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手里的手术刀刚划开刀哥左肩的伤口。黑血混着腐肉翻卷出来。APP界面悬浮在视线角落，步骤提示亮着：【清创：切除坏死组织】。
刀哥昏迷着，但身体猛地一抽。
林凡手腕稳住了。刀尖偏了半厘米，擦过一根突突跳动的血管。
弹幕瞬间刷满屏幕。
“主播手别抖！”
“看着都疼！”
“加油啊！”
林凡没空看弹幕。他对着手机镜头低吼：“看见没？这就是技术活！老铁们礼物刷起来，给点压力！”
打赏提示叮咚响了两声。【小心心】×5。
杯水车薪。
屏障破碎的声音像玻璃被砸烂。碎光片四溅消失。诊室门口黑影压进来。
一只变异僵尸。皮肤灰黑，指甲长得像镰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林凡左手没停。手术刀继续剔掉发黑的烂肉。右手从腰后拔出之前捡的手枪。
砰！
子弹打在僵尸胸口，溅起一团污血。僵尸顿了顿，继续往前冲。
“妈的，普通子弹不管用！”林凡对着话筒喊，声音发紧。
弹幕炸了。
“换喷子啊主播！”
“打头！打头！”
林凡倒是想。可他只有这把破手枪和一把手术刀。
僵尸扑到三米外。恶臭扑面而来。
林凡右手连开三枪。两枪打空，一枪击中僵尸膝盖。僵尸踉跄一下，速度慢了。
左手的手术刀终于剜出一块碎骨。当啷一声扔进旁边的铁盘。
清创完成了。
伤口露出鲜红的肉，但边缘还在渗黑血。尸毒没清干净。
林凡扔掉手枪。抓起刚才兑换的解毒血清。金属注射器，淡蓝色液体。
“兄弟们，关键时刻到了！血清注射！是死是活看这一针！”
他扒开刀哥的衣领，找到颈静脉。针头扎进去。
推药。
刀哥身体剧烈一震。像是被电击。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体温飙升。
林凡手背贴上去。烫得吓人。
APP显示刀哥生命体征曲线剧烈波动。【体温：41.5℃】。
“高热反应！需要物理降温！”林凡对着镜头喊，同时眼睛盯着门口。
那只僵尸又爬起来了。更多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不止一只。
林凡从背包里翻出之前众筹来的简易冰袋。啪地一声捏爆内胆，寒气弥漫。他把冰袋按在刀哥额头上。
另一只手捡起手枪，对着门口晃动的影子开枪。
子弹不多了。
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顶住！”
“礼物来了！撑住！”
【啤酒】×10。【墨斗线】×2。
打赏点跳了跳，但没到能兑换新武器的数额。
林凡打空弹夹。最后一只僵尸倒在门口。但更多黑影在走廊尽头聚集。
“清场！需要清场道具！”林凡嘶吼着，声音沙哑。
刀哥的体温还在升。皮肤开始发红。呼吸急促起来。
APP警报：【排斥反应加剧。生命体征下降。】
心率曲线陡峭下滑。
弹幕一片哀嚎。
“要不行了？”
“大佬撑住啊！”
林凡额头冒汗。血清没用？还是剂量不够？
他快速浏览兑换商城。【强心剂】：200打赏点。效果：刺激心脏搏动，缓解排斥反应。风险：可能加速死亡。
打赏余额：150点。
差50。
“家人们！最后五十点！强心剂！赌一把！”林凡几乎是在尖叫。
弹幕停顿了一瞬。然后礼物特效炸屏。
【火箭】×1！
打赏点瞬间冲到250。
够了！
林凡立刻兑换。一支红色注射器出现在手里。针头很粗。
他掀开刀哥胸口的衣服。找准心脏位置。深吸一口气。
扎下去。
推药。
刀哥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瞪圆了。
心率监测变成一条直线。
滴——
林凡脑子嗡的一声。
失败了？
弹幕死寂。
下一秒。心率曲线猛地跳起。从零直接冲到一百二。强劲有力。
刀哥胸口剧烈起伏。皮肤上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体温开始下降。
APP提示：【尸毒中和完成。生命体征稳定。】
林凡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手术成功了。
他抹了把脸。手上沾着血和汗。
直播间沉默了几秒。然后弹幕海啸般涌来。
“牛逼！！！”
“主播威武！”
“医学奇迹！”
打赏提示音连绵不绝。债偿点数字欢快地往上蹦。
林凡没力气庆祝。他靠在墙上喘气。
门口还有僵尸在撞门。但声音远了点。可能被刚才的枪声引走了。
刀哥咳嗽了一声。
林凡猛地扭头。
刀哥眼睛睁开一条缝。浑浊，但有了焦点。
嘴唇动了动。
声音微弱。
“水……”
林凡赶紧拿起半瓶水，凑到他嘴边。
刀哥喝了一小口。呛到了。又咳嗽几声。
然后他抓住林凡的手。力道意外地大。
“地铁站……”刀哥声音嘶哑，像破风箱。“有陷阱……”
说完。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但呼吸平稳了。
林凡看着满地狼藉。僵尸尸体。医疗废料。还有昏迷但活着的刀哥。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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