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找到贩毒据点
热带的夜晚像浸在温水中，风裹着潮湿的霉味掠过齐腰高的杂草，林西苑攥着母亲的日记，指尖泛白。手电筒的光扫过前方第三只生锈的油罐——罐身爬满红褐的锈迹，底部积着一汪发黑的雨水，正符合日记里“第三个油罐旁有片烂泥”的描述。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红砖墙，墙面上三道交错的裂缝像被指甲划开的伤口，墙根堆着个破轮胎，轮胎里塞着半枯的狗尾草。
“就是这儿了。”她压低声音说。
周洪宇站在她旁边，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她的光。他伸手拨开她头顶的一根荆棘，指尖碰到她的发梢，又迅速缩回：“仓库门在墙后面，我去看看铁丝网。”
铁丝网围着仓库的周长，锈迹斑斑的铁丝上挂着几个破塑料瓶，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响声。周洪宇蹲下来，手指抠住铁丝网的缝隙，肌肉在T恤下隆起——只听“咔”的一声，两根铁丝被他掰成了V形。他回头看向林西苑，眼神里带着点挑衅的笑：“比你黑监控快。”
林西苑没理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跳动。她入侵过盛达公司的监控系统，知道这个据点的摄像头用的是老款设备。屏幕上的画面闪了两下，最后停在一片静态的杂草丛——她成功黑掉了最近的两个摄像头。“搞定，”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剩下的摄像头在仓库侧面，离得远，暂时不会拍到我们。”
他们猫着腰穿过铁丝网的缺口。杂草划过裤腿，传来轻微的刺痛，林西苑能感觉到周洪宇的手在她胳膊旁虚虚护着，像怕她摔进旁边的烂泥里。仓库的门在墙的尽头，是扇铁皮门，漆皮已经掉光了，露出里面暗灰色的金属。门把手上挂着把生绣的挂锁，锁孔里塞着半截枯草。
“我来。”周洪宇上前一步，握住锁身。他的手腕青筋暴起，锁芯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像有人在指甲缝里刮玻璃。林西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目光扫向远处的公路——没有车灯，只有虫鸣在黑暗里织成一张网。
“咔嗒”一声，锁被掰断了。周洪宇抬脚踹向门，铁皮门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林西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她抓住周洪宇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颤：“小声点！万一有守卫——”
“放心，”周洪宇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型探测器，扫了扫门后的墙面，“没红外线，也没motionsensor（运动传感器）。盛达公司的人以为这地方荒得连狗都不来，警惕性低得很。”
他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林西苑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墙上还留着旧标语的残迹，“安全生产”的“产”字只剩一半，下面爬着几张蜘蛛网。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脚印陷进去，像烙在雪地里的痕迹。
“这边。”周洪宇的声音从仓库深处传来。
林西苑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扫过一排又一排的箱子。箱子是硬纸板做的，上面印着黑色的“幽灵”标记——一个抽象的骷髅头，眼窝处是两道斜着的裂缝，像在狞笑。她蹲下来，指尖划过标记，指腹沾了点灰尘。这标记她太熟悉了——母亲的日记里写过，“幽灵”是盛达公司最新的毒品，纯度比海洛因高三倍，上瘾性更强，去年在A国的街头已经出现了受害者，尸体上都带着这个标记。
“西苑，你看。”周洪宇打开一个箱子。
手电筒的光射进去，林西苑倒抽了一口冷气。箱子里装满了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像碾碎的雪。塑料袋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幽灵-1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纯度99.5%”。她伸手摸了摸塑料袋，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像摸到了一块冻得发硬的尸体。
“多少箱？”她问。
周洪宇用手电筒扫了扫仓库的角落。仓库很大，大概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箱子，从地面一直堆到天花板。“至少五百箱，”他说，“每箱二十公斤的话，就是一万公斤。”
林西苑的喉咙发紧。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幽灵的产量越来越大，盛达公司要把A国变成他们的毒品工厂。”母亲是在调查这个据点时失踪的，她记得最后一篇日记里，母亲写着：“我找到第三个油罐了，仓库的门是红砖墙，有三道裂缝……”后面的内容被撕了，只留下几个模糊的血印。
“西苑？”周洪宇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笔记本是黑色的，封皮上有个“盛达公司”的logo。他翻开笔记本，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还有一些表格，表格里列着日期、数量、收货人名字。“这是运输记录，”周洪宇说，“最近的一次是三天前，发往A国首都的‘天堂酒吧’。”
林西苑接过笔记本，指尖碰到封皮上的logo，突然想起母亲的遗物——一个同样的黑色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合影，男人的领口处别着个“盛达公司”的胸针。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痛感让她清醒过来：“我们得把这些证据拍下来，然后联系警方。”
周洪宇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开始对着箱子和笔记本拍照。闪光灯在黑暗里闪了一下，林西苑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猛地抬头，看向仓库的窗户——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只能看见远处有两束车灯，正朝着这边驶来。
“有人来了。”她抓住周洪宇的胳膊。
周洪宇的动作顿了顿，他走到窗户边，用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尘。车灯越来越近，能看见车身上印着“盛达公司”的logo。“是他们的人，”他说，“应该是来取货的。”
林西苑的心跳得很快。她看向仓库的门，又看向周洪宇：“我们得赶紧走。”
“不行，”周洪宇把相机塞进背包，“如果我们现在走，他们会发现仓库被闯过，然后销毁证据。”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型定位器，贴在一个箱子底下，“我放了个定位器，能追踪这些毒品的去向。”
引擎声越来越近，林西苑能听见汽车刹车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说话声。她抓住周洪宇的手，指甲掐进他的掌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周洪宇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他伸手把她拉到仓库的角落，藏在一堆箱子后面：“别怕，我有办法。”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仓库的门被推开，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用英文骂道：“谁他妈把锁弄坏了？”另一个声音说：“可能是流浪汉，这地方荒得很。”
林西苑缩在箱子后面，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扫过墙面的声音。她的手放在口袋里，摸着里面的辣椒喷雾——那是周洪宇给她的，说万一遇到危险就用。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停在他们藏身处的附近：“喂，这里有脚印！”
林西苑的呼吸一滞。她感觉到周洪宇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慰她。然后，她听见周洪宇站起来的声音，还有他的说话声：“没错，是我们。”
手电筒的光射过来，照在周洪宇的脸上。他站在箱子前面，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后面的林西苑。对面的两个男人愣了愣，其中一个从腰里掏出枪：“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周洪宇笑了笑，他的手慢慢举起来，露出手腕上的金属手环——那是他的力量装置，能增强他的力量。“我是来毁了这个地方的，”他说，“顺便，替一个人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他就冲了过去。第一个男人的枪还没举起来，就被周洪宇抓住手腕，拧成了麻花。男人发出惨叫，枪掉在地上。第二个男人扑过来，周洪宇抬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把他踹飞了出去，撞在一堆箱子上。箱子倒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里面的塑料袋破裂，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林西苑从箱子后面出来，她看着周洪宇的背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身上带着伤，眼神像只被激怒的豹子。现在的他，还是那样的眼神，但多了点什么——是坚定，是保护欲，是对正义的执着。
“西苑，快过来！”周洪宇的声音传来。
她回过神，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周洪宇拉着她往仓库后面跑，后面传来男人的喊叫声，还有枪声。他们穿过仓库后面的小门，钻进了杂草丛。风里带着毒品的味道，还有周洪宇身上的汗味，林西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他们跑了！”后面传来男人的喊叫声。
周洪宇拉着她跑得更快，杂草划过他们的脸，传来刺痛。林西苑回头看了一眼，仓库的灯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黑暗里。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周洪宇的手很大，裹着她的手，像裹着一块暖石。
“我们会摧毁他们的，对吗？”她问。
周洪宇没有回头，但她能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对，一定会。”
风里传来远处的狗叫声，还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但林西苑不再害怕。她知道，只要有周洪宇在身边，只要他们还握着彼此的手，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阻止他们为母亲讨回公道，阻止他们摧毁盛达公司的毒品帝国，阻止他们让“幽灵”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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