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研究所的走廊里只剩下应急灯的微弱光线。
林源正在整理今天的实验数据，那只被改造成猫咪模样的前咒灵依然蜷缩在角落里呼呼大睡。
突然，一阵空间波动传来，五条悟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实验室门口。
“咦？”林源抬起头，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五条老师怎么有空过来？”
五条悟没有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反而表情严肃地走了进来。
他摘下墨镜，露出那双湛蓝色的六眼，眼中带着少见的凝重。
“林源，我需要你帮个忙。”
林源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转过椅子面对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五条悟如此严肃的样子，连平时那种轻松的语调都消失了。
“说吧，什么事。”
五条悟在实验桌旁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怀疑高专内部有内奸。”
“内奸？”林源挑了挑眉毛，“和咒灵勾结的那种？”
“没错。”五条悟点点头。
“最近发生的几起事件都很奇怪。每次我们准备对某个特级咒灵进行围剿时，对方总是能提前逃跑。而且，一些机密信息也莫名其妙地泄露了。”
林源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的六眼看不出来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五条悟苦笑道。
“我的六眼能看穿咒力流动，能看透术式的本质，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但是看不透人心，也看不透没有咒力参与的普通通讯方式。”
林源恍然大悟。确实，六眼虽然强大，但它本质上还是基于咒力的观察能力。
如果内奸使用普通的手机、电脑或者其他非咒术手段进行通讯，六眼就无能为力了。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出这个内奸？”
“对。”五条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我知道你有很多我理解不了的能力。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找到那个家伙吧？”
林源开启系统扫描了一下五条悟的状态。
【五条悟】
当前词条：
[忧虑：高级]
[责任感：极高级]
[疲惫：中级]
[期待：高级]
看到这些词条，林源心中有了数。五条悟确实很在意这件事，甚至可以说是焦虑了。
作为最强咒术师，他习惯了用绝对的力量解决一切问题，但这次遇到的却是需要细致调查的情报战。
“有趣。”林源站起身，“内奸这种东西，确实算是未来的潜在麻烦呢。”
“那你愿意帮忙？”
“可以，但我有我的处理方式。”林源走到实验台前，打开了系统界面，“你想要的是找出内奸对吧？”
“没错，最好能掌握确凿的证据。”
林源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五条悟完全意想不到的操作。
他没有询问任何细节，没有要求查看相关资料，甚至没有问内奸可能的身份范围。而是直接在系统中创建了一个全新的抽象概念词条。
【信息泄露（指向咒灵方）】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之前林源都是对具体的人或物进行词条操作，这次他要对一个抽象的“行为”进行强化。
“你在做什么？”五条悟好奇地问道。
“撒网捞鱼。”林源的手指在虚拟面板上快速操作，“既然不知道鱼在哪里，那就把整个池塘都监控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向这个新创建的词条投入了50万源点。
瞬间，系统面板开始剧烈闪烁，各种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
林源能感觉到，系统正在以某种超越常理的方式，对整个高专周围的“信息流动”进行分析和追踪。
五条悟瞪大了眼睛，他的六眼能够感知到周围空间正在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但具体是什么变化，他完全理解不了。
“这是什么术式？我从来没见过…”
“不是术式。”林源专注地看着系统反馈的数据，“是更根本的东西。”
十分钟后，系统的运算终于完成。
一张巨大的虚拟地图出现在林源面前，以高专为中心，覆盖了整个东京都市区。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信息节点，大部分都是正常的白色光点。
但是，有几条微弱的红色细线格外显眼。
这些红色细线从高专内部的不同位置出发，蜿蜒曲折地延伸到外界的某些坐标点。有的指向涩谷的某栋大厦，有的指向新宿的地下设施，还有的指向更远的地方。
“这些红线代表什么？”五条悟凑近观察。
“信息泄露的路径。”林源指着地图说道，“每一条红线都代表着一次机密信息从高专内部流向外界的过程。线条的粗细表示信息量的大小，颜色的深浅表示泄露的频率。”
五条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张地图上显示的信息量超出了他的想象。原来高专的信息泄露问题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那么，泄露信息的人是…”
林源在地图上轻点了几下，三个红色的人形标记出现在高专的不同位置。
“三个人。”林源淡淡地说道，“而且从信息流向来看，他们应该隶属于不同的组织。”
第一个标记位于教学楼的办公区域，第二个在学生宿舍，第三个则在后勤部门。
“居然有三个…”五条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且还不是同一伙的。”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林源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特殊区域，那里有一条格外粗大的红线，“这条线的终点，应该就是羂索的据点之一。”
五条悟猛地站起身，六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羂索？那个千年老怪物？”
“看起来是这样。”林源关闭了地图，转身面对五条悟，“网已经撒好了，现在，我们只需要等鱼自己跳进来。”
“什么意思？”
林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既然知道了信息泄露的路径，那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些路径。我们可以故意放出一些假情报，然后看看谁会上钩。”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林源的计划。这不是简单的被动防守，而是主动出击的反间计。
“你想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林源点点头，“而且是一网打尽的那种。”
五条悟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刚才那张地图展现出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咒术”的理解范围。
“你这家伙…”五条悟喃喃自语，“到底是什么怪物？”
林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了实验记录本。
“具体的行动计划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五条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戴上墨镜。“那我就先走了。不过林源…”
“嗯？”
“谢谢。”
说完，五条悟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空间波动中。
实验室重新陷入安静，只剩下那只改造过的咒灵猫咪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林源继续整理着实验数据，但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起接下来的行动。三个内奸，三个不同的组织，还有羂索在背后操控一切。
这个局面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但也更加有趣。
“看来这个世界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一些。”林源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也好，清理起来会更有成就感。”
他看了看系统面板上剩余的源点数量，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要钓鱼，那就得准备足够诱人的鱼饵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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