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那五指山，那股无形的威压便越是沉重。
野狼精和野猪精早已匍匐在地，任凭曹操（李维）如何驱使，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只是发出恐惧的哀鸣。它们灵觉低微，却能本能地感受到前方那山脉中蕴含的、足以让它们魂飞魄散的恐怖力量。
“没用的东西！”曹操（李维）骂了一句，从野猪背上跳下来。他自身有系统加持，《吞天噬地决》又不断运转吸收稀薄灵气抵消部分压力，倒还能勉强支撑，但胸口也像是压了块大石，呼吸不畅。
他抬头望去，五座山峰如同通天彻地的神之五指，牢牢扼守着这片大地。山体上隐约可见一些佛偈符文闪烁，散发出庄严肃穆又令人窒息的法则力量。
“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如来神掌…呃，五指山的排面！”曹操（李维）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着直播光屏强自镇定道，“妖王级坐骑到了这儿都得趴窝！主播我亲自上前线给你们探路！”
弹幕此刻也少了嬉闹，多了几分惊叹和紧张：
“卧槽！这特效…不对，这气势！隔着屏幕都感觉喘不过气！”“真的是五指山！和电视剧里完全不一样！”“主播小心啊！别被余威震死了！”“猴哥呢？快找猴哥！”“赌一包辣条，主播第一句话会被猴哥骂回来！”【用户‘掌心雷’打赏了‘护身符’（虚拟）*1】
曹操（李维）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独自朝着最中间那座山峰的山脚走去。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源自佛祖的浩瀚法力，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泥沼之中。
终于，在山脚下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石匣。
与其说是石匣，不如说是一个天然形成、又被法力加固的山体凹陷。其中果然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周围堆满了落叶尘土，甚至长了些青苔，显得颇为狼狈。那脑袋上的毛发枯黄杂乱，沾满了泥污，唯有一双眼睛，此刻正紧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
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虽然被压了五百年，落魄至此，但那眉宇间依稀还能看出几分昔日的桀骜与灵动。只是此刻，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或者只是在沉睡？
曹操（李维）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几下。这可是孙悟空！童年偶像兼终极打工人代表啊！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尽量不发出声音，直播镜头更是直接怼到了孙悟空的脸前，给了一个超清特写。
“家人们！怼脸拍！看到了吗？这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虽然现在埋汰了点，但底子还在！”曹操（李维）压低声音，对着麦克风（系统虚拟）解说道。
弹幕瞬间爆炸：
“猴哥！是猴哥！”“呜呜呜…猴哥怎么成这样了！心疼！”“这毛发护理得做啊！主播快给猴哥洗个头！”“眼睛动了！猴哥要醒了！”“主播快说话啊！第一句说啥？”
就在这时，孙悟空似乎被近在咫尺的动静和那诡异的“窥视感”（直播）惊扰，眼皮剧烈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金色的瞳仁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尽管被压了五百年，深处依旧藏着睥睨天下的狂傲和一丝被漫长岁月磨砺出的锐利。此刻，这双眼睛正带着警惕、疑惑和不耐烦，死死盯住了眼前这个穿着破烂、行为古怪的人类。
“哪里来的凡人？”孙悟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一股子天生的桀骜，“鬼鬼祟祟，在此作甚？打扰俺老孙清净！快快滚开！”他甚至试图吹口气把曹操吹走，可惜法力被禁，只吹起一点灰尘。
曹操（李维）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和系统任务，立刻稳住了心态。他没有回答，反而绕着石匣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孙悟空露出来的脑袋和周围的环境，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摇头晃脑，一副资深HR看到潜力员工被埋没的惋惜表情。
孙悟空被他这态度搞得更加烦躁：“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瞧不起俺老孙？若不是被这破山压着，俺老孙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曹操（李维）停下脚步，终于开口了，语气不是敬畏，不是崇拜，而是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和共情：
“惨，真惨啊。”
孙悟空：“？？？”
弹幕：“？？？”
“你说什么？”孙悟空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大圣，你这处境，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曹操（李维）蹲下身，尽量与孙悟空的视线平齐，脸上写满了“我懂你”，“想当年，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花果山美猴王，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何等威风？再看看现在…唉！”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被压在这山下，风吹日晒雨淋，吃铁丸喝铜汁…这哪是猴过的日子？这是非法拘禁！是虐待动物！是职场PUA的终极形态啊！”
孙悟空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铁丸铜汁是如来老儿怕他饿死给的“补给”，虽然难吃，但从这凡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味道就那么不对呢？还有…职场屁什么哎？
但“大闹天宫”“何等威风”这些词，又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得意也最不甘的地方。
曹操（李维）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加码，语气愤懑：“那玉帝老儿，如来佛祖，就不是什么好老板！看你能力强、本事大，就不放心，变着法地打压你！给你个弼马温的虚职忽悠你，发现忽悠不住了，就直接暴力镇压！这叫什么？这叫卸磨杀驴！鸟尽弓藏！”
“你说说，你当年不过就是想讨个公道，争个名份，有错吗？他们至于吗？把你一压就是五百年！五百年的青春啊！五百年的自由啊！就这么浪费了！资本…呃，天庭和灵山的心，真是太黑了！”
这一番“社畜共鸣拳”打出来，直接把孙悟空打傻了。
他原本满心的桀骜和不耐烦，慢慢变成了茫然和…一丝丝诡异的认同？
虽然很多词听不懂，但那个意思…好像没错啊！俺老孙当初不就是嫌官小不受待见才闹的吗？那玉帝老儿和如来，确实不是好东西！
五百年的压抑和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宣泄口。
孙悟空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纯粹的警惕和傲慢，而是多了一点复杂，他迟疑道：“你…你这凡人，倒是…倒是说了几句人话…”
弹幕已经看傻了：
“主播这嘴…死的都能说活！”“社畜共鸣拳！专打打工猴！”“猴哥：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神特么职场PUA！主播是懂总结的！”“完了完了，猴哥要被忽悠瘸了！”【用户‘人事部经理’打赏了‘鸡汤’1碗】【用户‘反PUA协会会长’打赏了‘盾牌’1】
曹操（李维）心中暗喜，趁热打铁，从系统空间里摸出之前搜刮唐僧行李时顺的一小块干粮（他自己都嫌硬没吃），又想了想，忍痛花费1点搞事值兑换了一包…辣条！
他把硬干粮塞到自己嘴里，然后把那包油汪汪、红艳艳的辣条，撕开包装，递到孙悟空鼻子下面。
“大圣，尝尝这个。虽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总比那铁丸子有滋味点。”
一股浓烈的、孙悟空五百年来从未闻过的、混合着油脂、香料和某种刺激性的霸道香气，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嘶——！”孙悟空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眼睛都直了，“这…这是何物？竟如此之香！”
他被压五百年，吃的都是啥玩意？此刻这包廉价的辣条，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无上美味！
“此乃…人间至味，‘翻天辣条’！”曹操（李维）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抽出一根，塞进孙悟空嘴里。
孙悟空迫不及待地咀嚼起来，那麻辣鲜香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贫瘠了五百年的味蕾！
“唔！好！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叫着，眼睛放光，“还有吗？再给俺老孙来点！”
弹幕笑喷了：
“哈哈哈哈！辣条征服猴哥！”“猴哥：曾经有一包辣条放在我面前…”“论零食外交的重要性！”“佛祖输得不冤…”【用户‘卫龙大魔王’打赏了‘辣条’*999包！】
曹操（李维）却把辣条收了回来，笑眯眯地说：“大圣，这东西嘛，我有的是。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你想不想天天吃香喝辣？想不想离开这鬼地方？想不想找那如来玉帝，讨回这五百年的公道？”
孙悟空的咀嚼动作停住了，金色的眼瞳死死盯住曹操，里面火焰再次燃烧起来，这一次是渴望与野心！
“你有办法救俺老孙出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曹操（李维）笑得像只偷鸡的狐狸，“但我凭什么救你呢？救你出来，你再一个跟头跑回花果山，或者又去找如来硬碰硬，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孙悟空急了：“那你要如何？只要你能救俺老孙出去，俺老孙…俺老孙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一个？不够。”曹操（李维）摇头，“我要你跟我干！”
“跟你干？”孙悟空愣住，打量着他，“你一个凡人…”
“凡人怎么了？”曹操（李维）挺起胸膛（虽然衣服很破），“我现在是凡人，不代表以后也是！我有脑子，你有拳头，我们联手，把这西游世界搅个天翻地覆！灵山佛祖的位子，他坐得，你就坐不得？天庭玉帝的老椅，他坐得，你就坐不得？”
画饼！疯狂画饼！
孙悟空的呼吸粗重起来，曹操的话如同魔音灌耳，点燃了他内心从未熄灭的火焰。虽然觉得这凡人口气大得没边，但那描绘的场景…太有诱惑力了！
“你…你真能救俺出去？你真敢对付如来？”孙悟空声音干涩地问。
“事在人为！”曹操（李维）斩钉截铁，“只要你跟我签个合同…呃，发个天道誓言，认我当老大…呃，当合伙人，以后听我指挥，我保证，带你吃香喝辣，打上灵山，让你当真正的齐天大圣，而不是个虚名！”
孙悟空沉默了，内心激烈挣扎。自由和尊严的诱惑太大了，但认一个凡人当老大…
看着曹操手里那半包晃来晃去的辣条，闻着那勾魂夺魄的香味，想想五百年的苦逼日子…
他一咬牙一跺脚（如果他有脚的话）：“好！俺老孙答应你！你若真能救俺出去，俺便跟你…跟你合伙！但你要是骗俺…”
“放心！咱老曹家做生意，最讲诚信！”曹操（李维）心中狂喜，表面一本正经，“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且稍待，等我找到救你出来的办法！”
第一步，忽悠成功！
曹操（李维）志得意满地对直播光屏挑了挑眉。
弹幕已经彻底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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