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孟欣儿如何赔笑脸,赵灵霜和她爹娘都一副淡淡的疏离感。孟欣儿讨了个没趣,便家去了。
“爹,娘亲,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你们说,如果把里正换了,咱们是不是就能正常买地了?”
赵正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好家伙!换里正,你这丫头可真敢想啊,人家干了半辈子里正,哪是你说换就换的了的。”赵正民揉了揉赵灵霜的头,这丫头啥都敢想。
赵元凤也跟着附和“你爹说的对啊,霜儿,里正虽然心眼小些,但是人家干了大半辈子里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更换里正这事除非是里正犯了大错被官府重新选人,或自己辞官,或是离世才能更换那。”
赵灵霜点点头,爹娘说的有道理,自己对这个时空一知半解的,是有些鲁莽了。别说这个时空了,就之前那个,也是要尊崇民心的,民心?
既然这里正不好换,吓唬吓唬他不也行吗,嘿嘿,那就这么办。有主意的赵灵霜也跟着这里提提水,那里搬搬砖,赵正民见不得自己闺女受累,干啥都抢过去干,赵灵霜没有活干,有些无聊,就跟着赵秀莉和赵氏给工人们送送水,看看木头歪不歪。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赵灵霜挎着赵秀莉,带着爹娘去赵春兰家里蹭饭,顺便讨论下这事可行不可行。
赵春兰一家有了红薯生意,家里富裕许多,也攒下些余钱。只不过穷惯了,平日里还是吃杂粮窝头配些腌制的小咸菜,再熬一锅面汤就是一顿饭了。赵灵霜觉得偶尔这么吃一顿还是挺好吃的,十分健康。
赵灵霜边吃边把自己的主意和大家说了一下,赵春兰头一个同意,赵春兰是赵灵霜的头号粉丝,说啥都是对的,干啥都是行的。
最后敲定了,这事的可行性以及如何实施。茶余饭饱,赵灵霜一家就回家了。
第二天,赵灵霜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感觉有些奇怪,平常娘亲早就起床了,怎么这个时候房门还是关着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赵灵霜敲了敲爹娘的房门“娘亲,我进来咯?”
没有应声?赵灵霜干脆推门进去,只见赵元凤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睛紧闭,双眉拧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痛苦。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我去找李爷爷。”赵灵霜有些着急,赵元凤脸色惨白语气十分虚弱,却还安慰着赵灵霜:“霜儿,娘没事,就是来了月信,肚子不舒顺。”
赵元凤当时生赵小霜时是冬天,地里没活,赵正民去了镇子上给人家做小工,做到开春,过年都没有时间回。还打算着挣点银子上交后还能余些钱给媳妇孩子买些吃的用的,每每想到自己要当爹了,就有无穷的干劲,深得主家赏识。只不过挣得一两二钱银子全被老娘搜刮走了,一文也不剩。
孙婆子本就对自家男人不看重又百般嫌弃,因为生了小霜,孙婆子觉得生了个赔钱货,若不是因为家里老大是秀才做不得那样的腌臜事,孙婆子只恨不得把这丫头扔雪地里冻死,留在家里养着还浪费粮食。
自从赵元凤生了赵小霜,一天月子也没坐过,寒冬腊月,还要出门捡柴火,烧水做饭,给一家人洗衣服,才换来孙婆子的一点好脸色。只是从此就落下了月子病,一到入冬时来月信就总是头疼伴着肚子痛,绞痛的动弹不得。
赵灵霜一下慌了神,忙喊来赵秀莉:“秀莉姐,你来帮我照顾一下我娘亲,我得出门一趟。”赵秀莉在收拾晾晒好的衣裳,听到赵灵霜叫赶忙跑了过来,“婶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赵元凤这时痛的话也说不出,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秀莉姐,我娘就拜托你照看一下,我去找李爷爷。”“哎好,你快去吧,家里交给我。”赵秀莉拿着帕子给赵元凤擦了擦汗,就去厨房烧火了。
赵灵霜快步的跑去李老头家,“李爷爷,你快去我家里看看我娘亲,她来了月信,疼的晕过去了。”李老头赶忙收拾自己的药箱子就往赵灵霜家里赶。赵灵霜觉得这事也得让爹回来一趟,到了家门口,没停脚又跑去找赵正民。
赵灵霜看到赵正民就喊:“爹,别干活了,快跟我回去。我娘晕倒了。”赵正民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和赵灵霜赶回家去。
父女俩到了家,只见李老头拿出针灸包,在火上烤了一烤,就对着赵元凤头上几个穴位扎了进去。片刻,赵元凤就醒了过来。“小凤,你怎么样了。”赵正民一脸焦急和关心的看着自己媳妇。赵元凤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力气说话。
赵灵霜给李老头拿了个凳子放在娘亲床头,李老头又细细的给赵元凤把了把脉说道:“你这身体亏空的厉害,是不是月子没坐好?宫寒,血虚气虚,若是一直吃的不好月信不来便不会这样疼,虽说不疼但是会老的快,身子越来越虚。如今是吃的好些了,这一来月事把本维持身体的血调动了,其他地方维持不住了,就会痛的厉害。这样,老夫先开些镇痛的方子,等这月事停了,再找老夫开些滋养气血的药方,补上一年半载,就可痊愈了。”
赵正民并不了解这些妇人的事,每次有疑问,赵元凤都会红着脸不回答,这次听了李老头的话,才知道这么多年,赵元凤身子已经亏的这么厉害了。赵正民顿感无力,亏欠媳妇的太多了,不管花多少银子,都一定把媳妇这病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