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就那辆吧。”夏俊挂断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转头看向对面狼吞虎咽的罗宾。
餐厅柔和的灯光落在小女孩鼓起的脸颊上，她面前已经堆了七个空盘子。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轻声提醒，心里却默默计算着开支，“吃太快对胃不好。”
果然是海贼王世界来的人，光是伙食费就是一笔不小开销。那五十万欧元听起来不少，可照这个速度花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
罗宾听到提醒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夏俊的表情，脸颊微微泛红。她赶紧放慢速度，伸出小舌头舔掉嘴角的番茄酱。
坐在旁边的安娜趁机拦住路过的服务员，递过去一摞空盘子。等桌面腾出空间，她转向夏俊问道：
“买了什么车？该不会是悍马吧？”
“悍马？”夏俊挑眉，用叉子戳起一块烤牛肉，“太显眼了，不合适。”
虽然不是什么军用车辆，但那辆商务车里加装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改装件。他至今没想明白，那些地下军火商是怎么把毛子BTR装甲车的引擎塞进一辆普通商务车里的。更离谱的是，这种六人座的车架居然能承受这种改装而不散架。
枪支采购倒是收获颇丰。正值千禧年初，老俄解体后的军火正潮水般涌向全球市场。刚才电话里杰娜提到的采购清单包括七把AK-47、三把AK74、两挺RPK轻机枪，还有四具RPG发射器……
光是弹药就塞满了整辆车的暗槽。更别提其他杂七杂八的装备了，手雷、震撼弹、榴弹发射器应有尽有，相比之下手枪反而成了最不值钱的小玩意。
见夏俊陷入沉思，安娜笑着继续问道：
“我们变得这么能吃是因为霸气的原因吗？还是体质特殊？”
至于杰娜如何把这些违禁品运回家，两人完全不担心。没这点本事，杰娜也当不了SSO特种部队的指挥人员了。
“可能都有关系吧，”夏俊擦擦嘴，看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给我留点钱，待会我要打车去城里转转。”
“行，不过我们这桌已经够显眼了，”安娜环顾四周，确实有不少食客好奇地看向他们这桌堆积如山的空盘子，“以后还是买菜回家做饭比较好。”
夏俊无奈摇头。昨晚他做的菜量足够普通四口之家吃一天，但他们四人只是勉强吃饱。除了罗宾半夜还要了杯牛奶外，其他人都表示还能再吃点。
“我吃饱了，”罗宾放下刀叉，学着大人的样子用餐巾擦嘴，桌下的小腿不自觉地轻轻晃动。
“那走吧，”夏俊推开椅子起身，示意安娜去结账，“杰娜买那些杂七杂八已经花掉三分之一预算。明天我去处理学校那件事，看看能赚多少。”
他主要想知道欧文凭什么能转这么多现金出来。那家伙开的破车连喇叭都是坏的，动力系统更是糟糕透顶，表显60公里的时速实际只能开到45，简直离谱。
接过安娜递来的钱包，里面大概还有一万欧左右现金。
结完账，三人走出餐厅来到街上。午后的阳光照在石板路上，夏俊拦下一辆黄色出租车，安娜则带着罗宾上了另一辆。
“早上好，先生想去哪里？”出租车司机看着后视镜说道。
“带我逛逛附近的景点吧，”夏俊关上车门，透过车窗看了眼已经驶离的蓝色轿车。
“没问题，先生，”司机点头发动车子。
另一辆车里，罗宾将脸贴在车窗上，忧心忡忡地望着夏俊乘坐的出租车逐渐远去。
安娜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蛋：
“怎么了，小罗宾？”
“安娜姐姐，我们以后会怎样呢？”罗宾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安娜没有追问，她知道罗宾还没完全走出奥哈拉事件的阴影。她只是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感受着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
与此同时，夏俊的出租车内。他右手摩挲着裤兜里的魔方，皱眉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根据欧文的说法，那些估计是自然形成的地缚灵，也有可能不是新死的亡魂……应该不是代理校长的问题。苏珊那种状态很符合传统鬼故事里的描述——被附身后的浑噩状态。还有，怎么老觉得我家遇上的那只不太一样呢？
夏俊握了握拳头。可惜武装色霸气太耗体力，在系统训练前还是少用为妙。
他突然拍拍司机座椅：
“改去几家健身房看看吧，我对健身挺感兴趣的。”
司机透过后视镜笑了笑：
“看您的体格就像经常锻炼的。没问题，先生。”
“以前在家随便练练，”夏俊靠回座位，“健身房更专业些。”
“确实如此，”司机说着转动方向盘，突然刻意避开了前方一条阴暗的小巷。
夏俊暗自松了口气。刚才开启见闻色霸气的瞬间差点被吓到——那条街上并列着两家殡仪馆，显然聚集了不少不愿离去的亡魂。一个只剩半截下巴、头颅严重变形且部分焦黑的黑影正站在街口，阴森地环视着过往行人。
大白天就见鬼了？看来得多练习见闻色才行，不然哪天不小心栽跟头都不知道。夏俊揉着太阳穴，不禁怀疑离开海贼世界究竟是对是错。
四个小时后，夕阳西下。夏俊付完车费回到学校附近。他站在人行道上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肌肉的酸痛感。
“办了四张健身卡，要不要带罗宾去呢？”他自言自语地走向一家街角咖啡馆，顺手掏出烟点上。
接过冰咖啡后，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双腿舒展地伸展开来：
“算了，罗宾太小，带去健身房容易让人误会。”
虽然身为亚裔，但游客装扮让他毫不显眼。肩上挎着从健身房买来的空背包，他悠闲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正午的阳光斜照在校门前的人行道上，将过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夏俊眯眼审视那些影子，确认没有异常后将空杯精准投入三米外的垃圾桶。以他穿越前的认知，小鬼最麻烦。还好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解除见闻色起身走向校门。女校长正在和放学的学生们挥手告别，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看来课表没错，下午她确实有空。
“苏珊，又见面了，”夏俊走近打招呼，刻意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
苏珊上下打量着他，温和笑道：“当然可以，夏先生。不过您的夫人和妹妹呢？”
“她们先回去了，”夏俊突然一脸严肃，压低声音，“我们进去谈吧，这里人多。”
苏珊额角渗出冷汗。她转头对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教师交代：
“能麻烦你照看下孩子们吗？我有些事要和这位先生谈。”
夏俊的这幅眼神，不是谁都能接的，除非是从地狱躺过的人。
“交给我吧，”女教师爽快地接替了工作，好奇地看了夏俊一眼。
走进校舍走廊，夏俊假装欣赏墙上的学生画作：
“贵校学生的绘画水平真不错，比我小学时强多了。”
走在前面的苏珊头也不回：“是啊，这些孩子是未来的希望。他们对探索世界充满热情。”
夏俊突然停下，猛地撕下一幅画。刺耳的撕裂声在走廊内回荡。苏珊惊恐转身——那不是愤怒，而是纯粹的恐惧。她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也是学生画的？”夏俊晃着手中骇人的画纸，翻过背面检查，“我早上进来可没见过这幅画，我的记性很好。”
“你这儿有问题，没请驱魔人看过吗？”他语气中还带有一丝疑惑。
苏珊闭上眼睛摇头，颤抖地接过画纸：
“如果我不及时用新画覆盖……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她抬头时，浑浊的眼眸中倒映着夏俊的身影，瞳孔微微扩大。
“我明白了。但问题根源不在这里吧？”夏俊环顾四周，语气突然轻松起来。
规则类怪谈吗？看来今晚得准备些其他东西了，带震撼弹试试效果？
他皱眉扫视手上的画——这绝对不是正常孩童画出来的。潦草的红绿配色中，绿色草原上的小屋和人物全是刺目的红色。画中生物披头散发，龇着两排尖牙，漆黑眼窝周围勾勒着血红色的轮廓。
“确实够惊悚的，”夏俊卷起画纸，动作熟练得像是在处理危险物品，“今晚我会来学校一趟看看。能说说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别去校长室，跟我来图书馆吧，”苏珊疲惫地说，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夏先生，您既然能看见这些画……是打算驱逐它们吗？”
“我？”夏俊转身走向图书馆方向，随意地摆摆手，“我们龙国人遇到问题首先想的是解决，而不是逃避。我看上这所学校了。”
留在原地的苏珊困惑地眨眼。但夏俊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起码这所学校的问题一目了然，而其他地方未必安全。以后罗宾还得上学，总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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