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云盯着钱愣了神,想起昨天那黑土豆,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东西,今天不见了。
她看见那张大团结钞票后,眼睛瞬间瞪圆:“这……真卖了这么多钱?”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
“唰”地把钱揣进兜,警惕地看着杜建国——怕他再拿去赌。
杜建国苦笑:“这下信我了吧?我还给咱闺女扯了新布,你看。”
他翻出新布递过去,语气带愧,“先前我把闺女过年做新衣裳的布票糟践了,这次赚了钱就先扯了布,够做两件。秋收忙完,你给安安做一件,也给自己做一件——我记得你好久没穿新衣服了。”
刘秀云握着布料的手发颤,眼眶泛红,委屈的泪差点掉下来。她早断了穿新衣裳的念想,却没想到这不中用的男人竟真的给她带了新布。
这真的是以前那个赌鬼杜建国吗?
“媳妇,你不生气了?”杜建国试探着问。
刘秀云深吸一口气逼回眼泪,语气仍冷:“别以为一块布能赎清以前的债。”
“我晓得,以后我会好好对你们娘俩,好一辈子。”杜建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次刘秀云没嘲讽,默默收拾好东西放进灶台旁的柜子。
她打开杜建国带回来的包裹,一眼就看见里面白花花的白面——这足足有好几斤,还有一旁的玉米面,颗粒匀净得没有半点沙石,比在村里粮站买的好上太多。
这些都是杜建国自己赚回来的?
她捧着袋子,仍觉得天旋地转,连带着眼前的日子都有些不真实。
她不敢怠慢,先把粮食小心翼翼藏进地窖最里面,那是家里最隐蔽、贼都摸不到的地方。
接着又想起杜建国上交的十二三块钱,本想一并放进地窖,可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万一杜建国偷偷拿走赌了怎么办?
“还是贴在身上最放心。”刘秀云嘀咕着,想了想,干脆把钱塞进自己内衣兜子里,紧紧贴着肚子。
这一幕全落在杜建国眼里,他看着媳妇像只兔子似的,围着屋子到处刨洞,忍不住觉得好笑。
等看到刘秀云脱下外衣,低头把钱往肚兜上塞时,杜建国瞬间屏住呼吸,眼睛都直了。
油灯昏黄的光落在刘秀云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柔和诱人的光,让他连眼珠都挪不开。
下一秒,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血液奔涌。
心底不由得暗骂一声。
“都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跟毛头小子似的沉不住气!”
可越骂,他目光越像粘了胶似的,黏在刘秀云身上挪不开。
他原本盘算得好好的。
先一点点跟媳妇缓和关系,等她彻底消了气,不再记恨以前的事,再慢慢琢磨同房的事。
可眼下,浑身的燥热像烧起来的火,从心口往四肢蔓延,那点理智早被欲火冲得七零八落,杜建国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他妈的,想啥呢?这是老子自己的媳妇,又不犯法,还等什么三从四德!”杜建国在心里狠骂一句,咽了口唾沫,咬着牙定了主意。
杜建国,悄默默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刘秀云。
“你要干什么?!”刘秀云大惊,她只穿了件肚兜,胸前春光难掩,身段柔得像水,头发还带着胰子肥皂的清香。
杜建国呼吸更急:“媳妇,媳妇……”
“别碰我!别碰我!”刘秀云用力挣扎,声音满是慌乱。
下一秒,她就见杜建国手忙脚乱地解自己的裤子。
她本能地想往炕角缩,可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杜建国才刚变好一点,自己要是直接拒绝,会不会把他逼回以前那赌鬼模样?
这赌,她不敢打。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刘秀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无奈,看着杜建国猴急的样子,声音发颤地小声说:“待……待会你轻点。”
杜建国动作一顿,随即重重点头:“嗯。”
夜,又沉又静。
在这没电灯、少消遣的年代,人打发寂寥的法子不多,
伸展运动算是最常见的一种。
寻常村里人伸展运动也就一会就累得慌了。
可杜建国这茅草屋里的动静,却比长久了不少——两人不知折腾了几回合,直到杜建国浑身精疲力尽,才算把这些年憋的那股子光棍怨气全发泄出去。
等他再睁眼时,日头早过了三竿。
浑身的疲惫散得干干净净,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呼吸都透着顺畅。
这才叫过日子啊,生活质量没的说!
杜建国心里美滋滋的,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见媳妇刘秀云在院里头晒玉米。
他光着脚跳下床,几步跑到刘秀云身后,伸手就把人紧紧搂住:“媳妇~”
可等来的,却是刘秀云一个冰冷的眼刀。
“昨天晚上还没够?”
她伸手推开他的胳膊,“你一天到晚脑袋里就装着这点事?杜建国,别以为你拿回十多块钱,就能当大爷了。”
杜建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
自己刚才确实得意忘形了。
刘秀云昨晚虽没拒绝同房,可这压根不代表她彻底原谅了过去的事。
万一自己再没个分寸,真把她惹急了,保不齐又会做出寻短见的傻事。
“我、我去忙了,媳妇!”
他连忙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识趣地闪到一边。
刘秀云却在他转身时,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昨天晚上她着实被吓坏了——杜建国像头脱缰的野牛似的,劲头足得吓人,她从没见他这么精神过,折腾得自己一夜没睡好。
刚才杜建国突然抱住她,她还真怕这牲口似的东西又要折腾自己,好在他还算拎得清,没再继续。
杜建国正琢磨着去后山再找找草药,刘秀云则在院里翻晒着秋收的杂粮,两人各忙各的。
院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还夹杂着急促的喊声:“杜建国在不在?在不在嘞!”
杜建国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镰刀快步去开门。
门一拉开,就见门外站着个头戴蓝色布帽、身穿洗得发白的绿色军大衣的老头子——正是小安村的村长,也是赌友刘春安的亲爹。
“村长,您咋来了?”杜建国连忙侧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