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大口吃着饭，边嚼边跟林衍聊个不停。
她性格直爽，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活脱脱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
林衍一边应付着于海棠的闲聊，一边暗中观察食堂里的工人们。
他发现几乎每个工人都打了肉菜，但吃法各不相同：有人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有人细嚼慢咽，特意留了一半准备带回家；还有几个工人愁眉苦脸，显然是带的钱不够，没法给家人带肉菜回去。
在这个物资紧缺的年代，能吃上肉简直像过节一样难得。
林衍这次弄来的五百斤猪肉，一顿午饭就被工人们消灭得干干净净。
下午，李副厂长把林衍叫到了办公室。
他笑眯眯地递过来一张自行车票。
“小林啊，这个你收着。
你看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给厂里多弄些猪肉？今天工人们吃了肉，干活都特别有劲头，这种好势头咱们得保持住啊。”
李副厂长才不在乎林衍用什么方法搞到猪肉，只要能给他脸上贴金就行。
今天这顿猪肉大餐，让他在工人中赚足了口碑，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让他很受用。
林衍皱着眉头，一脸为难。
“厂长，这事真不好办。
现在全城的厂子都盯着养猪场呢。
我那个朋友上次已经冒了很大风险，要是再这么干，万一出事可就麻烦了。”
其实他系统空间里猪肉多的是，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就是想跟李副厂长讨价还价，顺便让领导欠他个人情。
精明如李副厂长，自然明白林衍的用意。
李副厂长从抽屉里取出票据，郑重地递给林衍。
“小林啊，我这儿还有张自行车票和五十张工业券，你都拿着。
这次采购任务艰巨，得麻烦你多费心了。”
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咱们轧钢厂的工人劳动强度大，要是营养跟不上，我这个分管后勤的副厂长难辞其咎啊。”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再弄些猪肉来。”
李副厂长边说边拿起钢笔，“先按五千斤的量准备，我这就给你开采购单。”
林衍接过批条，神情坚定地说。
“厂长放心，为了支持您的工作，我这次一定想办法完成任务。
工人们的营养问题必须解决。”
虽然心里对这位副厂长颇为反感，但林衍明白现在正是利用对方的好时机。
他不动声色地收好票据，转身前往财务室。
“好！这才是我看重的得力干将！”李副厂长满意地拍着林衍的肩膀，脸上堆满笑容。
在财务室里，主任亲自清点了五千元现金。
他一边数钱一边夸赞道。
“小林同志真是能干，不仅广播做得好，连采购都这么有门路。
这批猪肉什么时候能到？我好提前准备资金。”
“明天中午就能到货。”
林衍将厚厚一叠钞票装进公文包，“主任明天多准备些钱，保证让大伙儿吃上肉菜。”
财务主任乐得合不拢嘴，盘算着明天要多买些肉回家。
与此同时，何雨水正在轧钢厂门口焦急等待。
自从听了林衍的建议去国棉厂上班后，她每天都干劲十足。
虽然哥哥傻柱也曾提过相同建议，但当时她根本没当回事。
“雨水丫头，进来坐着等吧。”
门卫钱大爷热情招呼道。
“谢谢钱大爷，不用了。”
何雨水踮着脚尖张望，“我看他们好像要出来了。”
她今天特意提前下班，就等着林衍带他们兄妹去买自行车。
国棉厂离家太远，有辆自行车就方便多了。
想到即将实现的心愿，何雨水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何雨水兴高采烈地蹦跳着向何雨柱和林衍跑来，两条乌黑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摆动。
她身上那件碎花连衣裙在阳光下格外鲜艳，衬得她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哥，林大哥，咱们现在就去买自行车吧！”何雨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林衍微笑着点点头。
“好，我们这就去北新桥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里人头攒动，顾客们都在挑选着各自需要的商品。
但奇怪的是，自行车柜台前却空无一人。
“同志，请问自行车怎么卖？”林衍向售货员询问道。
售货员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打量着他们。
“自行车可不便宜啊。
除了要158块钱，还得有自行车票和工业券才行。”
她解释道，“像轧钢厂这样的国营单位，四级以上的先进工作者才能领到工业券。
农民同志就更难了，得找人借才行。”
林衍听完点点头，目光扫过柜台后的价签。
那里停着两辆崭新的自行车：一辆是永久牌，一辆是凤凰牌，标价都是158元。
“我要买两辆。”
林衍平静地说。
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在商店里激起阵阵涟漪。
周围的顾客都惊讶地望过来，售货员更是瞪大了眼睛。
林衍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三十一张大团结。
接着又拿出两张自行车票和四十张工业券，一并递给售货员。
“这…这也太…”售货员结结巴巴地说着，手都有些发抖。
她反复清点了三遍钞票，又仔细核对了票据，最后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认不是在做梦。
当售货员从库房推出两辆锃亮的自行车时，何家兄妹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柱子，雨水，别发呆了。”
林衍拍拍他们的肩膀，“这以后就是咱们的车了。
我骑永久，雨水骑凤凰，以后上班就方便多了。”
何雨柱这才如梦初醒，激动地抓住林衍的手。
“林哥，你哪来这么多钱啊？还有自行车票和工业券！这也太厉害了吧！”
一旁的何雨水已经迫不及待地抚摸着那辆凤凰自行车，眼睛里闪着泪花。
“我…我真的有自己的自行车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手指轻轻抚过锃亮的车架，仿佛在抚摸一个珍贵的梦。
国棉厂宣传科里，全科室只有主任才配有一辆自行车。
何雨水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骑着这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去上班，会引起多少同事羡慕的目光。
她激动地望着林衍，眼中闪烁着感激与仰慕。
“林哥，真的太感谢你了。
等我和我哥攒够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林衍爽朗地笑着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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