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3章:绝境反杀破雾擒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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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葫芦停在指尖,我没拔塞。

那声音太真,像雪夜炉边她低语的调子,可越是真,越不能信。我左手猛地按住右臂,符号烫得像烙铁,经脉里一股火往上冲。舌尖早破了,血混着酒气在嘴里打转,腥得发苦。我咬牙,把那股热压下去,心口默念:“无相非相,心动即败。”

她不是她。

她是雾,是毒,是钩子。

我抬头,盯住左侧第三根铜管。方才那一声轻“嗯”,是从那里漏出来的。声音虽轻,但传音必有气流,紫雾从壁槽涌出时,别的管子流畅,唯独这根,雾流慢了一瞬,像是被什么堵了口。藏人,就藏在后头。

我动了。

铁剑横扫,不是劈向幻影,而是砸向右侧火把。剑风扫过,火焰一歪,啪地灭了。紫雾猛地一滞,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就在这刹那,我反手将酒葫芦狠狠甩向对面空地。

“砰!”

陶片炸开,烈酒泼了一地,滋啦作响,雾气遇酒收缩,腾出一片清明。我借着这空隙,脚下发力,直扑左侧壁槽。铁剑自下而上反撩,剑锋撞上铜管接口,一声脆响,整段铜管断裂,紫雾喷涌如血,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没退,翻身撞进壁槽后方。

暗格里果然有人。

裴长烈半身缩在夹墙内,手里攥着一块青铜枢钮,脸上闪过一丝惊怒。他反应极快,右手一扬,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钉尖泛黑,带腥风,显然是淬了毒。我铁剑横挡,“叮叮”两声磕飞两枚,第三枚擦着肩头掠过,袖口裂开一道口子,皮肉火辣辣地疼。

他趁机抽刀。

长刀出鞘,刀风压面,腥气扑鼻,和火场里那味一模一样——蚀骨散的底料。他刀未至,我已知道路数:快、狠、不留余地,专挑人旧伤下手。可他忘了,我早不是那个在地穴里被毒压得爬不起来的少年。

我旋身,粗麻布缠手一绕,借剑柄撞上他手腕内侧。他吃痛,刀势偏了半寸,我趁势欺近,剑柄自下而上顶向他咽喉下方。一记重击,他喉骨发出轻微碎裂声,闷哼一声,往后踉跄。

他想退,可背后是墙。

我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疾探,两指夹住他腰间滑落的铜牌。铜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裴”字,笔画刚硬。我拇指一搓,翻过背面。

“沈”字。

极小的,刻在“裴”字底下,字体古拙,像是用指力硬生生刻进去的。那笔锋走势,和陈七临终前在我手臂上画的符号,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字,没说话。

他喉咙咯咯作响,想开口,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他瞪着我,眼里有怒,有惊,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惧。

“你怕的不是玉佩。”我声音压得低,“是这块牌。你搜陈七尸体时,手抖得厉害,不是怕他藏东西,是怕看见这个字。”

他没否认。

我冷笑:“三百年前,沈无涯屠南宫家主于城隍地宫,你们裴家,是那夜唯一的活口。可活口不是恩典,是奴役。你们世代为刀奴,替沈家守秘、杀人、藏踪。你不是西陲裴家少主——你是沈家的狗。”

他猛地抬头,眼眶充血。

我盯着他:“你操控毒雾,设幻阵,不是为了杀我,是为了试我。试我能不能破‘情丝绕’,试我知不知道‘无相非相’。你等这一天很久了,等一个沈家血脉觉醒,等一个能打开地宫死门的人。”

他喉咙动了动,终于挤出半句:“你……不懂……”

“我不懂?”我抬手,把铜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块牌,和《无相功》残卷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闭了嘴。

我盯着他,心里却比刀还冷。这块牌不是信物,是烙印。就像我手臂上的符号,就像玉佩里的血字,都是三百年前那场血案的余烬。他们以为火灭了,其实灰底下,一直有火星。

我松开手,铜牌落回他腰间。我没杀他。

不是仁慈,是没必要。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他背后还有人,还有局,而我现在,正缺一把能撬开真相的刀。

我后退一步,铁剑横在身前。紫雾还在往外冒,但没了操控,已不成阵势。我转身,准备离开夹墙。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手,一把抓住我脚踝。

力道不大,但突然。

我低头,看见他仰着脸,嘴角裂开,竟笑了。那笑不像人,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你……以为……”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赢了?”

我没动。

“你打开的……不是门。”他声音断续,却带着诡异的笃定,“是……笼。”

我盯着他。

他没再说话,只是松了手,缓缓滑坐在地,背靠石壁,眼睛还盯着我,像在看什么早已注定的东西。

我没理他。

转身走出夹墙,外头的雾已散了大半。三盏火把还在烧,光偏红,照得石壁像是凝了血。我低头看铁剑,剑身沾了雾气,滑腻腻的,袖口破处渗出血,顺着小臂往下淌。

我扯下一段粗麻布,重新缠紧剑柄。指节擦过血渍,黏糊糊的。

石台还在原地,竹简贴着心口,发烫。我伸手摸了摸,红绳还系得死紧,没丢。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右臂的符号又是一烫。

不是痛,是跳,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和玉佩的热感撞在一起。我低头掀开袖子,符号红得发紫,边缘像是渗进了皮肉。它不是刻的,是活的。

我盯着它,忽然想起陈七临终前的话:“记住,无相非相,不是功法,是钥匙。”

钥匙?

我抬手,把铜牌从他腰间扯下,翻到背面,拇指按住那个“沈”字。符号跳得更急了,几乎要烧起来。

我咬牙,用指甲在“沈”字上一划。

一道血线渗出,滴在铜牌上。

血没滑落。

它像被吸住一样,顺着“沈”字的笔画,缓缓渗了进去。

铜牌猛地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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