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大明:一统中华版图 > 第五章 暗遭算计,赴城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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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十九年冬,离县试只剩三个月,昆山县的寒风裹着雪粒子,刮在人脸上生疼。沈渊裹紧了身上打补丁的粗布棉袄,依旧每日天不亮就往私塾赶——周先生特意为他加了课,每晚要讲两个时辰的八股文章法,还会拿历年县试的考题让他练习。

这日傍晚,沈渊揣着刚写好的策论稿,想找周先生批改,刚进私塾门,就见周先生正拿着一封信发愁。“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沈渊上前问道。

周先生叹了口气,把信递给沈渊:“我那故人在府城任训导,本答应帮你找廪生作保,可他昨日来信说,今年昆山县报考童生的人太多,廪生名额紧张,他只能帮你找到三位,还差两位得你自己想办法。”

沈渊心里一沉。童生试报名需五名廪生联名作保,廪生是秀才中成绩最优者,每月能领官府的粮米,寻常士子根本攀不上。周先生的故人能找到三位已是不易,剩下两位该去哪里找?

“先生,您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沈渊把信递回去,语气却没了往日的轻快。他知道,这事急不得,可县试报名下月就要截止,若是凑不齐作保的廪生,这大半年的苦读就全白费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柳氏煮了一锅红薯粥,见沈渊脸色不好,便问道:“渊儿,是不是读书累着了?要不今天早点歇着?”

“娘,没事。”沈渊勉强笑了笑,拿起碗筷却没什么胃口。他想起自己藏在床底的《制义举要》和默写的经论稿,想趁夜再温习一遍,可伸手往床底一摸,却空了——那几本视若珍宝的书,竟不见了!

“爹,娘,你们见过我床底的书吗?”沈渊的声音瞬间绷紧。沈老实刚从地里回来,满手泥污,闻言愣了愣:“没见啊,早上还见你放在那儿的。”柳氏也急了,跟着翻箱倒柜地找,灶房、柴房、甚至院子里的草垛都翻遍了,连书的影子都没见着。

“肯定是伯安干的!”柳氏猛地一拍大腿,眼圈红了,“昨天我还见他在咱们院门口转悠,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准是怕你考中了抢他的风头,故意把书藏起来了!”

沈渊心里也猜到了七八分。沈伯安这些日子见他备考越发上心,眼神里的嫉妒就没藏住过,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娘,您别激动,我去问问大伯。”沈渊压下心头的火气,起身往大房走。

大房的灯还亮着,沈伯安正坐在桌前喝酒,见沈渊进来,眼皮都没抬:“你来做什么?”

“大伯,我床底的书不见了,您可见过?”沈渊尽量让语气平静。

沈伯安夹了一筷子青菜,慢悠悠地说:“书?什么书?我可没见。你自己丢了东西,怎么还来问我?莫不是想赖我?”

“大伯若是没见,那便罢了。”沈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是那些书是周先生借我的,若是找不回来,我只能如实跟先生说。先生素来敬重读书人,想必也不愿意见到有人为了私念,耽误旁人的前程。”

沈伯安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微微变了。他不怕沈渊,却怕周先生——周先生在村里威望高,若是让周先生知道他藏了书,往后他在村里就没脸见人了。沉默了片刻,他才没好气地指了指墙角的柴堆:“在那儿呢,我看你天天抱着书,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就拿来看看。”

沈渊快步走到柴堆旁,果然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书,纸页上沾了不少灰尘,还有几页被撕坏了。他小心地把书拍干净,躬身道:“谢大伯还书。”说罢,转身就走,没再看沈伯安一眼。

回到家,柳氏见书找回来了,又喜又气:“这伯安也太过分了!下次再敢这样,我跟他没完!”

“娘,算了。”沈渊把撕坏的书页用浆糊粘好,“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县试报名还没凑齐廪生作保呢。”

沈老实坐在一旁,猛抽了几口烟,忽然说:“渊儿,要不爹明天去镇上找王掌柜问问?他以前跟我一起种过地,后来开了家杂货铺,听说认识几个秀才。”

沈渊心里一动。王掌柜是个热心人,之前沈老实去镇上卖粮,他还帮过几次忙。“那麻烦爹了,若是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次日一早,沈老实揣着两个麦饼就去了镇上。直到傍晚,他才风尘仆仆地回来,脸上带着喜色:“渊儿,成了!王掌柜说他认识两位廪生,都是镇上私塾的先生,只要你去跟他们见一面,让他们看看你的文章,他们愿意作保!”

沈渊又惊又喜,连忙道谢。接下来的几日,他跟着沈老实去了镇上,见到了那两位廪生。两位先生看了他写的策论,又问了他几个经义问题,都对他赞不绝口:“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将来必成大器!”当即就签了作保的文书。

凑齐了五名廪生作保,报名费有周先生资助,沈渊的县试报名总算有了着落。腊月二十三这天,周先生亲自陪着沈渊去了昆山县衙报名。

县衙门口挤满了报考的童生,大多是穿着绸缎的富家子弟,像沈渊这样穿着粗布棉袄的,没几个。报名的差役见他穿着寒酸,起初还态度冷淡,直到周先生拿出作保文书,指着上面的廪生名字,差役才变了脸色,连忙恭敬地为他登记。

“这位是周先生吧?”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周先生拱手行礼。周先生连忙回礼:“正是周某,不知大人是?”

“在下是昆山县学的教谕李默。”中年男子笑着说,“前几日府城的张训导给我写信,说您有个学生天赋异禀,今日一见,想必就是这位小友吧?”

周先生连忙拉过沈渊:“正是犬徒沈渊。渊儿,快见过李教谕。”

沈渊躬身行礼:“学生沈渊,见过李教谕。”

李默仔细打量着沈渊,见他虽衣着朴素,却眼神明亮,举止得体,心里暗暗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四书章句集注》,递给沈渊:“这书你拿着,县试考经义,多看看这个有好处。考试那天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沈渊双手接过书,连忙道谢:“谢李教谕厚爱,学生定当努力。”

报名结束后,周先生带着沈渊往回走。路上,周先生叮嘱道:“李教谕是个正直的人,他既看中你,将来或许能帮你不少。只是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凭真本事说话,不可依赖旁人。”

沈渊点头:“先生的话,学生记在心里了。”

回到沈家村,沈渊报名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村民们都来道贺,二房的沈仲武也来了,搓着手,嬉皮笑脸地说:“渊儿,听说你要去考县试了?若是中了童生,可别忘了二伯啊,到时候得给二伯买两壶酒,再给些银子花。”

柳氏脸色一沉:“仲武,你怎么能这么说?渊儿还没考试呢,就算中了,也是他自己苦读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沈仲武脸一垮,“咱们都是沈家的人,他中了功名,难道不该接济接济二伯?再说了,以前我还帮过你们家呢!”

沈渊知道沈仲武是来占便宜的,若是跟他硬吵,只会惹来麻烦。他笑着说:“二伯放心,若是学生真能中了县试,将来有了出息,定然不会忘了家里人。只是现在学生还要备考,二伯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别耽误了学生读书。”

沈仲武见沈渊态度温和,又说了会有出息后接济他,便满意地走了。柳氏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仲武,真是个无赖。”

“娘,别管他了。”沈渊拿起李教谕送的《四书章句集注》,“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我得抓紧时间温习。”

接下来的日子,沈渊更是争分夺秒。天不亮就起来背书,中午只休息半个时辰,晚上借着油灯的微光,一练就是到半夜。柳氏怕他累坏了,每天都给他煮一碗小米粥,沈老实也尽量多做些活,让他能安心读书。

沈伯安见沈渊备考越发认真,又有李教谕和周先生帮忙,心里更是焦虑。他知道自己考不过沈渊,便想了个歪主意——去张氏面前告状,说沈渊天天在家读书,不帮家里干活,还让柳氏伺候他,是个“不孝子”。

张氏本就偏心沈伯安,听了这话,当即就怒冲冲地跑到三房:“沈渊!你给我出来!天天躲在屋里偷懒,让你娘伺候你,你眼里还有没有爹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沈渊正坐在桌前写文章,闻言起身道:“奶奶,学生没有偷懒。每天早上我都帮娘挑水劈柴,晚上也帮着喂猪,只是白天要温习功课,才没去地里干活。”

“你还敢顶嘴!”张氏扬起拐杖就要打,却被沈老实拦住了:“娘,渊儿说的是实话!他每天都帮着干活,读书也是为了将来有出息,您就别再为难他了!”

“我为难他?”张氏气得浑身发抖,“我看你们就是被他迷了心窍!等他考不上,看你们还怎么得意!”说罢,甩袖走了。

沈渊看着张氏的背影,心里没有生气,只有一丝无奈。他知道,只有等自己真正考中了,才能让这些质疑的声音消失。他回到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县试必中”四个大字,眼神坚定如铁。

转眼就到了嘉靖二十年二月,县试的日子到了。沈渊收拾好行囊,里面装着周先生给的笔墨、李教谕送的书,还有柳氏连夜缝的新棉袄。沈老实和柳氏送他到村口,千叮万嘱:“渊儿,路上小心,考试别紧张,实在不行就回来,爹娘不怪你。”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能考中。”沈渊躬身行礼,转身跟着周先生往县城走去。

寒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沈渊心中的热血。他知道,前方的县试只是第一步,未来还有府试、院试,还有更远的朝堂之路。但他不怕,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和见识,有着家人的支持和先生的期望,更有着那“一统中华版图”的宏愿。

县城的方向,炊烟袅袅,隐约能看到县衙的飞檐。沈渊握紧了手中的书,脚步越发坚定。他的科举之路,正式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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