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际知识竞赛前日,体育馆被临时改造成了巨大的考场。林奇正带着国际班的几人做最后的布置——在四个角落贴上加强版的魔抗符,调试讲台上的直播设备。
艾露薇抱着手臂,看着台下空荡荡的座位,冷声道:“如此兴师动众,若真有人敢来捣乱,我一枪便能扫平全场,何须如此麻烦。”——女武神的解决方案永远简单直接。
林奇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系统界面,投影出一段昨晚刚刚截取到的、令人心悸的视频:城市边缘的废弃工厂,三名气息不弱的流浪神明(大概是没赶上系统登记的倒霉蛋)正在躲避什么,下一秒,无形的“清除程序”降临,他们的身体如同沙雕般无声崩解,化作飞灰。监控镜头拉近,他们临死前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几张印有狰狞盾牌徽章和“人类之盾”字样的传单。
“他们不想我们在考场上赢。”林奇关闭投影,声音低沉,“他们想让我们像这些流浪者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外面。但我们偏不!我们偏要在他们最看重的‘规则’之内,在这考场之上,活得比谁都耀眼,赢得比谁都光明正大!”——论如何用正义的宣言掩盖也想作弊(划掉)也想赢的心。
模拟赛开始。题目难度瞬间拔高到变态级别,涉及量子纠缠与北欧卢恩符文的关联性分析。
莉莉丝只看了一眼,脑袋就开始冒烟,下意识脱口而出:“以该隐之名,召唤博学的巴尔弗雷德大公代答!”——试图场外求助祖先。
结果她话音刚落,讲台下的魔抗符骤然发烫,系统警报尖锐响起:【检测到违规召唤行为!驱逐出考场!】下一秒,莉莉丝连同她的椅子瞬间消失,被传送到了体育馆大门口,冷风吹过她懵逼的脸。
苏月见则紧咬着牙,全力演算一道复杂的多重积分函数题,她的思维高速运转,红眸中数据流闪烁,却在最关键的一步卡住,仿佛缺少一个核心支点。
林奇站在她身后,掌心那代表【点化之手】的金色纹路已然亮起,随时可以按下“外挂”按钮。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昨天在笔记里写‘导数是爱的速度’,那积分……是什么?”——用魔法打败魔法,用哲学解读数学。
苏月见猛然抬头,瞳孔骤缩,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思维的迷雾!导数是瞬间的变化,是心动的速率;那积分……不就是所有瞬间的累积,是漫长时光里沉淀下的……总量?!
三分钟后,苏月见再次提笔,笔尖甚至因为速度过快而划破了纸面,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但写下的每一个符号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她将自己魅魔本能中对“欲望流动与积累”的深刻理解,完美转化为了对“函数积分区间与数值”的直觉推演,硬生生解出了这道超纲题!
系统提示轰鸣作响:【跨维度认知融合成功!】【名师点数 150!】【点化之手·冷却归零!】——她靠自己打通了任督二脉!
林奇嘴角微扬,比自己拿了满分还高兴。
赛后,学生会副主席周寅偷偷潜入后台监控室,反复查看苏月见解题时的录像慢放。突然,他发现在某一帧,教室黑板的反光中,竟然映出了一道极其模糊、扭曲的银色影子——正是那道高悬于天际的“观测者”裂痕的投影!它似乎对苏月见的解题方式产生了兴趣?
周寅瞳孔骤缩,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对着隐藏在衣领下的耳机低声急促道:“通知‘净世会’!目标已出现‘高维共鸣’迹象!威胁等级提升!竞赛当晚,按计划启动‘认知干扰弹’!”——他以为自己在执行正义,却不知已与虎谋皮。
他丝毫未曾察觉,林奇早已通过布置在考场的魔抗符,反向接入了直播系统的后台,一个极其隐蔽的【师道威严·监听协议】正安静地运行在他的电脑里,将他的一切言行尽数记录。
深夜,林奇独自在办公室。虽然苏月见表示不需要,但他还是启动了【点化之手】,将那份强大的、足以扭转战局的“三分钟顿悟”状态,小心翼翼地注入了一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粉笔之中。
他将这支“神器”封入一个普通的信封,并在外面写下一行小字:“若遇绝境,折断即可。但切记,仅限最后一题。”——老师的关爱,总是如此朴实无华且抽象。
信封刚封好,窗外一道银月光华闪过,苏月见不知何时已立于屋檐之上,红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她看着那封信封,轻轻摇头:“老师,我不需要了。”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
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问道:“但是……老师……我……我能抱你一下吗?”——魅魔的直球攻击,有时无关魅惑,只为心安。
林奇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的学生,点了点头。
苏月见扑进他怀里,这个拥抱很轻,一触即分,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和感激。她的声音极轻,仿佛耳语:“谢谢你……没有让我变成只会依赖力量的怪物……谢谢你,让我觉得,我可以只是苏月见。”
远处天际,那道冰冷的银色裂痕,仿佛被这纯粹而温暖的“人性”光芒灼伤,剧烈地收缩了一下,似乎想避开这无法理解的情感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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