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宁,你安心去吧,不要怪我下手无情,奈何你得罪了贵人。”苏婉命令丫鬟给凤宁宁灌下毒药。
六个丫鬟婆子按住凤宁宁的肩膀,双腿,扒开她的嘴,顷刻间,一碗毒药就见底了。
柴房里的凤宁宁面容枯槁,被蹉跎的犹如死人。
“苏婉,我和你无冤无仇,同意赵琰娶你为平妻,待你如姐妹,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凤宁宁声音微弱,她虽然将死,但是仍然不甘心的问道。
“自然是你爹娘得罪了人。你父亲不知好歹,你是孽种,自然也受牵连。当然了,你死了,对将军府也好。”苏婉得意的说。“如今你死到临头,可以让你知道些秘密。”
“阿轩呢?你们把阿轩怎么样了?”凤宁宁捂住肚子,毒药已经蔓延到四肢了,此刻,胸里好像有一团火,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只有侯府绝户,我们将军府才能接手勇毅侯的财产,你的弟弟凤宁轩自然是也要陪着你去死的!”苏婉大笑起来,她是穿书过来的,一切事情的发展完全在她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不妨告诉你,军机被泄露给外邦,粮草被敌军切断,援军延误救援,导致你父兄战死沙场,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见凤宁宁大口喘息,痛到面目全非的难看之状,苏婉觉得之前自己做小伏低的仇全报了,今日终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她又接着说,“我和赵琰不过是顺势而为,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抢走你父兄的军功。哦,对了,还有你母亲也不是思虑过度心悸而死,而是毒发身亡。”
想到母亲临终前所遭受的苦楚,父兄枉死,弟弟遇害,凤宁宁浑身颤抖,再也忍不住了,朝苏婉扑了过去,她抓住苏婉的头发,“你不得好死!我要你偿命!”
几个丫鬟见状,赶忙抓住凤宁宁,几脚就将她踹到一边。
苏婉顾不得自己散落的头发,气的发抖,拿起药碗砸向凤宁宁。
凤宁宁的脑袋上立刻流下一股血柱。
凤宁宁想去撕烂苏婉的嘴,奈何众人拦着。
突然凤宁宁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她恨的咬牙切齿,“我诅咒,若有来生,我要让所有坏人生不如……”
“死”字还未说完,凤宁宁一口气再没上来,面露狰狞,七窍流血,死状骇人,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有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下,凤宁宁有太多恨和不甘。
仿佛有一世的时间那么长,凤宁宁突然听见丫鬟青碧的喊声。
“小姐,醒醒,快醒醒,赵琰来了!”青碧晃着凤宁宁的胳膊。
凤宁宁觉得自己快被晃晕了,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床榻上,这屋子的布置分明是自己的闺阁。
自己已经在将军府喝下毒药,临死前的痛苦还记得清清楚楚,再看到死去的青碧,控制不住哭了出来,难道自己和青碧在阴间相见了?
青碧见状在一旁已经吓傻了,“小姐,小姐,你梦魇了吗?”
“青碧,你掐我一下。”见青碧愣住,凤宁宁便自己掐了自己一下,好痛!
“青碧,现在是何年月?”
小姐莫不是傻掉了,青碧想,“永泰二十年八月二十四。”
这是凤宁宁上一世和赵琰议亲的日子。
原来自己竟然重生了。
老天给了她报仇雪恨的机会。
赵琰见凤宁宁不出来,便不顾规矩,竟闯到凤宁宁的闺房。
“宁宁,我不能辜负苏婉,她几次舍身相救,况且我俩情投意合,战场上并肩奋战,既是爱人也是知己,她已委身于我,我不能弃她于不顾。你我婚期在即,她也会以平妻的身份一起过门。”
赵琰没有停歇一口气说完,仿佛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他算准凤宁宁爱自己如命,自己拿捏的就是她的心软。
若不是重活一世,凤宁宁恐怕会再次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想到上一世的凄惨,风宁宁眸中带怒。
“娶平妻?苏婉连妾都不配!”
“阿婉不会是妾!”
“那你出尔反尔,你之前对我父母的承诺都是放屁吗?”
赵琰见凤宁宁说话如此直白,心想凤宁宁和阿婉相较之下立见高低,阿婉才不会如此泼辣,也不会如此斤斤计较。
“赵琰你不过是欺我孤家寡人,若是父兄在世,你还敢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吗?”
“侯府不如从前,今日毕竟不同往日了。”
赵琰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凤宁宁想给他插上一刀。
“世间唯有情字难以控制,我不过是情不自禁。”
“你可还记得类似的话你说过的不止一次。”凤宁宁忍不住嘲讽。
赵琰心下一窘,但是立马说道,“你我青梅竹马,我答应你,阿婉之后,不会再有她人。”
重生后,凤宁宁就知道赵琰的话不过是骗人的幌子,分文不值。
但是,还是不甘心,凤宁宁想知道,赵琰究竟有多混蛋!
“你若真心爱慕苏婉,便去求圣上收回赐婚,我定成全你二人。”
怎可如此?赵琰心想,若是没了侯府的财力支持,还谈什么安定后宅,行军打仗,这哪一桩靠的不是银子?还好阿婉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中了凤宁宁的计谋。
赵琰一顿,“你嫁给我已是最好的出路,能保侯府安稳,若不如此,指不定这爵位要落到谁家?你只需守好将军府的后宅。”
凤宁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你无非是想用我的嫁妆填将军府的无底之洞罢了。”
赵琰被说中心事,面露愠色,“你我婚事是圣意,你若不满便到圣上面前申述,看看圣上如何裁断?”
凤宁宁没出声,如今勇毅侯府再承受不住抗旨不尊的污名了。
赵琰面露得意,“你能成为我的助力,是上天垂怜,给了你一条生路,你不要得陇望蜀,想想勇毅侯府的出路,再好好做打算。”
见赵琰撕破脸,露出的可怖面目,凤宁宁只觉得恶心。
凤宁宁不想再看见赵琰这副嘴脸,世道炎凉,人人算计,如今没了父母庇护,只剩下人心险恶了,自己要从长计议。
她突然没了纠缠的兴致,冷冷的对赵琰说,“你走吧,就如你愿!”
回到将军府,赵琰想凤宁宁只配用她的嫁妆换得姻缘,她岂可与阿婉相提并论?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给这个女人脸面。
还好自己有阿婉相伴,依靠她的医术和谋略,自己才崭露头角,若不是阿婉,自己也不能得到皇帝的嘉奖。
听闻赵琰闯进姐姐的闺房,嬷嬷和弟弟凤宁轩都匆忙赶来。
嬷嬷一边抹泪一边拉住凤宁宁的手,“赵琰怎可趁人之危,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怎能安心啊!”
青碧恨恨的说,“赵琰就是小人,欺负小姐人善,赵琰和苏婉狼狈为奸,没有好下场。”
弟弟凤宁轩今年十岁了,他已经知晓对错和善恶。他忍不住抱住凤宁宁,“阿姐,赵琰不是良人,你不能嫁给他。怪阿轩太小,不能保护姐姐。”
凤宁宁摸了摸弟弟的头,坚定的说,“姐姐一定会照顾好你,保住侯府。”
凤宁宁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她决定要另寻他路,要为父兄伸冤,为母亲报仇!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要讨要回来。
她看向青碧,“传唤管家,拿我的玉佩,送信给国公崔衍,我要替国公府的嫡女崔如霜嫁给世子宇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