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犼纹顺着西街青石板延伸,引魂灯芯光柱落在“诚信当铺”的朱漆门前。门板上的铜环锈迹斑斑,“当”字招牌半边歪斜,门帘后飘出的霉味里,混着缕淡褐色魂息,与引魂灯的光频轻轻共振。
“当铺掌柜姓赵,十年前闭店那天,突然倒在柜台后。”隔壁杂货铺老板娘探出头,指着柜台,“听说他闭店是为了找件当物——三十年前,有个书生拿祖传玉佩当银子救母,说三年后赎回,结果再没回来,赵掌柜守着玉佩等了三十年。”
林默掀开门帘,柜台后的木盒泛着微光,盒缝里渗出的魂息正是赵掌柜的残魂。引魂灯灯芯骤亮,木盒自动弹开,里面放着块温润的白玉佩,玉佩上刻着“寒窗”二字,旁侧缠着几缕黑丝。
“该还了……该还了。”赵掌柜的残魂飘出木盒,魂体上的黑丝随着念叨摆动,“书生说过,玉佩是他娘的念想,我答应过要还给他,可我找不到他,也闭不了眼。”他生前守着当铺,不仅是为了生计,更是为了守住与书生的约定。
木鱼飘至残魂身前,犼纹光驱散部分黑丝。林默从柜台抽屉找出当铺账本、算盘珠子,快速裁出黄纸,以账本纸为底,算盘珠为饰,扎制“账魂纸偶”。纸偶手持迷你账本,腰间系着引魂灯油浸过的棉线,线端系着块小木块,刻着“诚信”二字。
“阴司账魂,履约归物——起!”
账魂纸偶落地,翻开迷你账本,指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竟从泛黄的账目中找出了书生的记录:“天启三年,柳生,玉佩当银五十两,约三年后赎回,家住城东柳树巷。”纸偶举起账本,对着赵掌柜的残魂晃了晃,随即朝着城东方向飘去。
林默与李砚跟着纸偶赶到柳树巷,在一处破败院落里,找到位白发老人——正是当年的书生柳生。“赵掌柜……他还记着?”柳生接过玉佩,老泪纵横,“当年我赎回玉佩路上,母亲病逝,我心灰意冷远走他乡,竟忘了回去取玉佩。”
柳生捧着玉佩,对着西街方向深深一揖。赵掌柜的残魂感应到玉佩的气息,飘至柳生面前,看着玉佩回到主人手中,魂体上的黑丝尽数消散。“守住约了……”他对着林默点头致意,化作一缕褐光钻进引魂灯中——灯芯进度12/100,玉佩旁的账本与算盘珠,也随之化作光点融入灯芯。
李砚收起柜台上的“诚信符”(纸偶履约后,从账本上脱落的符纸),指着木鱼新的指引:“下一处是南街的老茶馆,传闻茶馆老板的残魂,还守着没送出去的茶。”林默握紧引魂灯,望着南街方向的炊烟,知道每多一盏灯芯,不仅离枉死城通道更近,也为这玄夏界,多守住了一份沉甸甸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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