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华点头。
“阿亮,你带二排,紧随一排之后,扩大突破口,直插土匪的老巢忠义堂!老朱,带你的人负责外围清剿和警戒,防止有漏网之鱼!”
“是!”
众将领命,杀气腾腾。
“记住!行动要快!要狠!打蛇打七寸,绝不能给谢宝庆反应的时间!出发!”
随着周华一声令下,三百多名精锐战士,趁着暮色,如同无声的潮水,向着大黑山黑云寨的方向疾行而去。
……
晚上八点多,大黑山深处,黑云寨。
与山下肃杀的气氛截然相反,山寨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最大的建筑“忠义堂”内,更是喧闹无比。
几十张破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上面堆着大盆的肉,粗瓷碗里倒满了劣质的烧酒。
土匪们三五成群,划拳行令,吹牛打屁,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喝得面红耳赤,场面混乱不堪。
大厅上首,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大当家谢宝庆得意洋洋地站起身。
他约莫四十多岁,面色黝黑,一脸横肉,眼角带着一道刀疤,穿着绸缎褂子,却敞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显得不伦不类。
他端起一碗酒,扯着嗓子喊道。
“弟兄们!静一静!静一静!”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众土匪都看向他。
谢宝庆环视一圈,很是满意。
“今天这顿酒肉,是犒劳弟兄们前几天‘闯窑堂’辛苦!咱们黑云寨的威名,那是靠弟兄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来!我敬大家一碗!干了!”
“敬大当家!”
“干!”
土匪们乱哄哄地举碗响应,仰头灌酒。
二当家山猫子,一个瘦小精悍、眼神狡猾的中年人,也站起来凑趣道。
“大哥说得对!咱们黑云寨的名号,在这晋西北地界上,那是响当当!不管是过路的富商,还是山下的泥腿子,就连那些民兵团和二鬼子,听到咱们的名号,哪个不吓得屁滚尿流?哈哈!”
“哈哈哈!”
土匪们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土匪头目得意地炫耀。
“二当家说得没错!前几天老子带人去山下王家庄‘借粮’,那帮穷鬼敢藏粮食,老子就当着他男人的面,把他婆娘给办了!看他敢吭一声不?哈哈!”
“胡爷威武!”
“这算啥?老子还…”
其他土匪也纷纷说起自己欺男霸女、烧杀抢掠的“光辉事迹”,言语间充满了无耻和下流,仿佛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
谢宝庆听着,脸上笑容更盛,他再次压压手。
“好了好了!弟兄们都是好样的!我谢宝庆当初拉杆子的时候就说过,跟着我,有肉吃,有酒喝,有枪扛,有女人玩!现在怎么样?没骗大家吧?”
“没有!大当家仗义!”
“跟着大当家有前途!”
谢宝庆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继续画饼。
“告诉你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过几天,我跟清风寨的新当家谈妥了,两家联手,这方圆百里的地盘,就都是咱们的!到时候,钱、粮、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好!”
“大当家英明!”
土匪们闻言,更是兴奋得嗷嗷叫,拍桌子敲碗,气氛狂热到了极点。
山猫子和其他几个头目也纷纷上前敬酒,吹捧谢宝庆。
整个黑云寨,都沉浸在一片虚假的繁荣和罪恶的狂欢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致命的危险已经悄然降临。
……
与此同时,黑云寨西侧,那处被谢宝庆视为天险的悬崖之下。
周华带着三百多名战士,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此。
根据瘦猴儿提供的情报,这里的防守最为薄弱。
周华抬起手腕,就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眼那块缴获的西洋表,指针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魏大勇和阿亮道。
“八点四十五分。距离他们最后一次换防还有不到四十分钟。这个时间,是人最容易犯困懈怠的时候。准备行动。”
战士们立刻检查装备,将容易发出声响的部位固定好,子弹上膛,刺刀和匕首握紧。
魏大勇深吸一口气,对周华重重点头,随即一挥手,带着一排几十名身手最为敏捷、尤其擅长攀爬和摸哨的战士,如同壁虎般,利用岩石缝隙和顽强的灌木,开始向陡峭的悬崖上方攀去。
阿亮则带着二排紧随其后,随时准备支援和扩大战果。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山风吹过崖壁的呜咽和偶尔碎石滚落的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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