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泽的招呼下，情绪低落的几人先后从屋内离开。
安静到了极点的破落空间中，假寐半晌之后的他偏头睁眼。
意料之中，那片皎白碎片依旧“躺”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准备消失的痕迹。
“呼......”
轻呼一口气的陆泽没有再多犹豫，起身朝着这块只有他能看到的碎片走去。
附身，捡拾。
当右手触碰到碎片的一瞬，深重的凉意迅速由指尖朝脑海中蔓延。
“收获顶级台词属性，可应用于表演场景中”
突兀而起的声音，凝固了他的神情。
愣了足足四五秒之后，他方才直起身子。
再度低头看下去，才发现此前的碎片已然消失不见。
自己......在这座出租屋里捡到了顶级的台词属性？
堪称天方夜谭的一件事，终于在还是发生。
仔细思考几秒后，他大致明白了这一幕出现的缘由。
碎片出现之前，自己好像念了一句《重青森林》中的经典台词。
紧接着，就收获了这个“顶级台词属性”！
那是不是说...
“哗啦！”
一只崭新的杯子，被他毫不犹豫摔碎。
“呜，呜呜.....”
刻意释放出的“哭声”，与杯盏碎裂声同时响起。
偏头，侧望。
果然，在杯子摔碎的那块空地上，出现了一块和此前大差不离的玻璃碎片。
唯一的区别在于，碎片的颜色从皎白变成了幽蓝。
“收获顶级哭戏属性，可用于表演场景中”
漂亮！
在心中暗自激动一下的陆泽，无比连贯的再度摔碎一只杯子。
紧随其后，便是自他口中爆发而出的高亢笑声。
“疯了......彻底疯了！”
“刘哥，泽哥平时不这样啊，你说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1200万，足足1200万，他是团队负责人，一个人承担1000万，换你你也疯！”
“那要不要联系医院？”
“再观察观察！”
矮身趴在窗前的几人，目瞪口呆看着房间中不断摔碎玻璃杯，又哭又笑的陆泽。
心中想法无比统一——泽哥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被那笔巨额的赔偿金给憋疯了，被往后晦暗渺茫的前途给吓疯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眼圈已经红了大半的赵鹿思捂着嘴巴，说出口的话满是哽咽。
内心，也早都被愧疚填满！
当时，那个版权授权书是她签的，套也是她带着众人钻进去的。
也就是说，陆泽能有今天，全都拜她所赐！
眼睛缓缓闭起的女孩，深吸一口气。
看着窗户另一端已然陷入“癫狂”状态的陆泽，正准备进去制止。
“铃铃铃”，就在她想法出现的瞬间，清脆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透过缺了几个角的玻璃窗，同时传进几人耳中。
专心研究刚刚捡到的属性碎片的陆泽，连手机屏幕看都没看一眼，接通电话调成外放后随手丢到了身边。
下一秒，一道低沉阴郁的声音，便在狭小逼仄的房间中开始回荡。
“什么时候还钱？”
“还NM还钱!老子什么时候欠......”
话刚说到一半，就蓦然定格在口中。
思维迅速转了一个弯的陆泽，下意识喷了半句后，立刻将充满戾气的口吻悉数回收。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这个世界里，自己貌似真的欠钱了，而且还是不小的数目。
所以，打来电话的这人，可能真是自己的债主，而非上辈子那些惯常使用这种伎俩行骗的骗子或者开玩笑的狐朋狗友。
“呵，小陆！几天不见火气这么大了？”
对面那人，也被陆泽喷的有些发愣。
反应了足足四五秒钟的时间，方才有些促狭的开口。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陆泽偏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当看到“嘉和吴总”那几个大字时，终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这人，确实是自己的债主！
1200万巨债的唯一债主！
“开个玩笑，别介意！现在让你还，你也拿不出来啊！”
还未等他开口回应，带着几丝戏谑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1200万，可不是1200块。再给你几部片子拍，你也未必还的起！更何况，以后你要想拍片子大概没什么机会和可能性了！”
“但没关系！”
淡然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
一停一顿的间隙里，他简单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做个交易吧，两件事，抵这1200万，怎么样？”
“哦？还有这种好事？说说呢？”
“第一件，我手里有五六个本子，就算上映了也不会有什么票房的那种。之前一直没人敢拍，现在你闲着也是闲着，来拍了吧，署个名而已，能值1000万，如何？”
对方叙述的过程中，陆泽脸上的表情未做太大的调整，只是原本淡然的目光，开始一点点收紧。
吴姓男人口中所谓五六个没票房的本子，作为影视行业工作者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东西。
简单说，便是专门用来帮某些群体洗黑前的电影。
沾上这玩意儿，余生等待他的只有八个字——“碰不得人，见不了光”！
“除此之外呢？”
没有选择正面回应的陆泽，微笑开口。
“刚刚这条只值1000万，还有200万呢？”
“还有200万，更简单！”
阴冷的笑声，在听筒中不断扩散。
“我其实挺欣赏也挺喜欢小赵这个姑娘的，可她脾气一直都不怎么好。她蛮听你话的，要不你给劝劝，在我这出道，拍拍片上上戏什么的，资源管够，钱......也管够！”
“对你来说，这不算难吧？”
空气，猛然间就凝滞了起来。
半蹲在窗前的赵鹿思，眼眸中的光开始一寸一寸消失。
所有的感官，在此刻悉数钝化。
唯一感受剧烈的，是冷风洞穿她身体时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房间内，很安静。
听到了对方两个要求后的陆泽，沉默了足足两三分钟的时间。
直到有些按捺不住性子的男人再度问了一句。
“就这两件事，你怎么考虑？”
“你真想知道？”
将身体慢慢直起的陆泽，面无表情回应道。
“说说吧，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直接提！”
“哦，好，那我就直接一点！”
起身，将手机握在手中的他，举步朝着房间中唯一那扇窗户前走去。
抬手，将窗格猛然拉起，笑着看了面前神色骇然又尴尬的几位同伴一眼。
陆泽动作轻盈的把手机拿起放在嘴边。
应和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拍NM的电影，劝NM的小赵！”
“滚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