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总觉得日子没指望,孤儿寡母熬着活。
现在倒好,儿子站出来了,成了她的主心骨。
傻柱喝完酒咂咂嘴,满脸舒坦:
“嚯!这酒带劲儿!是上头赏的,果然不是凡品!”
“来来来,兄弟,满上,咱再走一个!”
李兰忍不住拽了拽李胜袖子,小声嘟囔:
“锅锅,我能开吃了吗?再不吃我肚皮要贴脊梁骨啦!”
李胜哈哈一笑:“吃!敞开吃!都别客气!”
转头就给李兰和何雨水各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兔肉。
何雨水脸一红,低头轻声说:
“谢……谢谢胜哥,我自己来就行……”
李胜自己也夹了一筷子野兔肉,轻轻一咬,肉质细嫩,外焦里酥,满嘴喷香,吃得人眉毛都快跳起来。
张雪梅尝了块松鼠肉,刚嚼两下,眉头立马舒展开了:
“哎哟,真是香到骨头里去了!”
“柱子啊,你这手艺,简直跟你爹当年不相上下了!”
“又香又入味,太地道了!”
傻柱咧嘴一笑:
“哈哈哈,这可不是我厉害,是小胜兄弟猎的肉太新鲜!好料配好厨,才能这么绝!”
一顿吃到肚皮溜圆,两个多钟头后,何雨水和傻柱打着饱嗝出了门。
走一路,嗝一路,连空气都是肉味儿。
半道上碰见许大茂从茅房出来,瞅见两人这模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牙根痒痒地直翻白眼。
……
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李胜又在家啃着肉下饭。
窝头?不吃了。
这辈子重来一回,他还惯着谁?吃饱吃好才是正经事。
以后粮食管够。
打猎多了,换粮票,换钱,总归不会饿着。
昨晚上他特意跟傻柱说好了,今早过来一起吃。
结果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估摸着是不好意思再来蹭饭了。
张雪梅临出门上班前,李胜笑嘻嘻地问:
“妈,你想不想以后骑自行车去轧钢厂?风一吹,多神气。”
张雪梅一愣,随即笑着摇头:
“谁不想啊?那玩意儿金贵得很,咱可买不起。”
李胜拍拍胸脯:“没事,以后我给你买。”
张雪梅听得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说:“行啊,那你可得努力啊,妈先走了。”
她在轧钢厂当钳工,二级工,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块出头。
要不是有烈士家属补贴,养俩娃都费劲。
不过现在好了。
李胜已经十六,能顶门立户了。
家里空了一会儿,李胜收拾完奔徐成家。
这次进山打猎,他发现了不少短板。
虽然有系统帮忙,可真刀真枪的狩猎经验,还是不够用。
徐成那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猎户,眼神锐利,步法沉稳,八成有真功夫。
拜他为师,准能学不少干货。
往后他要打更大的野物,走更深的山林,总不能一直靠系统提示。
再说,要是不找个师傅挂个名,一个半大少年突然会打猎,太招人怀疑。
地方离他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一座老四合院,门楼高大气派,门口还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门前站着个精壮汉子,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电。
李胜心里咯噔一下:
这架势……莫非是警卫员?
能配警卫的主儿,肯定不是一般人。“找谁啊?”
一个身穿军装、块头跟墙一样厚实的汉子拦在了李胜面前,语气不软不硬。
李胜咧嘴一笑,嗓门清亮:“哥,是我啊,你瞧不出来啦?”
那壮汉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眼,眉毛一跳,脱口而出:
“哎哟!是你?!”
李胜重重点头:“我来寻徐成哥的,他在不?”
对方嘴角轻轻一扯,心里嘀咕:这人咋张口闭口就叫哥呢?
但还是转身就走:“进来吧,他交代过,你来了直接带进去。”
“谢了大哥!”李胜拱手道了声谢,快步跟上。
没过多会儿,进了院门。
眼前一亮——徐成正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搂着条狗,像抱孩子似的。
那狗通体黑毛夹着黄斑,个头不大,乍看也就村里寻常土狗的模样。
可眼神不对劲,精光四射,警觉得很。
李胜刚踏进一步,那双眼睛立刻钉在他身上,龇牙低哼,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人。
“头儿,李胜到了。”
那汉子通报一声。
徐成早从狗的反应知道了有人来,抬头一看,愣了下:“还真是你!”
他立马站起来,脸上露出笑意:“小胜,你还真来了,我挺高兴!”
话音未落,李胜已单膝点地,双手抱拳,声音像砸在石头上:
“师父!请您收我当徒弟!”
“我想学您的打猎本事!”
老辈人讲究师徒名分,拜师要有礼,有规矩。
他既然诚心投师,就不能敷衍了事。
徐成赶忙上前拽他胳膊:“起来起来!现在啥年代了,还来这套?”
“真心就好,不必这样。”
李胜却不松手,沉声说:
“礼数可以变,但做人的根不能丢。”
“您要是肯教我,别说跪一条腿,就是两条腿全跪下,也是该当的。”
这话听着顺耳,也透着股真诚劲儿。
他活了两辈子,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徐成一听,哈哈大笑:
“好!就冲你这几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别的花架子不用搞,我不稀罕那些虚的。”
说着拍拍他肩膀:“走,认识个重要人物去。”
李胜心想,莫非是哪位退伍的老兵?
结果徐成低头摸了摸怀里的狗,笑道:
“这是我的猎犬,也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它叫‘抗战’,抗战,过来见见新来的弟弟。”
话刚落,那黑狗腾地站直,前爪朝李胜挥了挥,眼神也不再凶,反倒透出几分亲近。
李胜愣住,慢慢伸手过去,和狗轻轻碰了碰爪子。
“老哥……它、它也太通人性了吧?听懂您说话了?真神了。”
搁在现在,聪明狗不少,他不至于惊讶。
可这是五十年代,多数人连训狗都不会,更别说让狗行礼打招呼了。
“嗯?”
徐成瞪眼假装生气:“刚认了师,转头就乱叫哥,想占便宜是不是?”
李胜挠挠脑袋,嘿嘿一笑:“师父……叫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