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踩着高跟鞋的脚刚跨进家门，伞尖滴下的水在玄关地板上砸出个小坑。她反手带上门，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鼻尖还萦绕着酒吧里的烟酒味——那是她今晚混进去时沾的，此刻混着雨水的潮湿，倒显得格外清醒。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1点47分。她低头看了眼手心，被攥得发烫的U盘还在，金属外壳上印着个小小的蛇形标志——那是“黑蛇”集团的logo，她今晚就是盯着这个标志，在酒吧后台的抽屉里翻了三分钟才找到的。
玄关的灯没开，她借着窗外的路灯光，摸黑走到沙发边，把伞扔在角落。沙发上还搭着她早上出门时穿的白衬衫，领口处有个淡淡的红酒渍——是今晚在酒吧里，一个醉汉撞过来时洒的，当时她心跳都停了，生怕对方看出她口袋里的U盘，还好她反应快，笑着说“没关系”，顺手把U盘往更深处塞了塞。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暖黄的光洒在电脑屏幕上，她摸出包里的U盘，插进USB接口。电脑发出“叮”的一声，她盯着屏幕右下角的图标，手指有点抖。等了几秒钟，她双击打开U盘，里面有三个文件夹：“黑蛇-2023Q3交易明细”“酒吧洗钱流水”“客户名单”。她点开“酒吧洗钱流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每一行都写着日期、金额、对应的酒吧消费记录——很明显，“黑蛇”用酒吧的正常消费来掩盖洗钱行为。
她想起今晚在酒吧的场景：10点整，她穿着黑色连衣裙，戴着假珍珠项链（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混进后台。后台的保安是个大胡子，盯着她看了半天，问“你是谁？”她笑着拿出假工作证，说“我是新来的会计，王经理让我来拿资料”。大胡子皱着眉，接过工作证看了看，又抬头看她，她心里发慌，却还是保持微笑。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喊“老张，经理找你”，大胡子应了一声，把工作证还给她，转身走了。她松了口气，赶紧走到抽屉前，拉开，里面果然有个U盘——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她迅速把U盘装进包里，转身走出后台，路过卫生间时，她进去把假珍珠项链摘下来，放进包里，然后补了补口红，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酒吧。
电脑屏幕上的文件还在加载，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杯子，里面的冷水已经凉透了。她端起来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放下杯子，盯着电脑屏幕，想起负责人的话：“拿到资料后，立刻发给鹰眼，然后销毁U盘，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她伸手把U盘拔出来，放在手心看了看，然后用力掰断——金属壳裂开，里面的芯片露出来，她把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她打开聊天软件，找到“鹰眼”的对话框。对话框里还留着早上的消息：“今晚10点，酒吧后台，抽屉里有U盘，拿到后立刻发我。”她输入“任务完成”，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几秒，然后点击发送。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图标闪了一下，鹰眼回复了：“夜枭，负责人让我告诉你，你做得很好，他会保护你的。”
林晚看着这句话，笑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那是个银色的小蛇，蛇眼是两颗蓝色的宝石。这是负责人给她的，说“里面有定位器，要是遇到危险，我们会立刻赶到”。她想起第一次见负责人的场景，是在市中心的咖啡馆，负责人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灰色的外套，声音低沉：“你叫夜枭，以后听我指挥。”她当时问：“为什么选我？”负责人说：“因为你够聪明，够冷静。”
她拿起手机，翻出顾景深的消息。顾景深是她的同事，在同一家公司做策划，其实她知道，顾景深也是负责人的人，只是他们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顾景深半小时前发了条消息：“任务完成了吗？注意安全。”她回复：“完成了，放心。”
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了，顾景深回复：“太好了，我明天请你吃早餐，庆祝一下。”她笑着打字：“好啊，我要吃楼下的包子，加豆浆。”
这时，电脑屏幕上的鹰眼又发了条消息：“资料我已经转给顾总了，他会处理的。”林晚回复：“知道了。”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雨还在下，路灯把雨丝照成金色的线，楼下的梧桐树被风吹得摇晃，树叶沙沙作响。她盯着楼下的马路，突然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对面的巷子里，车头对着她的窗户。她皱了皱眉，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小蛇的宝石有点凉，像是在提醒她，有人在跟踪她。
她转身回到书桌前，拿起手机，给负责人发了条消息：“楼下有辆黑色轿车，车牌号是京A·12345，是不是‘黑蛇’的人？”负责人很快回复：“是，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门。”她回复：“好的。”
这时，门铃响了。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是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戴着帽子，脸被遮住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深呼吸，然后打开门。
男人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他：“顾总让我给你的。”
林晚接过信封，问：“顾总呢？”
男人说：“顾总在办公室，他让我告诉你，明天的早餐他买好了，在楼下等你。”
林晚笑了，说：“谢谢。”
男人转身走了，她关上门，拆开信封。里面是张银行卡，还有张纸条：“奖金，密码是你的生日。”她拿着银行卡，想起顾景深上次给她买早餐的场景——他站在楼下的包子铺前，手里拿着豆浆，看见她就笑：“快过来，豆浆要凉了。”
她走到窗边，再次拉开窗帘。对面巷子里的黑色轿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顾景深的白色轿车。顾景深坐在车里，看见她，就挥手。她笑着挥手，然后拿起手机，给顾景深发了条消息：“我看见你了，快上来。”
顾景深很快就上来了，手里拿着包子和豆浆。他走进门，把早餐放在桌上，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晚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说：“好吃。”
顾景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说：“今天累了吧？”
林晚点头：“有点。”
顾景深说：“明天我给你请假，你在家休息一天。”
林晚笑着说：“不用，我明天还要去公司，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顾景深说：“工作不重要，身体重要。”
林晚抬头看他，眼睛里有笑意：“你是不是担心我？”
顾景深愣了一下，然后说：“是，我担心你。”
林晚笑了，说：“我没事，负责人会保护我的。”
顾景深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说：“以后，我来保护你。”
林晚看着他，心跳突然加快。她咬了咬嘴唇，说：“好啊。”
顾景深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的手很暖，把她的手裹在里面。
窗外的雨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他们身上。林晚靠在顾景深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觉得很安心。她想起负责人的话：“任务完成后，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抬头看了眼顾景深，笑了——她想要的生活，就是和顾景深一起，吃早餐，看电影，过平凡的日子。
这时，顾景深的手机震动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然后说：“陈默说，警察已经查封了酒吧，‘黑蛇’的负责人被抓了。”
林晚眼睛一亮，说：“真的？”
顾景深点头：“真的，资料很全，警察证据确凿，‘黑蛇’这次跑不了了。”
林晚笑了，说：“太好了。”
顾景深看着她的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以后，再也不用做危险的事了。”
林晚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嗯，再也不用了。”
窗外的月亮很亮，照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想起负责人的话：“你做得很好，他会保护你的。”她笑了——原来，保护她的人，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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