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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娘啊,快传功夫!

船尾阴影里,林道指尖的混沌茧子突然泛起幽光,细密纹路如活物般爬过手背。

他垂眸扫过茧面浮现的淡金色数字——宇文化及水师:19.7里,又抬眼望向舱内映出的暖黄光晕。

后舱传来寇仲的嚷嚷声渐远,舱门被风掀起条缝,漏出傅君婥清泠的嗓音:九玄大法起于先秦方士,取天有九野,地有九泉之意...

他收回目光,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茧子。

这异宝在第八世时便伴他轮回,此刻正以推演功能将舱内动静转化为数据流:傅君婥心率78→82(情绪波动),寇仲瞳孔放大至6mm(专注),徐子陵喉结滚动3次(吞咽口水)。林道低笑一声,转身隐入船舷阴影——有些戏,该让正主儿唱了。

舱内,傅君婥解下腰间佩剑搁在案上。

剑穗金线被血渍染得发暗,却在烛火下泛着旧缎子似的柔光。

她翻开《杨公宝典》,指腹抚过泛黄的书页:九玄分三重,养气、炼神、返虚。

养气时要像春芽破冻土,慢慢来......

像春芽?寇仲跪坐在草席上,膝盖压得草屑簌簌落,那要是急了会怎样?他生得精瘦,额前碎发被江风吹乱,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

急了?傅君婥被问得一怔,忽然想起师父当年拿竹条敲她手背的模样,急了就会像旱天里硬拔苗,根须断了,再难长起来。

徐子陵默默把散在脚边的《杨公宝典》抄本往寇仲手边推了推。

他生得比寇仲白些,指节因常年做杂活泛着淡青,此刻正用指甲在席子上划着什么——仔细看,竟是养气如芽四个歪扭小字。

那炼神呢?寇仲往前挪了挪,膝盖差点撞到案几,是不是能像话本里那样,飞檐走壁?

傅君婥被他逗笑,伸手揉乱他头发:飞檐走壁算什么?

炼神境能听蚊鸣辨方位,闻风知雨势。

当年我师父......她忽然顿住,喉间像哽了块热炭——师父最后那夜,也是这样坐在油灯下,说小婥啊,九玄大法要传给心正的孩子,可她后来带着《杨公宝典》逃了三年,直到遇见这两个总把热饭往她碗里扒的傻小子。

师父?徐子陵轻声唤她,目光落在她颈间未愈的刀疤上。

那刀疤从锁骨延伸至耳后,像条暗红色的蚯蚓。

傅君婥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我师父说,九玄大法的最高境界......她突然住口,窗外江浪拍舷的声音猛地清晰起来,是返虚合道。

返虚合道!寇仲一拳砸在掌心,震得草席上的茶盏跳了跳,那是不是能劈开天地?

像你说的剑神那样?

徐子陵慌忙去扶茶盏,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傅女侠说的剑神,是不是能护着好人不被欺负?

傅君婥望着两张仰起的脸。

寇仲鼻尖沾着草屑,徐子陵衣摆还沾着后舱搬水时蹭的水渍。

她忽然想起上个月在破庙躲雨,两个少年把唯一的干稻草堆在她脚边,自己蜷在墙根冻得发抖,却还哼着不成调的童谣。

傻小子。她伸手替徐子陵擦掉衣摆的水渍,声音突然软得像春夜的雨,九玄大法练到顶,或许能......

能护着在意的人。徐子陵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

寇仲猛地抓住他手腕:对!

就像子陵总护着我别撞墙,就像傅女侠替我们挡刀!他转头看向傅君婥,眼尾泛红,傅女侠,我们一定好好练,以后换我们护着你!

舱内烛火噼啪炸了个灯花。

傅君婥望着两张被火光映得发亮的脸,喉间突然泛起酸意。

她想起三年前在长安街头,被杀手追得跌进臭水沟时,连个拉她一把的人都没有;想起师父断气前攥着她手腕,说别信任何人时的眼神。

可此刻,这两个总把我们挂在嘴边的少年,正用沾着水痕的手,把她破碎的棱角一点点焐热。

好。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不像样,你们好好练,我好好教......

娘教你们。

话出口的瞬间,傅君婥耳尖腾地红到脖颈。

她手忙脚乱去端茶盏,却撞翻了案上的《杨公宝典》。

纸页哗啦散了一地,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咚地撞在一起。

疼疼疼!寇仲捂着额头直咧嘴,抬头却见傅君婥攥着茶盏的手在发抖,耳尖红得要滴血,突然咧嘴笑开,娘?

我有娘啦!他扑过去搂住傅君婥的腰,像只小狼崽似的蹭她衣襟,我娘会教我功夫,我娘比话本里的女侠还厉害!

徐子陵捡起最后一页书,指尖捏得发白。

他望着傅君婥慌乱整理发鬓的模样,又看看寇仲发亮的眼睛,突然轻声说:娘。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傅君婥猛地抬头。

我......我是说......她抓起案上的剑穗绞来绞去,剑穗金线擦过掌心,痒得她眼眶发酸,你们别......

娘别害羞!寇仲蹭得更欢了,子陵他娘早没了,我也没见过我娘,你就是我们亲娘!他仰起脸,鼻尖还沾着刚才撞出来的泪,对吧子陵?

徐子陵把抄本轻轻放在案上,伸手替傅君婥理了理被寇仲弄乱的衣襟。

他的手很凉,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温度:对。

舱外江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

傅君婥望着两个少年,一个闹着要认娘,一个安静地替她整理衣襟,突然觉得眼眶发涩。

她别过脸去看窗外,却正好看见宋师道青衫磊落的身影从甲板那头走来,手里提着个朱漆食盒。

傅女侠。宋师道在舱外抱拳,声音温文尔雅,家母备了蟹粉狮子头,说您舟车劳顿,该补补身子。

傅君婥猛地站起来,撞得案几上的茶盏又跳了跳。

她理了理被寇仲揉皱的衣袖,回头看两个少年——寇仲还赖在她腰上,徐子陵正替她捡刚才撞落的发簪。

那个......她喉咙发紧,你们先去用饭?

不!寇仲立刻抬头,眼睛瞪得溜圆,我们要听娘讲完炼神境!

徐子陵虽没说话,却把抄本抱得更紧了,指节泛着青白。

傅君婥望着两张写满期待的脸,忽然想起方才宋师道密信里的内容——宇文化及水师已过九江口。

江风卷着寒意钻进领口,她摸了摸腰间剑柄,又看了看两个少年发亮的眼睛。

明日卯时。她伸手揉了揉寇仲的头,又替徐子陵把抄本往怀里按了按,明日天没亮,咱们接着讲。

寇仲立刻笑开,蹦起来去拉徐子陵的手:走!

我帮你抢最大的狮子头!

徐子陵被他拽得踉跄,却没挣脱,只是转头对傅君婥笑:娘,您也多吃点。

舱门被寇仲撞得哐当响,傅君婥望着两个少年跑远的背影,忽然摸了摸自己心口——那里的刀伤不知何时不疼了,只余下一片温热,像揣了块晒过太阳的石头。

傅女侠?宋师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要同往?

傅君婥转身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盖时猛地一缩——盒底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夜三更,水鬼至。

她抬头望向江面,夜色不知何时漫了上来。

月光铺在江面上,像撒了把碎银,却在船尾处凝着团暗沉沉的影子,像头潜伏的巨兽。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船桨划水的声音,一下下敲在她心上。

舱内烛火突然熄灭。

傅君婥摸黑捡起地上的《杨公宝典》,书脊烫得惊人。

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手指无意识抚过剑柄——明日卯时,她要教两个孩子的,或许不只是九玄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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