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有精神病患者已经失控，请贵院抓紧时间派医师过来。”
是一则求救信息，使用的是直连呼救。
【系统提示：如遇特殊情况，请直接使用镇定剂】
——
满星咖啡馆外，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
“杀了你！”
“老婆别跟我离婚！”
“你手机里为什么存着和别的男人的合照……”
身材高壮的男人像疯了一样，对着身旁瘦弱的女人拳打脚踢。
女人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路人交头接耳，大多觉得这只是场狗血的家庭闹剧。
——不过是夫妻间的纠纷，犯不着上前掺和。
见路人都无动于衷，再看怀里满脸是血的妻子，男人更加猖狂。
他猛地推开女人，转头冲向躲在墙角的小女孩，嘶吼道：
“你这个小孽种，肯定也不是我的！”
“别碰女儿！你疯了吗？”女人拼尽全力扑过来，指甲狠狠挠在男人脸上。
“欢欢，快跑！别管妈妈！”
男人像感觉不到痛，抄起路边的凳子，砸向自己的女儿。
小女孩儿站起身来躲避着。
“哐当”，咖啡店的玻璃门碎了。
“我丈夫有妄想症……求求你们，帮我报个警吧……”
见女儿差点受到伤害，女人死死拽住男人的胳膊。
“我没有背叛你！你好好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是三年前的你啊！”
男人崩溃大叫：“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女人妥协道：“不和你离婚，也不去疗养院了……”
男人根本不听，还在四处寻找着躲藏的小女孩。
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女人瞬间红了眼，发狠咬住他的胳膊，尖声喊：“不准碰欢欢！”
小刀“当啷”掉在地上，男人彻底暴怒，一脚将女人踹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弱，声音也渐渐没了力气。
“妈妈！呜呜……妈妈！”
欢欢跑过来，小拳头用力拍打着男人的小腿。
可男人又高又壮，她的力气像挠痒一样，根本起不了作用。
她想不通，平时最爱她和妈妈的爸爸，怎么会变成这样？
终于有几个路人想上前帮忙，却被身边的家属拉住。
姜水带着人赶到。
刚下车，看到眼前的场景，她瞬间怒火中烧：
“妈的，最烦家暴的畜生！”
男人瞥见穿白大褂的姜水，应激似的抖了抖。
松开了掐着女人脖子的手，情绪却更激动：
“想抓我？老子捅死你们！”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刀，见人就挥，路人吓得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
姜水皱紧眉头——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入院交接，没想到还得亲自动手。
她走到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用眼神示意王波和李乐绕到侧面，随即开口：
“看哪儿呢？看我！”
男人猛地转头，眼神阴鸷：
“是你教唆我老婆是不是？为什么要背叛我！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
全是毫无逻辑的胡话。
【检测到精神病人，请宿主把握时机收服】
姜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系统，你当我是小智啊！
他手持利刃要捅死我，早知道这么危险，你直接把我抹杀得了！
男人还在胡言乱语，突然狰狞着朝姜水扑过来。
可没扑几步，他又顿住，眼神变得恍惚，嘴里喃喃道：“老婆……老婆我爱你，你原谅我！老婆，对不起！我乖乖吃药……”
姜水不敢放松警惕——
她学生时期学过擒拿和泰拳，但对方手里有刀，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小刀一下下紧逼，她只能不断闪避，玉白的脸上很快布满了汗珠。
“砸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路人纷纷把手里的东西朝男人扔去。
姜水没躲开，一杯奶茶正好砸在她身上，冰凉的液体顺着衣服往下流，头也变得更晕。
这个场景……
是死过的人了。
姜水想起来了，这个场景，她已经被捅死过两次。
【宿主，请清醒！】
系统的提醒让姜水瞬间回神——就是现在！
姜水看准男人分神的间隙，猛地抬腿，一脚踢在男人下半身。
这一招，直接让男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小刀再次掉在地上，整个人蜷缩着倒了下去。
此法果然奏效。
“啊！”
男人失去了力气，随行两人从后钳制住他的胳膊。
姜水扬起胳膊，潇洒擦汗。
“为保护群众安全，经你家属同意，我将对你使用镇定剂。”
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保证周边拿手机记录的人们都听到了。
一针下去，男人瘫软身子。
众人惊叹。
姜水默默补充：“京城第一高级精神疗养院，欢迎入住。”
警笛声和救护声适时响起，警察疏散了人群，最近的医院也赶派了医生到场。
医护人员看着已经被包扎好伤口的伤者，赞许姜水等人止血及时，紧接着拉着伤者回院观察。
“小同志们辛苦了。”
“这次多亏你们了，你们是哪个医院的？”
“京城第一高级精神疗养院，叔叔以后办案遇到疑似精神病患者可以拨打010——9776！”
姜水和警察叔叔道别。
这次的精神病患者危险性过高，暂不符合收入疗养院普通病房要求，由警方在特定场所拘留观察24小时后，再送过来。
——
院长办公室。
姜水将花茶推到女人面前，她说话时唇角微扬，冷白肤色衬得唇色愈发嫣红：“感谢您的信任。”
“是我要谢谢，谢谢您……”女人身上都是包扎和消毒的痕迹，她非常感动，今天有人愿意救她。
精神疗养院的电话是她早就存下的。
幸好，来的这么及时。
“要不是您，我今天就被他打死了。”
姜水给小朋友倒了杯果汁，安抚眼前这位无助的母亲：
“你的丈夫，我院初步判定为妄想症患者。”
偏执，不信任他人。
妄想症严重者会影响日常生活，并且有极大社会危害性。
但借着病症发泄伤害他人的患者，在才当了两天代理院长的姜水看来——
可恶到了极点。
精神病三个字，就可以轻飘飘的掩盖一切罪行吗。
女人喝完手中的花茶，低头开始翻自己的包。
她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银行卡，放在姜水面前，语气颤抖着说：
“姜院长，钱我还可以再赚，卡里有873万，我们家能流动的资金都在这儿了。”
“我丈夫在我女儿3岁的时候第一次发病，当时他怀疑我公公偷偷抽了他的香烟。”
“他在自己亲爸嘴里塞了两包利群，说让他抽个够……”
姜水拿笔的手抖了抖：
卧槽，炸裂。
可以标记为5级重度精神病患者了。
“我下班回来，公公的嘴巴都抽肿了……
屋里全是烟味儿，女儿在护栏里哇哇大哭。”
女人哽咽，“公公婆婆从乡下过来帮我们照顾孩子，我很感激。”
经此一事，二老吓得连夜回到老家。
儿子有精神病，从来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
只会觉得是他工作压力大。
这次男人发病，女人鼓起勇气拨通了京城第一精神疗养院的电话。
男人就发疯了。
“我想过和他离婚，但有离婚冷静期，后来他跪下说女儿不能没有爸爸……”
校服到婚纱的爱情，谁也想不到对方是个精神病。
女人赤红着眼，握住姜水的手，
“求求您，让他在精神疗养院，永远不要再回家！”
虽然女人知道可选择的疗养院很多，但她现在只信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女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