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一下在剑堡的几位师叔与师叔祖,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就这么本本分分的过了两天。
期间我取了一趟宗文阁,翻找了一下师父和万师叔他们一辈的历史记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今天是回客栈补妆的日子,傍晚我就大摇大摆的出了剑堡,在闹事里绕了两圈,就从后门进了客栈。
来到客栈大堂,发现正门也关了,只有左三千一个人点着灯在大堂喝茶,桌上还有他的易容工具箱。
“老板呢?”我在他同桌坐下,打量了下四周问道。
“老板娘要夜游秦淮,他们都去了。”听他的口气,要不是为了给我补妆,估计他也要去。
左三千说罢就开始检查起我妆容的状态,开始仔细修补起来。
“有什么状况吗?”他一边补着鬓角,一边问道。
“等老板。”我说罢便闭着眼不再说话,左三千也专心的给我补着妆。
就在快要完成的时候,正门传来了一阵喧闹,应该是老板一行人回来了。
果不其然,老板娘率先推门而入,后门跟着老板和阿七,只不过老板和阿七手里都提着各式包裹。
“这烟笼寒水月笼沙也不行啊,还忽悠我是什么美景。”老板娘一回来就开始抱怨,坐在一旁给自己倒起了茶。
“季节不对啊,别人是夏景,你冬天跑来看,哪能对咯?”老板把包裹一秃噜全放桌上,坐在一旁大口的喘着气。
阿七倒是自觉的把东西搬进了厨房,也不多说话。
左三千看了看老板,“去的时候我就说季节不对,你们还不信。”
“她是去看秦淮河的吗?她是去看漂亮小姐姐的!”老板拿过老板娘的茶杯,大口喝了起来。
“这不是想看看秦淮美女的风采吗?你不也看的很开心吗?”老板娘很不服气。
“我是抱着学习古代服装和审美的心态去的,能和你打望的心态一样?”老板还在一本正经的瞎扯。
“呸,最烦你们这些读书人,满口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说罢老板娘转头看着左三千补充道,“我没说你啊。”说完也不理我们,径直往后院去了。
她不补充还好,补充了那一句,左三千脸色更难看了。好在补妆也完了,不然他心态失衡指不定给我补成什么样。
“老板,有件事。”我见气氛有些尴尬,想起了我的正事,于是开口说道。
“什么事?”老板本来有气无力的,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兴奋起来,两眼冒着光说:“是不是你想通了,让我想办法给你师父补一刀?”
老板还是那么记仇啊,我连忙摇头,把关于万师叔的事,和莫问剑其实是把刀的问题都和老板说了,同时关于我对于万师叔死的疑虑也一并说了出来。
说完后,我静静的看着左三千和老板,他们但是饶有兴致的听着,像是在听什么耐人寻味的奇闻轶事,而不是在听当世三代派之一的门内辛秘。
“下面呢?没啦?”老板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所以你想查一查你万师叔的真正死因?还有他为什么弃剑铸刀?”
我点点头,左三千在一旁说着:“老段的万师叔是上一代弟子里天赋最高的,曾被寄予厚望,也是掌门的热门人选。”
左三千的意思似乎直指我师父,毕竟,万师叔死后,他才有了接任掌门的机会,从直接受益人来看,的确嫌疑最大。
老板捻着自己的胡子,“你师公厉害吗?”老板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师公风千正我知道的不多。”我摇摇头,老板转头看向左三千。
“风千正号称南陵剑首,凭一把剑打服南方七省的剑客,在年轻时也是风头无两。”左三千好像对江湖上的事,都知之甚详,江湖上的人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老板听后点点头,“这么厉害的人,能看着自己一个弟子害死另一个弟子无动于衷?还给他擦屁股?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要想知道真相,怕是要问当事人啊。”
“我师父?”我有些疑惑,这明显是一条死路。
“你不是还有几个师叔吗?也是当事者,旁观者清,也许他们知道的更多呢。”老板还是捻着他的小山羊胡,不疾不徐的说着。
我细想了一下,现在还在剑堡的几位师叔,除了竺师叔,也就是贺古鸿师叔、常古彦师叔,也许要从这二位下手了。
我将两位师叔的情况说了一下,老板点着头,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想来你这么去问,啥也问不出来,是要用点非常的手段吧,我这里有一文一武两种,你要不要听听。”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升起,一般老板让你做选择题,往往两个选项都不会太靠谱。
老板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的两个方法都是利用人性的弱点展开的,文的称为捧,中年老男人,都是怀旧的感性生物,你就陪他喝酒,只要喝到位了,就是你不问他年轻的时候的事,他也会对着你吹年轻的时候如何如何,你再套套话,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而第二种武的,就比较刺激了,利用了人的恐惧心理,如果你万师叔这事儿真的有内情,且他们还知道,你就利用这点去吓吓他,让左三千化妆成你万师叔,白天整点心理暗示,半夜三更再往他们屋里一吊,吓他们个半死,应该也能问出点什么。”
听着老板的话,我心里有种万马奔腾的感觉,转头一看,左三千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纸笔记了起来,这玩意你记他有什么用啊!
老板见我不搭话,接着说道:“怎么样,选哪种?还是双管齐下,先灌醉,再恐吓?”我听了摇摇头,这明显不是我期望的办法。
两个师叔虽然不如师父,但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手底下功夫都是过硬的,用这办法贸然去尝试,能不能套出话还两说,要是打草惊蛇,被识破了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又看向左三千,似乎他也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说着:“你先回去,用你自己的方法查着,这边我和老板再合计合计,收集下江湖上传闻,当年你师叔的事应该有不少传闻,说不定有帮助。”
我见如此,对老板点点头,便从后门离开了,一路绕着弯回到了剑堡。
接下来几天我有意无意的接近几位师叔,但效果都不理想,都没说几句话便被打扰,试剑会日近,剑堡中人都忙的不可开交,几位师叔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整个剑堡也充满了一股躁动的空气,与我以前参加的试剑会氛围截然不同,似乎弟子们也对掌门缺席的试剑会有了不同的想法。
这两天还碰到了几次大师兄,他现在颇受师父与师叔们倚重,做事有条不紊,不过他也没看破我的身份。
眼见试剑会越来越近,必须要抓紧时间了,但调查万师叔的事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只能再去与老板他们讨论下,看看是否有新的方案。
依旧是傍晚出了剑堡,一路绕着弯到了客栈后门,进去后发现,这次所有人都在大堂等着我,只是他们好像在忙着其他的事?这是在……打马吊?但为什么有这么多张?
“打中不打边,五条!”老板说着,转头见我进屋,对我点点头,又对一旁的左三千说:“老铁来了,你活到了,赶紧下去。”
左三千淡定的摸了张牌,然后看了看,直接推到面前的牌:“七筒胡啦!自摸管三家,给钱给钱。”
坐在左三千对面的猎户一扣牌,“你赶紧去给老段补妆,这把不算。来来来,阿七你坐下接着打。”
“玩儿赖是不是?输了不认账是不是!”左三千不服,还是老板娘一边推到洗牌一边说:“快去忙你的吧,这把记账上。”
我坐在一旁,等着左三千给我补妆,但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停往牌桌上看,我不在这几天你们真是一点正事没干啊。
我估计他们也提不出什么新的办法了,调查万师叔的事,还得靠我自己想办法,唉。
就在左三千快要完工的时候,老板提着两个坛子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发出重重地一声,看样子还挺沉。
我看着两个密封好的坛子,再看向老板,老板挑了挑眉说道,“这是这两天我们弄出来的高度蒸馏酒,我管叫闷倒驴,你拿去灌你师叔,绝对放到,等下你在找老左给你整点醒酒药,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我看着眼前的酒坛,有看着老板回到牌桌上咋咋呼呼的背影,突然觉得,遇事不决问老板,还是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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