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傅夫人转头离开。
傅廷隽握着苏浅的手没松,拉着她往楼上走:“我带你去我的房间里坐一坐。”
苏浅一脸娇羞,冲着他点点头:“好啊。”
两人假装没看见那些保姆异样的目光,牵着手进了前面的豪华电梯。
苏浅挑眉,傅家可真大,装修的傅丽堂皇,一看就很有实力。
两人一直装到进了房间,苏浅松了口气,一把甩开傅廷隽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哎呦,演戏还挺累的。”
苏浅捏捏肩膀,忍不住吐槽。
她和傅廷隽本来就不认识,刚才紧紧牵着手的那一刹,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幸好,傅廷隽这张脸够帅,苏浅也不觉得吃亏。
傅廷隽看了她一眼,笑着站起来,过去给她倒茶。
他身上穿着西装,宽肩窄腰长腿,身材也是无可挑剔。
苏浅手里抱着那杯温茶:“傅二少爷,我看着傅家对你还挺好的。”
她一边打量着傅廷隽的房间,一边开口,至少是比她在苏家的处境好多了。
傅廷隽虽然是私生子,还缺了一条腿,被家里人处处看不起,但好在傅家人大方,手指缝里漏的钱都能够让他生活的很好,还能养活身边的人。
助理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一看就是个有忠心的。
刚才两人进门,助理就立刻把门反锁,生怕被人看到傅廷隽能站起来。
傅廷隽笑了笑,翘起二郎腿:“苏家当然不能跟傅家比,苏小姐,等你嫁进来,咱们俩就一块享福了。”
苏浅捂着嘴笑,喝了两口茶。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楼下一声巨响。
苏浅皱了下眉,走到阳台往下看,发现是院子里傅夫人正在教训保姆。
那个保姆年近半百,头顶还生出了几缕白发,她正捂着脸掉眼泪。
傅夫人怒气冲冲,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大骂:“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都进来这么多年了,还不懂规矩?”
“这是我最爱的花盆,你竟然敢给我打碎,这花盆的钱就从你工资里扣。”
面前的保姆更加惶恐扑通,跪了下去,:“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花盆太滑了,我也是不小心才拖的上。”
“求你饶了我,我儿子还在医院里躺着,他很需要钱。”
保姆两手撑着地,一个劲的对着傅夫人磕头。
可傅夫人只是冷眼看着:“这花瓶都够买你们俩的命了,必须把这钱给补上,不然你就给我滚蛋。”
说完,傅夫人趾高气扬的离开。
那个保姆哭的很伤心,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旁边几个保姆只是匆匆看了两眼就转身离开,在这个傅家冷眼旁观是最常见的事情。
苏浅有些于心不忍,转头看向傅廷隽:“二少爷,你不打算下去帮帮忙?”
傅廷隽笑了,摇晃着手里的茶杯:“苏小姐,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不能随便对人心软,否则很可能会变成一把尖刀刺进你的心脏。”
说这话的时候,傅廷隽还故意比划了下动作。
苏浅冲着他笑了笑:“你是第一个这么提醒我的,但这保姆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如果你不出手,那我就只能下去咯。”
上一世,苏浅的地位跟家里的保姆差不多。
但那些保姆都会对她这个小姐疼爱有加,因为苏浅是唯一一个能体谅她们的人。
这些资本家都是没有心的,也看不到她们的辛苦,每次苏浅都会主动上前帮她们分担工作。
而因为苏家的公司在走下坡路,没有足够的资金,苏父和苏母有了怨气,也都会往家里这些保姆身上撒,还会恶意克扣他们的工资。
到最后,不少保姆都坚持不下去了。
而她这个苏家的真千金,吃住都是跟这些保姆在一起。
与自己而言,她们就是能交心的朋友。
现在看到保姆被欺负,苏浅还是无法忍受。
傅廷隽眯了眯眼,口气带上了几分兴趣:“那苏小姐想要怎么做?”
苏浅没回答,只是转身下楼。
等走进院子里的时候,那个保姆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她擦擦脸上的泪,狼狈的弯身捡花瓶。
苏浅走过去:“把这些碎片扫扫得了,只不过是个花瓶,没她说的那么金贵。”
苏浅的口吻云淡风轻,仿佛说的只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可这花瓶是傅夫人喜欢的东西,也是从拍卖会上得来的,价值三十多万。
这保姆每个月的工资不过几千,就算是碰到少爷夫人高兴的时候,小费也不多。
真想把这钱还上,至少要在这打上好几年的工。
可她的孩子还在病房里躺着,哪里能负担得起这么重的债务?
保姆的身子抖了抖,抬头看向苏浅:“小姐,你是认真的吗?”
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涌了出来。
原本这人都绝望了,甚至想抱着孩子跳河自杀,苏浅这句话又带给了她希望。
苏浅点点头:“是啊,赶紧把这地方打扫了,放心吧,我不会让夫人扣你钱的。”
保姆一连感激扑通,对着苏浅跪下,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苏浅叹了口气,把她扶起来。
果然啊,这世界上只有穷人最不好过。
“行了,你先去忙吧,剩下的我会去跟夫人说。”
等保姆走后,苏浅抬头看向二楼阳台的傅廷隽。
这时候的傅廷隽坐在轮椅上,冲着她盈盈一笑,还用口型说:“这夫人的脾气可不好,你悠着点。”
苏浅冲着他挑了下眉:“知道了。”
苏浅没主动去找人,只是坐在沙发上淡定的喝茶。
果然没过几分钟,傅夫人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了:“苏小姐,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她叉着腰,气势汹汹。
苏浅早就猜到,这傅家有傅夫人的心腹,看到她为那个保姆出头,肯定要过去告状的。
“傅夫人,您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一个花瓶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苏浅耸耸肩膀,朝着傅夫人走过去。
傅夫人冷哼两声:“那是我喜欢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