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七零空间冷面大佬的心尖宠 > 第16章: 深夜异响,危机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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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秀雨把最后一包压缩饼干的塑料外皮撕下来,折了几折塞进桌角的火柴盒里。她不想留一点现代痕迹,尤其是那种反光的银灰色包装纸,在灯下太扎眼。粗布早就准备好了,一块块裁成巴掌大,把饼干裹紧,像包药丸似的,再用棉线缠两圈。她一根根数过,三十七包,全数收回空间角落的铁架上。

那卷涤棉线还摊在桌上,银灰色的线轴在油灯光下一闪一闪。她伸手去拿,指尖刚碰上线轴边缘,窗外狗叫了。不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吠,是短促、连着三声的那种,像是有人踩进了院子。

她手一抖,胳膊肘撞到了桌边的铁皮盒子。

盒子翻下去,砸在地上,“哐当”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夜里格外清亮,像一记敲在铜盆上的锤子。她整个人僵住,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盯着门缝底下那道黑线。

巷子里静了一瞬。

接着,脚步声来了。胶鞋底踩在水泥地上,一步一步,不快不慢,是保卫科夜巡的节奏。她没敢动,也没敢喘大气,赤脚踩在地上,慢慢挪到门后,耳朵贴过去。

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了。

她听见外面有压低的声音:“……刚才那声,像是金属落地。”

“嗯,从七号院传出来的。”

“这么晚了,翻东西?”

“去看看?”

另一个声音拦住:“算了,没动静了。记一笔就行。”

她靠着门板,手心慢慢沁出汗来。等那脚步声彻底走远,她才轻轻松了口气,腿有些发软。但她没点灯,也没回桌边,就蹲在门后阴影里,听着远处梆子响了两声,知道是二更天了。

她这才摸黑回到桌前,把涤棉线一圈圈绕回线轴,动作比之前慢了许多。手指有点抖,绕了几次才对准轴心。她深吸一口气,把线轴放进抽屉底层,又把空铁皮盒也收进去。以后不能再放桌边了,太危险。

她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刚走到门帘边,又顿住。

外头又有动静。

这次是后巷方向。轻微的脚步,踩在碎石子上,窸窣作响。她屏住呼吸,贴在窗边,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玻璃往外看。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黑。

但那脚步走得急,像是怕被人发现。经过后墙根时,人影一闪而过,裤脚被风掀起来一截,露出半截蓝布鞋面。

她认得那双鞋。

刘彩花昨天就是穿着这双鞋,站在她家门口扯她的衣服。

那人影走得很急,头也不回地拐出了巷子口。颜秀雨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脚步彻底消失,才缓缓拉开了门帘一角,盯着后墙根看了许久。

她没开灯,也没出屋,只是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翻开一页空白纸,用铅笔写下两个字:**后巷**。下面画了一条横线,又补了三个小点——代表脚步声的频率和方向。

写完合上本子,她把它塞进床板底下,顺手摸了摸枕头下的剪刀。刀柄冰凉,她握了握,又放回去。

她重新坐回桌边,油灯还没点。屋里黑,只有窗缝漏进来一丝月光,照在桌面上,像铺了层薄霜。她盯着那道光,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纽扣风波、刘彩花的嘴脸、王婆的嘀咕、沈胤川的名字在邻居嘴里传来传去……现在又加上这一声铁盒落地,一条后巷踪迹。

她忽然觉得累。

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那种沉甸甸的提防。以前在上个世界加班到凌晨都不觉得累,可在这里,每一步都像走在结冰的河面上,不知道哪一脚就会踩破一层壳,掉进下面的暗流里。

她站起身,把桌上的油灯盖子拧紧,防止余烟飘出去。然后拉开抽屉,把剩下的几颗塑料纽扣全拿出来,一枚一枚放进空间。今后缝补,只用旧线旧扣,宁可费工夫,也不再冒一丝风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指节干净,没有长期劳作的皴裂。这是营养跟上的结果,也是她无论如何不想丢掉的一点体面。

她走到镜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悲喜。那件改好的蓝布衫就挂在身后,衬得她肩背挺直,眼神清明。

“我可以脏,可以破,”她低声说,“但不能蠢。”

话音落下,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这句话不该再说第二遍。说多了,就成了执念,反而容易出错。

她吹了吹灯,屋里彻底黑了。她没上床,就坐在桌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巷子里很安静,只有谁家孩子在哭,断断续续的。

她没动,也没睡,直到听见远处敲梆声报了三更,才慢慢起身,去厨房烧了点热水,泡了碗粗面。她加了一小勺猪油渣——这是上个月用白糖换来的,一直舍不得吃。她小口吃着,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面吃完,碗洗干净,摆在灶台上晾着。她回到桌边,打开抽屉,取出一包压缩饼干,准备清点入库。

饼干外包装是真空塑封,银灰色,边角锐利。她一张张翻开,核对数量。手指碰到最后一包时,忽然顿住。

她想起白天刘彩花抠纽扣的样子——那种近乎贪婪的用力,像是要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每一寸细节都抠下来,拿去邀功。

她慢慢把饼干收进抽屉底层,盖上一块旧布。动作轻,却稳。

窗外暮色渐浓,巷口传来几声狗叫。她没点灯,坐在桌边等天完全黑下来。

抽屉拉开一半,她伸手进去,摸到那卷涤棉线。她本想把它也收回去,可指尖触到线轴的刹那,又停住了。

她抽出一小截线,在指间绕了两圈。银灰色的线在昏暗里泛着微光,像一道藏在掌心的闪电。

她缓缓收紧手指,线嵌进皮肤,留下一道浅痕。

院门外,一片枯叶被风卷着,撞在门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她没抬头。

值班室的灯还亮着。老张摘下帽子,抖了抖肩上的露水,翻开《夜间巡查记录簿》,蘸了墨水,在纸上写道:

“红星家属区三排七户(颜秀雨家),今夜22时许传出金属撞击声,疑似屋内翻找重物,已记档。”

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

“另见刘彩花同志于同一时段自该户后巷匆匆离去,形迹可疑,建议关注其邻里关系动向。”

写完合上本子,放在桌上。旁边还堆着几份其他记录,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谁家孩子半夜尿床吵到邻居,谁家晾的衣服被风吹掉了没人捡。

老张打了个哈欠,把墨水瓶盖好,吹灭了灯。

颜秀雨仍坐在桌边,没睡。

她不知道那份记录已经写好,正静静躺在值班室的桌面上,像一块压在秤盘上的砝码,随时可能打破她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

她只知道,今晚之后,她不能再犯任何错。

她把手里的线轴轻轻放下,指尖还残留着那道浅痕。她看着那道红印,忽然想起小时候摔跤擦破膝盖,母亲也是这样,轻轻吹一下,说:“不疼,很快就结痂了。”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伤,看不见,也吹不散。

她站起身,把油灯重新点上。火苗跳了一下,照亮了桌面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把钥匙。不是家门的,是后院小门的。她一直没告诉任何人,那扇门其实能从外面打开。

她盯着那把钥匙,看了很久。

然后伸手,把它也收进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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