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26章:剑鸣惊敌脱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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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顺着掌心往下淌,麻布吸了血,颜色更深,那柄剑又震了一下。

乌恩其的手还按在我肩上,劲力缓缓渡入,压住经脉里乱冲的真气。我喉咙发紧,想喘却不敢大口吸气,肩上的伤被真气一激,像有把钝刀在肉里来回锯。

“能站起来吗?”他问。

我没答,左手撑地,铁剑残柄插进骨缝借力,膝盖顶着碎骨慢慢往上顶。右臂胎记还在烧,和锁魂扣那晚一样,一跳一跳往骨头里钻。我咬牙,把“葬骨剑”横在身前,哪怕只出了一寸,也是个靠头。

乌恩其蹲下,盯着剑柄上的纹路看了两息,低声道:“沈无涯的剑,只认沈家的血。”

我抬眼看他。

他没再多说,只将虎符贴在我后心。金光未散,一股暖流顺督脉直冲百会,乱窜的真气像是被绳子捆住,终于安分了些。我喉头一松,呼吸稳了下来。

坑口外风声变了。

不是风,是马蹄。

乌恩其猛地抬头,眼神一凛。他一把拽起我,架在我腋下,发力往上冲。我脚下一滑,左臂伤口撕开,血溅在他腕上。他不管,硬生生把我扛出坑口。

落地时我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手撑着剑柄才没倒。山风扑面,带着沙尘和铁锈味。我抬头,远处一道黄尘卷地而来,马车四角悬铃,铃声压着蹄声,走得急。

乌恩其把我往侧边一拖,两人滚进山涧。乱石堆叠,雾气从溪底往上冒,湿得能拧出水。我们伏在岩后,喘了几口,那马车已从百步外疾驰而过。

车内帘幕猛地一颤。

不是风吹动的。是里面的人,听见了什么。

我低头看手,血还在流,麻布裹着的剑柄微微发烫。刚才那一瞬间,剑身震得厉害,像是……叫了一声。

剑鸣。

百里可闻的剑鸣。

乌恩其侧头看我,眼神沉了下去。他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南宫烨不会放过这个线索。

“走不了远路。”他低声说,“你伤太重。”

我咬牙:“能走。”

“不是问你能不能走,是问你能活多久。”他盯着我左臂,那根指骨还插在肉里,血把袖子浸透了半截,“你得藏起来,等伤好。”

“剑还没拔出来。”

“剑可以等。”他打断我,“人不行。”

远处又传来蹄声,比刚才更近,分作两路,一左一右包抄过来。乌恩其眯眼看了会儿,忽然从怀里摸出一物,塞进我手里。

是根骨哨。

灰白色,磨得光滑,像是用某种兽牙雕成。我刚要推回去,他按住我手:“吹它,漠北的苍狼会来。”

“我不需要——”

“你活着,比剑活着更重要。”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锤子砸在石头上,“这剑是你祖宗的命,但你是沈无涯唯一的后人。你死了,三百年的局就断了。”

我盯着他。

他没再说话,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过的人,又活了过来。

蹄声更近了,已到山脊两侧。乌恩其猛然起身,一脚踹落一块岩石。碎石滚下山坡,哗啦啦砸进另一侧山谷。

追兵立刻转向。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纵身跃上山脊,身影没入雾中。我张了张嘴,没叫住他。

雾里传来一声长笑,粗犷,带着草原的风沙味。接着是马嘶,刀出鞘声,打斗声由近及远。

我伏在石后,指节攥紧骨哨,手背上青筋暴起。血顺着剑柄往下滴,滴在石头上,晕开一片暗红。

不能停。

我咬牙,把“葬骨剑”半插进腰后,用外衫裹紧,剑柄藏在肩背之间。布一裹,剑就不响了。我贴着岩壁往前爬,左臂拖在地上,伤口磨着石棱,疼得眼前发黑。

溪水在下方三丈,雾太浓,看不清深浅。我抓着石缝,一点一点往下挪。血顺着指尖滴落,滴在石头上,滴在溪边的苔藓上,滴在一把断刀的残刃上。

那刀锈得厉害,刀身刻着个“裴”字。

我瞳孔一缩。

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传来一声冷笑。

“沈公子,您的‘护花使者’来得真及时。”

我抬头。

裴长烈站在崖顶,月白长袍在风里翻,像一截断旗。他手里长刀出鞘三寸,刀尖朝下,映着天光,冷得刺眼。

我没动。

他也不急,只低头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掉进陷阱的狼。“火屋那一夜,我以为你死了。白骨坑里,我以为你疯了。现在看来——”他轻笑一声,“你比我想的,更难杀。”

我右手慢慢摸向剑柄。

“别费劲了。”他抬起刀,指向我腰后,“那剑只出了一寸,你也只剩一口气。我劝你,自己上来,省得我跳下去,踩烂你那条伤腿。”

我盯着他手腕。

那地方,还留着火屋那一夜的红印——龙形胎记的烙痕。他没洗掉,也没遮,像是当成了什么勋章。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舌尖抵住上颚,用力一咬。

血腥味炸开,脑子瞬间清醒。

裴长烈眼神一凝。

就在他眨眼的刹那,我猛地翻身,从断岩跃下。

风在耳边呼啸,溪水迎面扑来。我人在空中,腰后的剑突然一震,像是回应什么,发出一声极短的鸣响。

落水前,我听见崖顶传来刀出鞘的铮鸣。

接着,一切被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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