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还在黑暗中默默流泪,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身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她心里一阵悲凉,自己在这里担惊受怕,这个男人倒好,说睡就睡着了。
她擦了擦眼泪,正准备也躺下,却突然听到许大茂开始说梦话。
“嘿嘿……嘿嘿嘿……”
一阵猥琐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刺耳。
娄晓娥的身体一僵。
只听许大茂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娘们儿……还挺会躲……你躲啊……我看你往哪儿躲……”
娄晓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说什么?
“嘿嘿……厂里那个新来的播音员……叫于海棠是吧……那小腰,那小腿……啧啧……比电影明星还带劲……”
“等下次去乡下放电影,得想办法把她也带上……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嘿嘿……”
轰!
娄晓娥的脑子,嗡的一下。
于海棠?
那个年轻漂亮,跟朵花儿似的小姑娘?
许大茂他……他居然存着这种龌龊的心思!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然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许大茂的梦话,还在继续。
“傻柱……你个憨批……还以为真是你偷的鸡?哈哈……是我……是我拿的……就看你倒霉……看你被全院人骂……真他娘的解气……”
娄晓娥的眼睛猛地瞪大。
当年院里丢鸡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傻柱背了黑锅,被批斗了好久。
原来……原来是许大茂干的!
这个男人,不仅好色,还如此阴险歹毒!
娄晓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床沿,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她认识的那个许大茂,虽然自私自利,爱占小便宜,但她以为,他至少还有底线。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这个枕边人,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还没等她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许大茂的下一句梦话,更是如同晴天霹雳,把她最后的幻想也击得粉碎。
“放电影那点钱……够干啥的……还是得动动脑子……”
“李副厂长……真是个好人啊……每次都给报销……多报个几十块……神不知鬼不觉……这小金库……嘿嘿……越来越厚实了……”
“娄晓娥这个败家娘们儿……还真以为我那点工资够她花的?做梦!老子的钱……都藏在床底下的砖头里……她一辈子都找不到……嘿嘿嘿……”
贪污公款!
藏私房钱!
娄晓娥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心寒!
原来这么多年,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
他一边花着自己娘家接济的钱,一边在外面偷鸡摸狗,贪污腐败,还把钱藏起来防着自己!
耻辱!
愤怒!
背叛!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火山一样,在娄晓娥的胸中爆发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许大茂!你这个王八蛋!”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深夜的宁静。
娄晓娥猛地扑了上去,对着还在睡梦中的许大茂,又抓又挠,又捶又打!
“啊!!”
许大茂在剧痛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婆娘跟疯了一样,骑在自己身上,两只手正往自己脸上招呼。
“你疯了!娄晓娥!你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去推挡。
“我干什么?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娄晓娥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声音都变了调,“于海棠是谁?偷鸡是怎么回事?你的小金库在哪儿?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脑子一片空白。
于海棠?偷鸡?小金库?
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难道我刚才说梦话了?
一股凉气从许大茂的尾巴骨直冲天灵盖。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知道!”他矢口否认。
“还敢嘴硬!”娄晓娥看到他死不承认的样子,更是怒火攻心,抓起旁边的枕头,劈头盖脸地就往许大茂头上砸。
“我让你装!我让你骗我!我让你藏私房钱!”
“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许大茂被打得晕头转向,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想反抗,可娄晓娥今天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跟一头暴怒的母狮子一样,他竟然一时挣脱不开。
“你这个泼妇!你给我住手!”
“我泼妇?许大茂,你还有脸说我?你看看你自己干的那些好事!偷看女同事洗澡,贪污公款,栽赃陷害!你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乒乒乓乓!
哗啦!
枕头,水杯,书本……
屋子里能抓到的东西,都被娄晓娥当成了武器。
一场惊天动地的夫妻大战,就在这深夜里,彻底爆发了。
哭喊声,咒骂声,东西破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中院。
……
第二天一早。
许大茂顶着一个青紫的眼眶,和几道清晰的抓痕,脸色铁青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晚上没睡好。
后半夜,他和娄晓娥虽然不打了,但两人谁也不理谁,屋里的气氛比冰窖还冷。
娄晓娥把他的被子扔到了地上,他只能在地上凑合了一宿。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心里那些秘密,全都说出来了?
肯定是娄晓娥这个臭娘们儿在诈他!
对!一定是这样!
许大茂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对娄晓娥的恨意,甚至超过了李修元。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李修元给解决了!
等他拿到了封口费,把李修元踩在脚下,回家再好好收拾娄晓娥这个不懂事的娘们儿!
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推开门,准备去上班。
可他刚一脚踏出院子,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整个院子,安静得有些诡异。
正在扫地的,正在洗漱的,正在生炉子的……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
然后,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那些目光,充满了惊奇,鄙夷,嘲弄,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哟,这不是许放映员吗?这……这是怎么了?昨晚跟谁打架了?”
三大爷阎埠贵最先开口,他扶着老花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许大茂脸上的伤,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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