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弘毅回答道:“我们登机之前,京州市委的刘秘书长给我打了电话,说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住宿。他当时还提出要派人来机场接我们,但我拒绝了。”
高莉莉有些疑惑地问:“啊?为什么要拒绝呢?”
周弘毅笑着解释道:“你不是早就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有家里人在,还怕没人来接我们吗?你往前看,看到那辆警车了吗?难道你不觉得站在车旁边的那个人看起来很面熟吗?”
高莉莉顺着周弘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清了站在警车旁的人是谁。
她恍然大悟道:“那不是祁同伟吗!原来是爸爸让他来接我们的,难怪你会拒绝刘秘书长派人来接机呢。”
说完,她朝着祁同伟的方向喊道:“同伟哥,我们在这里呢!”
祁同伟听到声音,立刻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打招呼道:
“莉莉,欢迎你回家!今天早上老师给我打电话,安排我来机场接你们,我当时听完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咱们终于又见面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幸好路上不堵车,我才能准时赶到这里。”
他又接着说道:“你要是早点跟我打个招呼,我也能提前准备一下,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急匆匆地赶来,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样吧,等你们安顿好之后,我找个时间请你们吃顿大餐,再把咱们汉东大学的校友们都约出来,一起为你们接风洗尘!”
高莉莉连忙道谢:“谢谢同伟哥!还麻烦你亲自开车来接我们,连个司机都没带,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祁同伟笑着摆摆手说:“莉莉,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祁同伟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周弘毅,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
要知道,当年高莉莉身边并不缺少追求她的人,但她眼光很高,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一心待在美国从事研究工作。
可如今,她竟然悄无声息地结婚了,这实在让人意外。
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祁同伟惊讶得忍不住把嘴里的水喷了一桌子,还因此遭到了梁璐的几句埋怨。
梁璐在听说高莉莉结婚的消息后,也同样感到十分震惊。
现在,亲眼见到这位能赢得自己小师妹芳心的男人,祁同伟自然免不了要多打量几眼,想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与此同时,周弘毅也在仔细地观察着祁同伟。
他心里暗自想着: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这就是那个传闻中,有着复杂经历,出身贫寒却一心想要“胜天半子”,后来陷入一系列争议事件的祁厅长。
高莉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目光交流,连忙笑着为他们互相介绍彼此。
周弘毅和祁同伟相视一笑,同时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算是正式认识了。
简单地客套了几句后,三人一同上车,朝着省委大院的方向驶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祁同伟,眉头微微皱起,心里暗自思索:“周弘毅?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还没等他深入思考下去,坐在后座的高莉莉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开口对祁同伟说道:“同伟哥,这十多年来,汉东的变化可真大啊!而且,你的变化也很大!”
她接着赞叹道:“这么多年没见,你现在已经成为威风凛凛的省公安厅厅长了,真厉害!”
听了高莉莉的夸奖,祁同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心里清楚,高莉莉出身于高干家庭,眼光向来很高,能得到这位小学妹的一句夸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回想起自己的经历,从一个出身寒门的普通子弟,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其中所经历的艰辛与不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祁同伟感慨地说道:“莉莉,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老师的悉心教导和大力扶持啊!”
高莉莉微笑着回应道:“虽然我不在体制内工作,但也知道,一个45岁就能担任省公安厅厅长的人,意味着什么。
按照惯例,省公安厅厅长通常会由副省长兼任,所以对你而言,晋升为副省级官员,本该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又接着说道:“同伟哥,到了你现在这个级别,想要继续晋升,可不是单靠别人的帮助就能实现的。你能走到今天,真的非常厉害,能力出众,不愧是当年我们汉东大学校学生会的主席!”
听到高莉莉如此直白且毫不掩饰的夸奖,祁同伟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神情也渐渐变得落寞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连身处体制外的高莉莉都明白的道理,偏偏在某些人那里,就是不愿意让他如愿以偿。
如今,他祁同伟在京州市的上层圈子里,已经成了大家私下里议论的笑柄。
李达康曾用“哭坟”这样尖锐的言论嘲讽过他,田国富也公开指责他是靠着溜须拍马才得到如今的官位。
更让他心灰意冷的是,省委书记沙瑞金还曾公开表态,留下了一句让他彻底绝望的话:“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上,还没有过枪毙马屁精的说法。”
这句话从省委书记口中说出,无异于宣告了他的政治前途已经彻底终结。
现在,他之所以还能保住省公安厅厅长这个职位,全都是依靠高育良在前面为他周旋、顶着压力才得以实现的。
想到这一层,祁同伟不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当即转移了话题,借着几句圆场的话,轻轻松松就把这件事敷衍了过去。
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周川身上,见对方看上去十分年轻,猜测其年龄大概和高莉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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