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无娘崽 > 第11章   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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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朽从去媒到结婚,张罗婚事也费些时日,要跑车,要忙婚事,把他忙得够呛。他虽二婚,但德茵黄花大闺女是头婚,她要求该有的礼数必须到位。

这年月,日子是简朴,甚至简陋饥荒的,但结婚仍是人生之大事,马虎不得。

家如象家,床、衣柜、桌椅板凳,柴米油盐酱醋茶,锅碗瓢盆筷子汤匙哪样能少?备齐这些,在小镇上难办的。朽朽带着德茵去州里或县城买了一些家里用的东西。

德茵觉得他们条件算好的,既然成家,东西得准备齐。家具要现做,得找好的木匠师傅,还得烟酒茶饭招待木匠师傅,朽朽不想德茵太操心劳力,所以赶着这些事情凑一堆,朽朽有些焦头,他忙得很久没去看崽女。

陈平的病,原先大伯和大妈妈以为是小孩的普通感冒发烧,有人说小孩感冒发烧是长烧,就是孩子在长大过程中容易发烧,也许她发烧一次就长高一节。

夫妻俩也没警觉,只想是小孩子常见的受凉感冒,过几日便好,再加上,朽朽要结婚,在这节骨眼眼,也不想让他闹心,更怕德茵知道陈平的存在,而让朽朽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鸡飞蛋打。

只是陈平的咳嗽日渐严重,不时咳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她的病不是日见好转,而是看着越来越严重。见她这般难受光景,大人们有些慌了。才带她去找草医看看,草医说这是哮喘,农村俗称“喉病”。

小孩得此病,不及时治疗怕留下后遗症,草医给捡了几副中药,说回家煎来喝喝,试试看好得了不,如不好,即刻去县医院看看。

药苦,孩子哪喝得下,每次叫她喝,孩子极为不愿,还是大伯哄她,喝了药就泡白糖水给她喝,她才勉强喝点点,这样孩子自然好不快。而且她是时好时坏,病情有些反复无常。

毕竟是朽朽的闺女,大哥觉得还是要给朽朽说一声,等朽朽结完婚,上班了,才把电报发到州运司,让朽朽抽空回家看看。

此时陈平已3岁多点,能脱口顺畅叫人,她仿佛成了家里的开味果,每天稚声奶气,一口一个伯伯妈妈哥哥奶奶地叫,叫她唱歌她就唱,叫她跳舞,她就学鸟飞猫狗跳,逗得全家人开心,一家人宠着她。

家里人早已不把她当“无娘崽”看,只是街坊邻居还叫“无娘崽”。人们这样叫她,也没贬义和歧视,只是叫习惯了,“无娘崽”比叫“陈平”还顺当。

她在大伯二伯家出入自由,在街上跟一帮小伙伴玩,也常和小伙伴们在田野或山坡上,捉过蜻蜓蝴蝶,夏天跟着大人去河边洗澡,在浅水边,捉过小鱼小虾,小螃蟹,夏夜在旷野捉过萤火虫。

农村娃的好命,就是在田野大自然的见证中成长。玩泥巴,树上掏鸟窝,摘一年四季的野果吃,赏一年四季的山花野草,这也是城里难得的亲近大自然。

谁说从小不曾进过幼儿园,就不幸福快乐呢?大自然这所“天然神奇芳草园”,有别于城里象牢笼般的幼儿园。作为人性来说,在乡村成长,是很难得的童年好时光。

农村娃自有城里娃想不到的快乐,陈平虽没跟三爸去到城市,但她在农村是自由快乐幸运的。

只是家里大人常感慨,没想到把这“无娘崽”养活了,总算对得起她妈妈,相信她母亲泉下也是欣慰的,说不定还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婆母充满感激,说不定她的英灵,一直保佑女儿的成长。

但再健康的孩子,难免有些小病发生,孩子生病也是她成长的经历。

当毛子把电报发去时,朽朽送货去另外一个县,几天后,当他回来看到电报时,他急嚯嚯地开车往家赶,在县城把货卸完,又往凯本急赶,途中要经过小堡,还要经过老婆的学校门口,他家都不敢回,从学校门口过,加起油门呼啸绝尘。

当他把车刚停到凯本下街的桥边,下车往大哥家住的地方仰望,抬头见陈平正和几个小伙伴,在他家门口的坎上蹦蹦跳跳的,感觉孩子没啥大碍啊,他估计孩子没啥事,吊起焦急的心才落下来。

他向女儿大声喊:“陈平,你在搞哪样?你不是喉吗?”他意思是:你这娃不是病得老火吗?怎么还在外边玩?

陈平只要看到三爸的车停在她家坡脚,她就莫名心慌且怯,她硬是怕这个胡子拉碴的“三爸”。

陈平一看是三爸,吓得她急忙跟玩伴们说:“拐咯!三爸又来了,我要去藏起,你们不能告诉他我藏哪里,我怕他把我捉去。”

说完,她就像受惊的小兔样,屁颠屁颠找她认为安全地躲起,她确信她能躲到三爸找不到的地方。

“你跑哪样?在屋里等我,三爸给你买得有好吃的。”

在物资匮乏的年月,小伙伴们听到有好吃的,就习惯吞口水,弄不明白有好吃的,这个妹崽怎么还要去躲起?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朽朽回到大哥家,没见着女儿,知道这妹崽还是想躲他,他还是不放心,问大哥:“陈平病怎样了?我感觉她没事啊?”

大哥回:“也奇怪,这孩子这几天病又好了,脸色也红润了,没见她咳嗽喘气了,也许不是真正的喉病,也许她体质好,吃了药又好了。”

朽朽见崽没事,才把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出门就去街头巷尾找她,说是去找她,也当得是去捉她,找她还不容易,拿些水果糖给陈平的玩伴,陈平就立马被出卖了。

陈平只要去躲三爸,时常被他老子象老鹰抓小鸡样,从那些猪圈、牛圈、柴堆或墙角捉出来。一路搞得陈平象猪般“叻叻”叫。

今天还没来得及藏得更深些,就被三爸捉住,她三爸提着她两手,她只有蹬着小短腿“嗷嗷”叫。

三爸问:“你个鬼崽崽,为何一见三爸就跑,浪个怕我蛮?我又不是老虎。”

第二天,朽朽又忙回县城,回来路过小堡,还是没敢回家。他有时也要从县城拉货去州里。

陈平的病无缘无故好了,大妈妈也落个心,开心没好久,她又觉得身子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40出头的淑贤,2个多月没来月事,之前都来得好好的,这次拖这么久?而且老觉得肚子胀鼓鼓的,但也不痛。

她以为病了,或者以为自己月经要回了,听说有些女人39岁就停经,莫不是自己也要停了,或有什么病?

这一天晚上,毛子想跟老婆云雨一番,以解白天之疲乏,淑贤心里很烦闷,轻轻推开老公期待的身子,老公想:“这婆娘啥意思?嫌弃老子了?这等不情愿。”

他还是再想扑上去,来个霸王硬上弓,有时婆娘就吃这一套。淑贤厌恶道“别闹,人家不舒服。”

“你昨天好好的,今朗过搞起的蛮?”

“我也不知道为哪样,有好几天身子都不舒服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病了就去卫生所看看,有病就捡点药吃,莫拖呢!”毛子也怕老婆是真病了,也就偃旗息鼓,关心老婆道。

“毛子,我已2个多月没来那个,肚子最近也是鼓鼓胀的感觉,老是觉得提不起精神,胸也闷得慌,朗过搞?”淑贤把自己顾虑的事跟老公说道:

俩人都没往怀孕事上想,因为好多年,淑贤都没怀起过,当时又没计划生育,也没避孕措施,此时的人,再穷,只要怀起就自然生,一直生到枯竭为止。

毛子还是心疼老婆,他听老婆这样一说,心里也觉得老婆是不是太劳累,而让身体不适,劝老婆明日得去卫生所看看,听说女人的妇科病多,拖不得。

他把老婆拥入怀里安慰道:“没事,估计是些小病,明天你去卫生所看看,有病就买些药吃,放心,没事的,安心睡觉。”

毛子想温存的念头,被老婆的状况打消掉了。他轻拍她背,给她无声的安慰。

次日起床,毛子催老婆去卫生所,淑贤觉得没事,还不想去,老公坚持她才去的。毛子没陪她去,要出工干活。

晚饭时,毛子想起问老婆道:“今天去看病?是啥问题?老火不?”

“没啥病,只是你可能想不到吧!你猜怎么着?”淑贤半带娇媚半带狡黠道。

“到底有问题没?你莫瞒我呢!”

“你又要当爸爸了。”淑贤看着身边正大口吃饭的孩子们,有些不好意思又平静地回道。

“是真的?莫骗我。浪多年都没起个蒂蒂,这回子又发芽了?”毛子怕是老婆跟他开玩笑,一个劲不相信问老婆道。

“真的!我自己都没想到,今天在卫生所,医生告诉我时,我自己都不信,医生还急。”

那医生怕淑贤怀疑她的医术,拍胸脯,百分之百保证她怀上孩子。

看着身边这一堆正长身体,饭又吃得的孩子,俩人发愁,养这几个孩子都得拼命干活,才勉强温饱,再来一个,朗过搞?还怕再生儿子。但怀起,是不可能打掉,此时,没听说哪家会把怀上的孩子打掉。

“那就生吧,万一是女孩呢!”毛子劝慰老婆。

淑贤心里也希望是女孩,也许陈平给她带来好运呢?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淑贤生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健康女孩,俩夫妻高兴得象回到青春时代,整天笑得合不拢嘴,觉得就是养陈平,让老天爷感动,才让俩夫妻遂多年心愿,看来陈平是他们福星,而不是象那些嚼舌根人说的“剋星”。

夫妻俩不因有了亲生女儿而嫌弃陈平,依然如故对她好,有了这个小妹妹,一家人都开心,陈平也觉得自己有了妹妹,她也快乐,整天围着妹妹叫:“妹妹,妹妹,我有妹妹陪我玩咯。”

倒是有些闲言碎语说:“看来无娘崽又要失去妈妈了,哪个女人不心疼自己的崽,何况淑贤还是盼望多年得到的闺女,这下肯定要把所有宠爱拿给自己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