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帮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林天深知仅靠虚张声势绝非长久之计。他急需提升实力,更需要寻找一个能让人投鼠忌器的靠山。然而他一介杂役,想要攀附内门长老或真传弟子,谈何容易?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悄然送上门来。
这日,林天正在药田劳作,忽见李师兄陪着一位面带愁容的内门弟子匆匆走来。那内门弟子林天认得,是时常跟随在百草峰一位姓吴的长老身边的随侍弟子。
“林天,过来一下。”李师兄招手,语气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郑重。
林天心中一凛,连忙上前行礼。
那内门弟子打量了林天几眼,眉头紧锁,似乎对李师兄推荐的人选并不太满意,但最终还是开口,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虑:“你便是林天?听说你对灵气感知敏锐,且有些……旁门左道的解决之策?”
林天谨慎答道:“弟子愚钝,只是平日喜欢胡乱琢磨些微末之技,当不得师兄谬赞。”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内门弟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吴长老月前炼制一炉重要丹药时,不慎被丹火反噬,又引动了早年体内积存的一缕顽固丹毒,如今丹毒与火毒交织,缠附经脉深处,寻常丹药法诀皆难以根除,反而越逼越深,痛苦不堪。峰内几位精通医道的长老都来看过,一时也束手无策。”
林天心中一惊,吴长老在百草峰地位不低,竟受此折磨。
“长老如今情况如何?”林天沉声问。
“每日需以寒玉床压制火毒,又以金针度穴勉强疏导丹毒,但治标不治本,反而消耗甚巨,长老日渐虚弱。”内门弟子语气沉重,“我等弟子忧心如焚,听闻你此前解决灵植萎靡症时思路清奇,故特来一问,你可有……任何异想天开之法?”
这分明是走投无路之下,抓根稻草都想试试了。
林天没有立刻回答,大脑飞速运转。丹毒与火毒交织,缠附经脉……这情况复杂无比,远非他之前遇到的任何问题可比。
他下意识地运转《乙木凝心诀》,灵识微动,试图在脑中构建模型。怀中的电脑似乎感应到他遇到的难题,传来极其微弱、近乎休眠般的震动,仿佛电量不足,无法提供之前那种深度解析。
但就是这微弱的共鸣,让林天忽然捕捉到一丝灵感!
他回想起电脑深度解析回气散时,那种将药力能量结构可视化,并pinpoint(精准定位)冲突节点的能力。虽然无法直接用于人体,但这种“精准定位,针对性中和或疏导”的思路,或许可以借鉴?
他又想到寒香圃那块碎片冰冷死寂的能量,以及地火深处那丝灼热本源……极寒与极热……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荒谬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弟子……确有一想法,或许荒诞,但或可一试。”林天缓缓开口,语气却异常沉稳。
内门弟子和李师兄都紧紧盯着他。
“长老体内乃丹毒与火毒交织。常规之法,或驱或逼,然二者纠缠已深,强行施为,恐伤及经脉根本。”林天组织着语言,“为何不试……‘以毒攻毒,分层疏导’?”
“以毒攻毒?”内门弟子一愣。
“正是。”林天目光微亮,“既然难以分离,便不分离。可否寻一种性质极端阴寒、却又蕴含一丝微弱生机的灵物,以其极寒之力,暂时‘冻结’滞缓火毒与丹毒的活性?并非驱散,只是让它们暂时‘沉睡’。”
“同时!”他语气加重,“再寻一种性质温和、善于渗透滋养的灵液,趁毒性被冻结滞缓、对经脉侵蚀减弱之机,缓缓滋养修复受损经脉,提升其自身抗性与排异之力。”
“待经脉稍复,再逐步减弱极寒灵物的压制,让毒性缓慢释放少许,辅以金针引导,分批少量导出体外。如此循环往复,虽耗时较长,或能逐步蚕食,既不伤根本,又能根除顽疾。”
内门弟子听得目瞪口呆:“极寒灵物冻结毒性?还要蕴含生机?这……世间哪有如此奇物?即便有,又如何掌控其力度?稍有差池,岂非雪上加霜?”
林天也知道这想法太过理想化,但他脑海中却不断回闪着那块碎片的冰冷与死寂中似乎又隐藏的一丝奇异特质,以及电脑分析出的“毁灭与新生并存”的异火特性。万物相生相克,或许存在这种平衡点?
“弟子亦知此法匪夷所思,对灵物要求极高,且需对寒力掌控妙到毫巅。”林天坦诚道,“弟子只是提供一种思路。或许……可查阅上古丹方或奇物志,看是否有类似属性的灵物记载?或者,能否人工配比出具备此种特性的药液?”
内门弟子沉吟良久,脸上的愁容依旧,但眼中却燃起了一丝极微弱的希望之火。林天提出的思路,确实与所有常规疗法背道而驰,但正因为不同,或许……有一线生机?
“你所言,不无道理。”内门弟子缓缓道,“尤其是先修复经脉,再图祛毒的思路,或许比一味强攻更稳妥。我会将你的想法禀告长老及其他医师参考。至于那极寒又含生机的灵物……”他苦笑摇头,“实在闻所未闻。”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林天:“无论如何,你能提出此想,便是有心。这瓶‘清灵丹’于滋养灵识有益,便赐予你吧。今日之事,切勿外传。”
“多谢师兄!弟子谨记!”林天接过丹药,恭敬行礼。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自己的话能否被采纳,仍是未知之数。
内门弟子匆匆离去。李师兄看着林天,眼神更加复杂,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真是每次都能让人意外。”
林天回到住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自己是在冒险,提出的方法近乎空中楼阁。但若能因此引起一位长老的注意,甚至是得到其赏识,那无疑是摆脱当前困境的捷径。
他服下一颗清灵丹,感受着药力滋润着因多次动用电脑而有些疲惫的灵识,心中暗道:“电脑啊电脑,你若能再给力些,直接分析出治疗之法该多好……”
然而电脑沉寂无声,似乎仍在“冷却”之中。
就在林天以为此事暂时告一段落时,第二天傍晚,那位内门弟子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和急切。
“林天!快随我来!长老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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