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后的清净日子没过两天,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沈娇娇去井边打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人看见她,交头接耳一番,眼神躲躲闪闪。
等她走过去,背后的议论声就大了起来。
“听说了吗?就是她,沈家老二那个闺女,硬撺掇着分家的!”
“可不是嘛!小小年纪,心肠咋那么硬?扔下爷奶和伯父一家,自己过清闲日子。”
“哎,你们说怪不怪?自从他们分了家,这老天爷是一滴雨都没下过!旱得更厉害了!”
“该不会是……这丫头有啥不吉利吧?克亲?还是招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话越说越难听。
沈娇娇提着水桶的手紧了紧,心里一股火往上冒。
她知道,这肯定是大伯母刘氏搞的鬼!
自己家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清净!
她没当场发作,低着头,加快脚步回了家。
一进院,就把听到的话跟爹娘说了。
沈大山脸色铁青,一拳捶在门板上:“欺人太甚!我找他们算账去!”
赵秀娘却拉住了他,眼神冷飕飕的:“他爹,别冲动。你现在去吵,正好中了他们的计,显得咱们心虚。这事,得换个法子治他们。”
她看向沈娇娇:“娇娇,别怕。娘在呢,看我怎么撕烂她那张破嘴!”
赵秀娘重生回来,可不是以前那个受气包了。前世受的委屈,这辈子一点都不能再受!尤其是不能让人欺负她的孩子!
果然,第二天上午,刘氏就憋不住,亲自上场了。
她故意端个盆子,跑到沈娇娇家附近的河边洗衣服,嗓门扯得老高,跟几个长舌妇“闲聊”。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不下雨,怕是恼了有些人不懂孝道,坏了良心哦!”她一边捶打衣服,一边指桑骂槐。
“有些人啊,翅膀硬了就不认爹娘兄弟了,自个儿躲清闲。也不想想,没有老人在上头镇着,福气能压得住吗?别把晦气招到全村来哟!”
这话简直就是在明指着沈娇娇的鼻子骂她是灾星了。
不少村民都被吸引过来,听着刘氏的话,看着沈娇娇家紧闭的院门,眼神都带着怀疑和指责。
沈娇娇在院里听得清清楚楚,气得浑身发抖。
沈大山又要冲出去,被赵秀娘再次拦住。
赵秀娘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头发,猛地拉开了院门!
她脸上没有怒气,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眼神直直地看向河边的刘氏。
“大嫂,”赵秀娘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你在这指天骂地的,说谁呢?”
刘氏没想到赵秀娘敢直接出来对质,愣了一下,随即叉起腰,更来劲了:“我说谁?谁心里有鬼就是谁!要不是有些人做了亏心事,老天能这么旱吗?”
赵秀娘冷笑一声:“哦?照大嫂这么说,老天爷不下雨,是因为有人不孝?那我想问问,偷偷藏起粮食,想把爹娘和兄弟一家饿死,这算不算大不孝?”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一片哗然!
藏粮食?饿死爹娘?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刘氏的脸瞬间白了,尖声叫道:“赵秀娘你放屁!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赵秀娘步步紧逼,“分家那天,地窖里那几袋子粮食是咋回事?爹娘和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需要我把爹娘请来当面对质吗?”
刘氏顿时哑火了,支支吾吾,眼神慌乱。
村民们一看她这反应,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看向刘氏的眼神顿时充满了鄙夷。
自己藏粮,还想把旱灾的屎盆子扣到分家出去的弟妹头上?真不要脸!
赵秀娘见压住了刘氏的气焰,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些:“各位乡亲,咱们庄稼人,讲究个实在。是不是灾星,不是靠一张嘴说的!我们娇娇是不是福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心善!”
她拉过沈娇娇,继续大声说:“前两天,村东头孙婆婆家的孙子发热抽风,都快不行了,是咱们娇娇挖了草药送过去,孩子才缓过来!这事孙婆婆可以作证!”
这事倒是真的,不过是沈娇娇为了试验草药顺手做的,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人群里有人附和:“对,是有这么回事!孙婆婆还念叨呢,说多亏了娇娇那丫头!”
赵秀娘趁热打铁:“我们娇娇要真是不吉利,能救人?我看啊,有些人就是自己心黑,看不得别人好!旱灾是天灾,往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也不怕天打雷劈!”
这一番连消带打,有理有据,直接把刘氏钉在了耻辱柱上。
村民们的风向彻底变了,纷纷指责刘氏不是东西。
刘氏被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端起洗衣盆,灰溜溜地跑了。
赵秀娘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拉着沈娇娇的手,对着众人说:“乡亲们,日子艰难,大家更该互相帮衬,而不是听信小人挑拨。我们沈家老二房,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鬼敲门!”
说完,她带着女儿,昂首挺胸地回了院子,“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村民们都散了,但心里都对赵秀娘刮目相看,也对沈娇娇没了偏见。
院子里,沈娇娇看着娘亲,眼睛亮晶晶的。
“娘,你真厉害!”
赵秀娘摸摸女儿的头,眼神温柔又坚定:“娇娇,记住,人善被人欺。这辈子,咱不主动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谁想往你身上泼脏水,娘第一个不答应!”
沈大山也走过来,重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
经过这一闹,刘氏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而沈娇娇“灾星”的谣言,不仅没传开,反而因为她“救人”的事情,让村里人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这一仗,赢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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