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51章:玉启南宫谜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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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刚触上门环,铜狮冰冷的鼻梁上裂了一道细纹,像干涸的血口。玉佩在怀中猛地一烫,不是灼烧,是跳动,一下一下,撞着肋骨。我手指僵住,指节发白。

昨夜火海,梁木炸裂,慕容清踏火而去,最后那句话风卷灰烬,我没听见。可今晨醒来,这玉佩就开始发烫,像是有人隔着三百年光阴在唤我。就在刚才,那声音清清楚楚——“小心南宫烨,他身体里的魂魄,是三百年前被无涯斩杀的前朝国师。”

我咬牙,粗麻布剑柄抵住胸口,压住玉佩,也压住心口翻涌的惊涛。肩伤裂着,血顺着胳膊流到指尖,一滴,砸在青石板上,碎成八瓣。

不能再等。

我抬手,三击门环,声不响,力却沉。咚、咚、咚,像刀锋敲骨。

门开了。

那青衣仆役立在门内,腰佩铜牌,眼神如刀锋扫过我肩头血迹,又落在我手里的铁剑上。他低头一礼,动作恭敬,却不动。

“三公子有令,兵器可带,不得召人同行。”

我冷笑,没应声,抬脚迈过门槛。右腿一软,膝盖几乎触地,我撑住门框,站稳。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瓷上,右膝的扭伤未愈,肩上的毒火未清,血还在流。

前庭宽阔,青砖铺地,两侧家丁列立,宾客三五成群。我刚踏进,议论声便如刀片刮耳。

“哪来的乞丐也配赴宴?”

“南宫三公子请的竟是这等人物?”

“瞧那铁剑,锈得像废铁,怕是连刀都砍不断。”

我没回头,左眉那道旧疤在日光下泛白。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沾血,滑腻。我解下腰间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浊酒滚过喉咙,辛辣刺肺,一缕顺着嘴角流下,染湿了粗麻布带。

我抹了把嘴,继续往前走。

厅前石阶七级,我一级一级踏上,脚步不快,却稳。血从肩头滴落,在青砖上留下七个暗红脚印。

正厅门开,丝竹声断了一瞬。

厅内已坐了十余人,皆锦衣华服,目光齐刷刷扫来。主位空着,侧席却已摆好一案,离主位不过三步。我一眼认出那是为我设的。

我刚要上前,屏风后转出一人。

白衣胜雪,腰悬玉箫,手持一卷绢帛。陆归鸿。

他站定,目光如钉,直刺我面门。

“沈怀舟。”他声音不高,却压住满厅喧哗,“盗我五岳《流云剑谱》残卷,证据确凿!”

他展开绢帛,其上赫然印着一枚指痕,还有一道剑鞘刻痕。

我垂眸。

那指痕,是三年前我在青阳镇救他弟子时,按在门框上的。那剑鞘刻痕,是我在破庙避雨,靠在墙角时留下的。皆被暗中拓下,如今拼成“罪证”。

我冷笑。

“陆掌门若要栽赃,何不做得更真些?”我开口,嗓音哑得像砂石磨铁,“《流云剑谱》共七卷,你拿的这页,墨迹新于三日,怕是刚写就的吧?”

满厅一静。

陆归鸿脸色微变,手中绢帛一抖。

就在此时,主位后传来脚步声。

月白锦袍,折扇轻敲掌心,南宫烨缓步而出。

他眉目如画,唇角含笑,像是春风拂面。可我一眼盯住他眉心——那里有一道极淡红痕,形如火焰,隐在皮肉之下,若不细看,几不可见。

火海中,他操控毒焰,火焰如蛇,缠绕冰棺。那印记,正是那时浮现。

国师魂魄寄体的征兆。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笑意不减:“陆掌门,沈公子既是我请来的贵客,何不先入席,再论是非?”

他抬手,指向那张紧邻主位的席位。

我盯着他,半晌,抱拳一礼。

“谢三公子。”

我迈步上前,铁剑垂在身侧,刃口映着厅内烛光,闪出一道寒芒。

入席。

案上酒未动,菜未尝。我坐定,右手仍搭在剑柄上,指节沾血,滑腻。

南宫烨落座,折扇轻合,敲了敲掌心。

“沈公子一路辛苦。”他微笑,“昨夜火海,藏宝阁焚毁,你竟能脱身,实乃奇人。”

我抬眼:“三公子消息灵通。”

“南宫家耳目遍布江南。”他轻笑,“听说你背了个人出来?”

我心头一紧。

他果然在查。

“一个受伤的女子。”我淡淡道,“与三公子无关。”

“哦?”他挑眉,“可我听说,那人,姓慕容。”

我沉默。

他端起酒杯,轻轻一晃:“三百年前,沈无涯斩前朝国师,封其魂于南宫祖地。如今,那魂魄将醒,玉佩传音,你也听见了吧?”

我猛地抬头。

他笑了,笑意温润,眼神却冷如寒潭。

“你既来了,便该知道——这局,不是你逃得掉的。”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那你可知,三百年前,沈无涯为何能斩国师?”

他扇子一顿。

“因为他早知国师魂不灭,会借血脉重生。”我缓缓道,“所以他留下后手——玉佩为引,血为契,只要国师现身,沈家后人,便能再斩他一次。”

南宫烨笑了,笑得极轻。

“好一个沈怀舟。”他抬手,为我斟酒,“那今日这杯酒,是敬你,还是祭你?”

我未动。

酒液满杯,映出我脸上的血污与疤痕。

厅外日头渐高,阳光斜照,落在我肩头,血迹在光下泛黑。

我抬手,端起酒杯。

杯未碰唇,却听厅外传来一声通报。

“乌恩其使者到——”

我手一抖。

乌恩其?

不是说此人不在此章登场?

可那声音已近,脚步沉稳,由远及近。

南宫烨眼神微闪,折扇轻合,低声道:“看来,今日的戏,不止一出。”

我握紧酒杯,指节发白。

酒面微颤,映出厅顶雕梁,一道裂痕自横梁延伸而下,如蛇爬行。

那裂痕,昨日还未有。

我盯着它,忽然想起什么。

藏宝阁崩塌前,冰棺炸裂,寒气冲天,整座楼体震颤。那梁柱,本就裂了。

可这里是南宫府,离水寨十余里。

怎会——

厅内丝竹再起,掩盖了脚步声。

可我清楚看见,那裂痕,动了一下。

像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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