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沈离笙赶紧跟了上去，阳台半点痕迹也没留下。
在惊讶的同时，回身看着被他带起的窗帘，还在摆动，连着上面挂的薄荷驱蚊包，她莫名心里一空。
沈离笙往屋里走，目光自然落在阳台对面的墙上的时候，焗饭店老板突然出现在窗户外，拍着玻璃，吓了沈离笙一跳。
不对。
她家不是一楼。
况且，阳台正对着的墙上是门边的穿衣镜。
老板在镜子里？！
老板拼命呼喊着，但沈离笙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仿佛是电视关了静音。
沈离笙慢慢朝镜子走过去，可能是因为是熟人的缘故，她并不害怕。
她伸手要触摸镜子即将触到的那一刻，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了。
“还不长记性？”
沈离笙缩了手。
嘟嘟囔囔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冥王不看她，放了它的手腕，一手进镜子里把老板捞出来。
老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冥王道：“他在这很久了，见我在不敢出来。”
老板顺势跪在地上，“我只晓得小大夫身上有光，就找过来了。我刚才听到你们说话，您是冥王大人，是我一时糊涂，求你们去我家店里...”
沈离笙拧着眉，对他说的自己身上的意象全然不在意，更多的则是不敢相信。
“老板...你...你不是醒过来了吗？现在这是...”
她不知道为什么以这种方式看见老板，但她隐隐感觉到这并不是好兆头。
“怎么回事？”
冥王的神情倒是依旧淡淡的，几千年过去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任凭什么事也不足以让他上心。
“那个人告诉我，可以让我多活几天，跟我老婆有个交代。但我万万没想到，他是打这个主意...”
......
“来来来，汤来了，用砂锅煲了半天。”
大姐的神态也恢复了一些，毕竟谁也不想当见人就卖惨的祥林嫂，自己的苦，自己的路，都是要自己扛，自己走，没有人能帮你。
老板娘殷勤接到桌上，热情的拿了碗盛。
“排骨玉米汤，香着呢，我这一辈子都没下过厨房，都是你叔做饭，快尝尝，多喝肉汤将来孩子脑子聪明。”
老板只是浅浅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
老板娘盛的第一碗自然是先给客人。
大姐低头看着碗里奶白的汤，升腾的蒸汽滚烫了眉睫。
想着自己孩子的脑积水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
老板扑上来保住冥王的腿，“大人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不过还请您救救那孩子，我跟我老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我不能看人用我的身体做这种坏事。”
“走，那快走。”
沈离笙忙不迭地随手打开了门，顾不上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和拖鞋。
转身间手腕一紧。
又被一只大手拉住。
“你干嘛？”
这次沈离笙有些不耐烦，使了力想转脱他的手，“还不去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是医生骨子里的职业修养，更是一个人的道德良知。
冥王手上不费力气，脸上也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只是轻描淡写道：“走这。”
拉着她进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