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216章:真相初露,南宫烨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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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着南宫玥冲出密道口,脚下碎石滚落荒坡。她身子软得像断了脊骨,呼吸贴在我后颈上一阵凉过一阵。慕容雪紧随其后,跃出洞口时反手一扬,火星溅在干草堆里,火苗窜起半人高,浓烟立刻压住了我们的踪迹。

夜风卷着沙粒抽在脸上,远处已有马蹄声破雾而来,隐约可见火把连成一线,正朝密道方向逼近。我咬牙将南宫玥往上托了托,褪色蓝布腰带勒进肩肉里,铁剑在背后撞得肋骨生疼。

“先走。”我说,声音劈了岔,“等他们发现出口被烧,还得绕路。”

慕容雪没应声,银铃轻响两下,已掠至前方探路。她脚步极稳,即便右腿伤口渗血,也没慢下半分。我低头看了眼怀中人,她眼皮颤了颤,嘴唇动了动。

“你说完。”我低喝,“刚才的话,别留到下一次醒。”

她喘了几口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字来:“我哥……去漠北王庭……不是逃……是赴约。”

“什么约?”

“前朝龙脉的……唤醒之约。”她咳了一声,嘴角又见血痕,“只有沈家血脉的剑气……能引动地底机关……他等了十年……就为这一刻。”

我心头猛地一沉。

“所以他放任南宫家乱?”

“对。”她闭着眼,声音越来越弱,“令牌失窃、姐妹相残、流云掌阵……都是戏。只要我能把完整玉佩带到冰窟,他就能借你体内剑气,激活漠北地宫。”

我冷笑一声,可笑我自己竟一直以为是在逃命,原来从青阳镇那晚开始,每一步都被算进了别人的局里。

“他要复辟?”

“不止。”她睁开眼,目光直直盯着我,“他要重立王朝,以七极势力为祭,以江湖血火为阶。而你……你是钥匙,不是对手。”

我握紧剑柄,粗麻布下的掌心全是汗。难怪陆归鸿当初指我盗秘籍,难怪萧太后临终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故人,难怪乌恩其见到我时会跪下——我不是什么游侠,我是被人等着取用的刀。

慕容雪忽然回头,双剑未出鞘,却已摆出戒备姿态。“追兵加快了。”她说,“是南宫家的黑旗卫,至少三十人,带头的是裴长烈的旧部。”

我盯着她:“你能甩开他们?”

“能。”她答得干脆,“但南宫玥撑不了太久。她中的是流云掌残劲,再不寻医,心脉会一块块冻住。”

“那就不能停。”我将南宫玥重新调整姿势,让她头靠在我肩窝,腾出一只手握住剑柄,“去漠北。”

“你疯了?”她猛地转身,“那是他的地盘!是死局!”

“正因为是死局,才必须去。”我迎着她的目光,“他在等我过去,好用我的血开他的门。那我就去,不过不是开门——是关门。”

她盯着我看了几息,忽然笑了下,笑声很轻,却透着股狠劲。

“好。”她说,“我陪你疯这一回。”

我们沿着干涸河床疾行,脚踩在龟裂的泥地上发出脆响。风从西北刮来,带着荒原特有的粗粝感,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南宫玥在我背上断续开口,每说一句都像耗尽力气。

“他……早就不想当家主了……七岁那年,父亲死在慕容垂手里,他抱着我在雪地里跪了一夜……从那天起,他就只信一件事——权力才能活命。”

“所以他利用你?”

“我一直知道。”她苦笑,“他知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棋子。因为我舍不得那个还会给我扎辫子的哥哥……哪怕他后来亲手把我推进阵眼。”

我喉头一哽,没说话。这世上最痛的不是被陌生人背叛,而是看着亲人在眼前一点点变成仇人,却无力拉回。

“他还说了什么?”我问。

“他说……‘沈氏女,血为钥’。”她喃喃,“石壁上的字,不是预言,是命令。他需要两个血脉同时献祭——一个是沈家后人,一个是有沈家血统的女子……慕容雪……也是目标之一。”

话音落下,慕容雪脚步一顿。

我扭头看她,她脸色没变,只是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那柄刻着“断”的剑。

“所以他才盯上我。”她声音平静,“不只是因为商队玉佩,是因为我眉心的朱砂痣——那是沈无涯一脉的印记。”

“对。”南宫玥艰难点头,“你们两个,缺一不可。他不需要抓你,只需要逼你出手。一旦你催动剑气,地宫就会感应。”

我猛然想起冰窟那一战,黑色剑气扑来时,她是如何挡在我身前的。那时我以为她是护我,现在才明白,她是在阻止机关启动。

“所以你在替我挡命。”我低声说。

她没回应,只将双剑插回腰间,继续前行。

身后火光渐近,黑旗卫的呼喝声穿透风沙。他们发现了烟障,正分兵包抄。慕容雪判断方位后示意往东,那边有一片风蚀岩林,勉强可藏身形。

我加快脚步,肩头已被南宫玥的血浸透一片。她气息越来越浅,说话也开始含糊。

“我哥……其实恨你……”她忽然说,“因为你活得像个人,而他早就不是了。他说你若不出现在青阳镇,他还能慢慢布局……可你一出现,玉佩共鸣,时间就被迫提前了两年。”

我冷笑:“所以他更恨自己吧。等了十年,最后还是被个街头乞儿打乱了节奏。”

“不是乞儿。”她微微睁眼,“是九霄剑主的后人。他说过,三百年前沈无涯斩断龙脉,今日你就该替他补上这一刀。”

我浑身一震。

原来如此。他不是要我开门,是要我成为新王朝的第一祭品——以沈家血脉斩断旧秩序,再以我的尸骨奠基新天下。

这才是南宫烨的野心。

他不要权,不要势,他要的是改天换日。

“他疯了。”我说。

“不。”南宫玥摇头,“他清醒得很。他说,乱世不出真龙,那就由他亲手造一个。”

话到此处,她头一歪,再度昏死过去。

我将她紧紧箍住,脚步不停。河床尽头,风蚀岩群如巨兽森然列阵,影影绰绰挡在前方。慕容雪率先跃入其中,回头向我招手。

追兵已在百丈内,有人开始放箭,羽箭钉入泥地,发出闷响。

我咬牙冲进岩林,背靠着一块倾斜的巨石喘息。慕容雪蹲下检查南宫玥鼻息,眉头越皱越紧。

“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漠北,她就会死在路上。”

“那就不能让她死。”我抹了把脸上的沙尘,“我答应过她,要带她走出这个局。”

“你拿什么带?”她直视我,“你现在连自己是不是棋子都说不清。”

我沉默片刻,伸手摸向腰间酒葫芦。它还在,沾了血,沉甸甸的。我拔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烧出一条火线。

“就凭这口酒还没冷。”我把葫芦递给她,“也凭这把剑还没断。”

她盯着我,忽然伸手接过葫芦,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两声,眼角泛起水光。

“好酒。”她说,“够烈。”

远处传来号角声,三长一短,是南宫家围猎的信号。他们已经合围,正在压缩包围圈。

慕容雪收起葫芦,抽出双剑,剑锋在月光下泛出冷光。

“接下来怎么走?”

我望向北方。

“往风起的地方走。”我说,“那里有座埋了三百年的王庭,还有一扇不该打开的门。”

她点头,站到我左侧,与我并肩而立。

“那你记住。”她低声说,“要是哪天你真成了开门的钥匙——”

我侧头看她。

“我就亲手把你砍成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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