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最好的客栈“云来阁”歇息了一晚,体验了一番真正的宋代高床软枕(虽然对黄小平来说还是略硬),用过了还算精致的早点,黄小平便带着张曼和赵晴,租了一辆看起来最干净舒适的马车,朝着穆柯寨的方向出发。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地人,听说这三位气度非凡的贵人要去穆柯寨,脸上露出几分敬畏,一路上话不多,只是偶尔指点一下沿途的风景。
越靠近穆柯寨,道路越发崎岖,两旁山势也逐渐险峻起来。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不同于普通山野的肃杀之气。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操练的呼喝声和兵刃碰撞的脆响。
“看来快到了。”黄小平掀开车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远处的山寨轮廓。那山寨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栅栏哨塔一应俱全,颇有几分气象。
马车在山寨大门外不远处的平地上停下。只见寨门高大,以粗木制成,上方设有箭楼,几个手持兵刃、精气神十足的寨兵正在警惕地巡视。门楣上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穆柯寨”。
“来者止步!此乃穆柯寨私地,请问各位有何贵干?”一个看似小头目的寨兵上前几步,抱拳问道,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中的警惕丝毫不减。他的目光在黄小平华贵的衣着和身后两位绝色侍女身上扫过,更是多了几分惊疑不定。
黄小平从容下车,整了整衣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拱手还礼,气度非凡:“这位兄弟请了。在下黄小平,乃海外蓬莱岛炼气士,师从隐世之人。久闻穆柯寨穆天王威名,特来中原游历,途经宝地,心生仰慕,特来拜会。还望通传一声。”
他这番话文绉绉的,又抬出了“海外”、“炼气士”、“隐世”这些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名头,加上他本身练气圆满自带的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顿时将那寨兵镇住了。
“海外仙师?”寨兵小头目将信将疑,再次仔细打量黄小平,只觉得此人确实气质独特,不像凡人,又看他礼仪周到,不似歹人,便客气了几分:“原来如此。请黄仙师稍候,容小的进去通禀寨主。”
“有劳了。”黄小平微微一笑,负手而立,显得极有耐心。张曼和赵晴则安静地站在他身后,低眉顺目,扮演着完美的侍女角色,只是偶尔抬眼好奇地打量这传说中的土匪窝…哦不,义军山寨。
等待期间,寨墙上的守军和下方偶尔经过的寨民,无不偷偷打量着这三位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不速之客,窃窃私语。
没过多久,寨门内传来一阵略显急促却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只见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威猛、须发略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一众寨兵头目的簇拥下大步走了出来。他目光如电,不怒自威,正是穆柯寨寨主,穆羽,人称穆天王。
“哪位是海外来的道友?穆某有失远迎了!”穆羽声若洪钟,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气质最为突出的黄小平。
黄小平上前一步,再次拱手,不卑不亢:“晚辈黄小平,见过穆天王。冒昧来访,打扰前辈清静了。”
穆羽上下打量着黄小平,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闯荡江湖数十年,眼力何其毒辣,一眼便看出眼前这年轻人绝非普通富家公子,其体内气血充盈,眼神清澈深邃,隐隐有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自然和谐之感,这确实与他认知中的那些方外之人有些相似。再加上黄小平身后那两位绝色女子,气度也非同一般,更添了几分可信度。
“黄道友不必多礼。”穆羽脸色缓和了许多,抱拳回礼,“不知仙师从海外仙山而来,驾临我这穷乡僻壤的山寨,所为何事?莫非只是游历经过?”
黄小平早就想好了说辞,从容笑道:“一是久仰天王威名,特来拜会。二是晚辈修行之中,需遍历红尘,见识天下英豪。听闻穆天王麾下兵强马壮,义薄云天,更听闻……”他话锋一转,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听闻天王有一位千金,不仅武艺超群,更深谙兵法,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志,心中更是好奇不已,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他这话既捧了穆羽,又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了穆桂英,显得毫不突兀。
穆羽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自豪之色。他一生最得意的,除了这穆柯寨基业,就是那个宝贝女儿了。听到外人(尤其是看起来像海外仙师的人)如此夸赞,自然心中舒坦。
“哈哈哈,道友过奖了。小女确实顽劣,略通些拳脚兵刃,当不得如此谬赞。”穆羽嘴上谦虚,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她方才在后山练箭,想必也该回来了。道友若不嫌弃,还请入寨稍坐,喝杯粗茶。”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黄小平文绉绉地回了一句,心中暗喜。
就在穆羽侧身相请,黄小平准备迈步之时,山寨侧后方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如同骤雨敲打荷叶,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匹神骏的白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背上,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仿佛与马融为一体!
眨眼间,白马奔至寨门前,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上的身影轻喝一声,纤腰一扭,已如一片红云般飘然落地,动作干净利落,潇洒至极!
直到此时,众人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那一瞬间,黄小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呼吸都为之一滞!他两世为人,在现代见过无数屏幕上的美女,也见惯了张曼赵晴这样的绝色,但眼前这一幕,依旧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是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
一身火红色的劲装短打,将她正在发育却已初具规模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双腿修长笔直,腰肢纤细如柳,胸脯饱满挺拔,比例完美得惊人!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束成一条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活泼地跳跃,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张令人窒息的脸庞。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肌肤并非江南女子的柔白,而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滑细腻,透着青春活力的光泽。眉毛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细弯,而是带着一股英气的长眉入鬓,眼眸明亮如星,清澈锐利,顾盼之间,神采飞扬,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活力与智慧。鼻梁高挺,唇瓣不点而朱,此时因为刚纵马疾驰而微微喘息着,唇角自然上扬,带着一丝自信甚至些许野性的笑意。
她手里拿着一张造型古朴的长弓,背上背着箭壶,几根乌黑的翎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株迎着烈日灼灼绽放的红芍药,又像一头美丽而矫健的幼豹,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逼人的英气和一种纯粹到极致的、野性难驯的美!
美!太美了!童年的自己,果然没有欺骗自己!黄小平只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如鼓,脚下竟然真的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值了!这趟穿越太他妈值了!别说练气期,就是筑基丹放在眼前,也没看她这一眼来得重要!”
那红衣少女显然也注意到了寨门前的异常,尤其是黄小平这三个穿着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生人。她明亮的目光扫了过来,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最终落在明显是主事者的黄小平身上,秀眉微挑,清脆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却又带着一丝飒爽:
“爹,这几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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