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系统面板上浮现的【玉露羹】三个大字,以及下面那串堪称天价的配方,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
雪莲、鹿茸、百年参须,这玩意儿但凡沾上一个字,都够我这小破店盘出去抵债了。
尤其那雪莲,系统还特地标注了要野生灵植,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野生的耗子都快成一级保护动物了,上哪儿给你找野生的雪莲去?
人工培育那玩意儿,药效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喂秦晚烟跟喂兔子吃胡萝卜没区别。
我摸出手机,看了眼银行刚发来的到账短信,那串三百万元的数字,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我长叹一口气,这点钱,别说凑齐这三样,就是买根像样点的参须都得货比三家,还得小心别被人当成冤大头给骗了。
正愁得想薅头发,手机屏幕亮了,是秦晚烟发来的语音。
我点开,一股子冰碴子味儿的清冷女声传来,不带一丝感情:“最新的检测报告显示,我体内的寒毒已经开始向心脉蔓延。主治医生建议,三日后若无有效缓解,必须进行住院干预。”
我叼上一根皱巴巴的烟,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嘟了两声,那边接了。
“住院?”我吐出一口烟雾,声音懒洋洋的,“那敢情好,你这三百万投资算是听了个响,直接打了水漂。到时候别说药膳了,我天天给你送果篮都行,全进口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秦晚烟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所以,药呢?”
“在路上了,催什么催,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喝不了玉露羹。”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啪地挂了电话。
在厨房里烦躁地踱着步,我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案板上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上。
昨夜它透出的那股温润光泽,绝不是我眼花。
我走过去,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刀身,心中猛地一动。
爷爷临终前说过,这把苏家传下来的破菜刀,看似其貌不扬,实则是“药引之器”,能与天地间的灵物产生微弱的感应。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闭上眼,按照脑中系统传承的口诀,集中精神默念起来。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我手中的菜刀竟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仿佛活了过来,刀身微微震颤,不受控制地脱离了我的手掌,悬浮在半空中,刀尖缓缓地、坚定地指向了西北方向。
与此同时,一行淡蓝色的系统提示在我眼前浮现:【检测到微弱灵药波动,目标位于西北方向,距离约800公里,疑似高寒地带灵植残留气息】。
我猛地睁开眼,盯着悬停的菜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闹呢?八百公里外的雪山上长着雪莲?系统你是不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那地方别说人了,怕是连顺丰的无人机都飞不过去。”
正琢磨着是直接卷款跑路,还是跟秦晚烟说我需要时间去修炼成仙才能给她采药,店门那标志性的“吱呀”声又响了。
王德发腆着他那圆滚滚的啤酒肚,满面红光地晃了进来,笑得跟刚在门口捡了个金元宝似的:“哎哟,宸啊,忙着呢?叔可听说了,秦小姐最近可是天天往你这儿跑啊!外头那些八卦媒体都传疯了,说你小子是秦大小姐的御用私厨!”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板凳上,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叔给你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好主意——咱干脆把这店名改成‘秦晚烟的私家御膳房’,门口再给你架个直播的手机,保证不出三天,咱就成网红打卡地!到时候还做什么菜啊,一天带货赚他个八百万都不是梦!”
我斜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烟雾糊了他一脸:“王叔,您这脑子是被二师兄的蹄髈给糊住了吧?她秦晚烟要是真想带货,勾勾手指头,国内十个米其林三星大厨都得排着队等她翻牌子,轮得到我?”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想辩解什么,我抬手打断了他:“不过嘛——既然王叔你这么热心肠,我这儿正好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三两下画了个极其潦草的地图,胡乱标了个西北方向,在上面圈了个山头:“这地方,有座没名字的雪山。三十年前,有个老猎户用一把祖传的药刀跟我爷爷换了点东西。我估摸着,他家后山那片儿,可能长着点‘比较特别的野草’。你不是说你有个表弟叫赵建国,在高原上搞冻品运输吗?路子野得很。让他抽空带俩人,上山帮我转转,不用干别的,拍几张照片回来就行。”
王德发眼珠子都瞪圆了:“啥玩意儿?苏宸你疯了吧!你让我表弟去那鸟不拉屎的雪山给你采雪莲?那地方连牦牛上去都得打出溜滑,会死人的!”
我笑眯眯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谁让他去采了?就是去拍个照,我得先认认路,看看东西还在不在。王叔你想想,这事儿要是真成了,回头这玉露羹一碗卖她个千八百万的,我能少了你的好处?到时候分你一成,就当以后房租全免了,怎么样?”
他眼睛瞬间就亮了,金钱的光芒在他瞳孔里闪烁,但随即又犹豫起来:“可……可万一那山上啥也没有呢?”
我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弹了弹烟灰:“那也简单。你就继续收你那一月八百块的房租,然后就等着哪天秦大小姐突然在我这店里香消玉殒。到时候媒体一报道,警察一来拉警戒线,你这整条街,不出三天就得改名叫‘凶宅风水一条街’。你看你这房子到时候是租得出去,还是卖得出去。”
王德发的腿肚子当场就软了,脸都白了。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就拨通了他表弟的电话。
当晚,我正在后厨里,尝试着用刚掌握的【五味调和术】来调试一锅最普通不过的骨汤,试图找到那微妙的平衡点。
就在这时,手机猛地一震,是王德发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拍得极其模糊,镜头晃动得厉害,像是在极度严寒和缺氧的环境下匆忙按下的快门。
但在那片皑皑白雪之中,一株通体乳白、形如莲花绽放的植物,正迎着凛冽的寒风轻轻颤动。
最关键的是,在那株植物的根部,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器深深地插在冻土里,那熟悉的造型和缺口,赫然是我家那本破旧族谱上描绘过的,苏家祖传药锄的残片!
几乎在同一时间,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我脑中炸响:【确认灵药:千年雪莲(残株),因药锄残片灵气滋养,药性留存67%。
任务更新:【玉露羹·筹备完成】,下一步:采集与炼制】。
我盯着照片里那株雪莲,以及那半截药锄,低声笑了起来:“老王啊老王,你可真是我的活财神爷。”
而此刻,在八百公里外的江城顶级豪宅中,秦晚烟正临窗而坐,手中端着一杯温水,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声音平静地对身后的助理说:“去查一下那个叫王德发的房东,还有他那个在高原做运输的表弟。我要他上山的所有记录,事无巨巨细,包括他每一次的呼吸频率。”
照片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挑战,是怎么在秦晚烟的眼皮子底下,把这株续命的宝贝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回来。
我掐灭了烟,正盘算着怎么把那位素未谋面的高原硬汉赵建国给忽悠瘸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再跑一趟。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