈,汪明渊正一丝不苟的比对着手中的信息。
几息后,汪渊明放下了手中的纸质笔录本,随即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此次事情的严重性。”
“你再仔细想一想近期发生的事是否曾经和疑犯结下什么仇怨。”
听到这里,安然一整个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起来。
随即擦拭着伤口的手也停顿了下来。
“汪警官,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不认识这个人,甚至来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此人”
“我以为他是来找我咨询心里问题的?”
“却没想到,他却问了些莫名的问题,什么.....选中的人,我们逃不掉......”
“说起来这些莫名的问题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们也大体都了解了,这个疯子他不仅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还要强迫我跟他一起赌命,要不是我的反应及时些,只怕早就死在这把左轮手枪上。”
说着,安然对套着塑料袋子的左轮手枪嘲弄道。
此时屋内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开来,汪明渊紧紧地注视着安然,似乎想从安然的动作中找到蛛丝马迹。
毕竟这事听起来太魔幻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其中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掏枪赌命,怎么想也是不正常的。
若不是蓄谋已久,那便是那人真“疯了”,但现在这种“和平”的时代可能吗?
就在汪渊明准备接着新一轮的问话时,门外一道细微开门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只见一名手拿资料的年轻警察,快步走了进来。
伴随着二人的交谈,汪渊明的脸色也从错愕恢复了正常。
片刻后,王渊明眼神复杂的看向安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柔了起来。
“安先生,恭喜你!”
“经过我们司法部门机构的专业鉴定,我们成功确定了伤你的那名犯人患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当然此次只是一次例行询问,也希望您可以理解。”
听着面前中年警察的话语,安然瞄了眼手腕的手表,继续开口道。
“当然!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毕竟我已经在贵警察局喝了一下午的茶水了。”
“那是自然,自然。”
似乎是听出安然话语的不满,汪渊明脸色略显尴尬道。
“安先生请自便,当然如果安先生还有什么想要提供的,欢迎随时在联系我们。”
“在联系?不,应该是说再也不见?”
虽然安然心里如此想到,但是嘴上还是回了一句好的。
走出警察局,天色已经渐暗,甚至于,淅淅沥沥的小雨使得空气充斥着一股潮湿之意,安然轻轻吸了口空气,脚步也加快了许多,毕竟今晚Z市预报可是报道了暴雨降临。
穿过几条长街,路边的许多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来往的行人也因为下雨的缘故变得行色匆匆了起来。
冷风拂过,安然把风衣的领子向上拉了拉,继续向右前方走去。
又过了十五分钟,穿过最后一条挂满霓虹招牌的街道,街角那家熟悉的“安然心理咨询室”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一气呵成,开门进门,此时门外的雨声不断增大。
打开屋内的照明灯,安然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原本整洁的心理咨询室,经过上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此刻已然变成了一片狼藉。
靠窗的单人皮质沙发被翻倒在地,米色的皮料上溅着几点暗红的血迹,像是雪地里绽开的凄厉红梅。
茶几被掀到了墙角,上面的玻璃桌面更是碎裂成无数小块,散落在地板上,反射着天花板上晃动的灯光,锋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哪里是心理医生办公的地方,活脱脱的就是个凶案现场。
而且这若是让投资者唐姐知道,只怕凭借她爱财如命的性格要给她打一辈子黑工了。
想到这里,安然也不禁身体抖了抖。
随即开始对着糟乱的环境收拾了起来,他先走到翻倒的单人皮质沙发旁,双手扣住沙发边缘,咬着牙使劲往上一抬,沙发“咚”的一声回归原位。
完成沙发的整理后,安然继续清理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这些玻璃碎片细小又锋利,稍不注意就可能划伤手,安然只能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将碎片归拢到一起。
每扫一下,碎片与扫帚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伴随着门外不断增大的雨声,更添了几分压抑。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狼藉的房间终于慢慢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只是沙发上那几点暗红血迹和破损的茶几,像抹不去的印记,依旧刺目。
安然直起身,腰腹传来一阵酸痛,他抬手揉了揉,长长舒了口气,脚步发沉地坐回沙发上。
刚想歇会儿,指尖却无意间碰到沙发底下一个凸起的硬物,他心中一动,停下动作,弯腰伸手探进去——指尖立刻触到冰凉光滑的金属质感,带着一丝陈旧的凉意。
他将那物件慢慢掏出来,借着顶灯的光一看,原来是枚怀表。
怀表的外壳是暗金色的,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表面雕刻的精致缠枝纹,表盘是深邃的黑色,仿佛吸走了周围的光线,而那两根纤细的指针早已停止转动,赫然停在了上午九点十分的位置。
安然握着怀表,指腹轻轻摩挲着外壳上凹凸的纹路,眉头骤然皱紧,心脏也跟着跳快了半拍。
他猛地想起上午那名凶犯袖口露出的金属光泽,当时混乱中没看清,现在想来,那光泽的质感、甚至边缘磨损的弧度,都和手中这枚怀表一模一样。
这枚怀表,分明就是那名凶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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