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看着陈敢的眼神,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看见了肥肉。
“视频!陈敢!只要拿到视频,咱们就发了!”
他死死攥着陈敢的胳膊,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陈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忽然笑了。
“周经理。”
“哎!我在!”周望激动地回应。
陈敢从上官妃刚刚给他的文件里,抽出了那份五百万的合同。
然后,当着全公司所有人的面,他将合同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撕成了两半。
“嘶啦——”
清脆的声音,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周望的脸上。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看傻了。
五百万的合同!他说撕就撕了?
“你……你他妈疯了!”周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陈敢将撕碎的合同扔在地上,又从胸口掏出那张黑色的门禁卡,随手丢在周望的脚边。
“这泼天的富贵,还是周经理自己留着吧。”
“我不干了。”
说完,他看都没看周望那张由红转紫、由紫转青的脸,转身就走。
身后,是周望气急败坏的咆哮。
“陈敢!你给老子滚!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江城出人头地!”
……
夜色如墨。
陈敢骑着他那辆吱嘎作响的电瓶车,再次来到紫金山庄。
他并没有把上官妃的门卡还给周望,而是换了一张公司的空白卡丢了过去。
至于那五百万的订单,虽然他撕了合同,但货,他还是要去送。
这不是为了周望,也不是为了公司。
他只是想看看,上官妃这个女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别墅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陈敢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在门锁上轻轻一刷。
“滴。”
门应声而开。
他拎着两大箱保健品,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是上官妃。
她似乎是睡着了。身上还是那件丝质的酒红色睡袍,但带子松开了,衣襟敞开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一条修长白皙的美腿从睡袍下摆伸了出来,光洁如玉,脚趾微微蜷缩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和妩媚。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绝美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剪影。
没有了白天的强势和冰冷,此刻的她,就像一只卸下所有防备的波斯猫,脆弱又迷人。
陈敢将保健品放在玄关,正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砰——!”
一阵穿堂风猛地灌了进来,将虚掩的别墅大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沙发上的上官妃浑身一颤,猛地惊醒过来!
她茫然地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离,当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敢时,瞳孔瞬间收缩!
“谁!”
她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睡袍,想要遮住自己暴露的春光。
可越是慌乱,那丝滑的睡袍就越不听话,反而滑落得更多。
上官妃的脸“刷”地一下,红得能滴出血来。
羞愧,愤怒,难堪……种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
她可是上官妃!江城的女王!什么时候被人看过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怎么进来的!”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厉色。
陈敢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指了指她之前给的门卡。
上官妃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找回那份女王的姿态。
可她刚想起身,就觉得小腹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坠痛和灼热感,让她瞬间弯下了腰,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陈敢皱眉。
“不用你管!”上官妃嘴硬道,但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陈敢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手臂上传来她身体滚烫的温度。
“放开我!”上官妃挣扎着。
“你病了。”陈敢的语气不容置疑。
上官妃的身体僵住了。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靠在陈敢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和难以启齿的羞耻。
“我……我可能得了那种……妇科病。”
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看了好多医生,都治不好,他们都说……都说是我生活不检点……”
一个在外人眼中翻云覆雨的女王,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坦白着自己最羞于启齿的秘密。
陈敢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和香水味的女人,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的脸。
“你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什么?”上官妃愕然地抬起头。
“伸出来。”陈敢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上官妃鬼使神差地,真的伸出了舌头。
陈敢仔细看了看她的舌苔,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你这不是妇科病。”
“不可能!”上官妃立刻反驳,“那些症状……”
“烦躁易怒,小腹坠胀灼痛,口干口苦,晚上失眠多梦,对不对?”陈敢一连串地说。
上官妃彻底呆住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陈敢,像是见了鬼一样。
这些症状,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详细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陈敢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手给我。”
上官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温热的手腕递了过去。
陈敢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闭上了眼睛。
他爷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老中医,他从小耳濡目染,虽然没拿行医执照,但一手诊脉的功夫,早已青出于蓝。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上官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认真的侧脸,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片刻后,陈敢睁开眼,松开了手。
“你这是肝经湿热下注,郁结化火。说白了,就是长期熬夜喝酒,压力太大,心情郁结导致的。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病,没半毛钱关系。”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肝……肝经湿热?”上官妃喃喃自语,这个词她听都没听过。
“我给你开个方子,龙胆草、黄芩、栀子、泽泻、车前子……你去药店抓七副,一天一副,水煎服。七天后,保证你神清气爽。”陈敢随手从茶几上拿起纸笔,刷刷点点写下一串药名。
上官妃看着那张字迹遒劲有力的药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她找了那么多名医,吃了那么多昂贵的西药,都解决不了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年轻的业务员三言两语就给诊断清楚了?
她看着陈敢,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个男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这个……真的能行?”
“信不信由你。”陈敢将药方推到她面前,“药我已经送到,告辞。”
“等等!”上官妃急忙叫住他。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这次,那股恼人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不少。
她快步走到陈敢面前,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之前那五百万的订单,我再给你加一千万!只要你能……”
“不用了,上官总。”
陈敢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我已经从公司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