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弥勒询问道。
“大概的话...”黄昏捏起黑棋，手中落子发出脆响，“是在第二场吧！”
“盖提亚...嗯，就是那个烧毁人理的人形怪物。”
黄昏抬手一挥，面前便出现盖提亚的虚影，“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谁是主谋？”
“或许有点难以相信。”黄昏洒然一笑，“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们自己。”
“怎么会？”弥勒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明白。”
人类历史不过几千年，说到底的三百万年也只是过于夸耀的年长。
没有开智的猿猴可算不上人类。
但就是这几千年，却让星球感受到几十亿年都未曾有过的威胁。
大地被开采。
空气变浑浊。
海水遭污染。
所以当星球发现了黄昏，一个绝妙的点子便出现在祂心底。
“等，等等！”弥勒一时搞不清情况，慌张道。
开什么玩笑！
星球居然会有意识。
“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啊，冕下。”
“那么我想问问你，你们神明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弥勒正欲开口说话，却被黄昏伸出手指嘘声。
“可不要说什么谎言哦！”黄昏微笑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无用功的举动只会增添厌恶。”
“还是老老实实比较讨人喜欢，你说是吗。”
“说...说的是哈。”弥勒擦了擦额间冷汗深吸了口气才说道。
神明，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这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哪怕听见对此嗤之以鼻，可那扎根在心底的种子终有一天会生根发芽。
远古的人类遭受各种各样的天灾，狂风、骤雨、狂雷、灼日。
对于一切难以让他们忍受或是人力所做不到的事。
他们认为，那是‘神明’的伟力。
他们撰写故事，讲述他们的功绩。
他说祂们永生不死，是创世的主宰。
是他们创造了人类，赋予智慧，给予庇护，不受灾害猛兽的侵袭。
引人发笑。
多么可悲的事实，身为创作者却屈尊在制造物的身下卑躬屈膝。
虚幻的神明得以弄假成真。
直到达尔文的《进化论》阐明了科学的论据，人类的来历。
所谓的谎言才不攻自破。
也就是那时候，诸神们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被阐述的事实颠覆了虚假，对祂们造成了重大伤害。
“什么都没做的蝼蚁居然将我们重创！”
“自己是依托着人类而活的，自己是个寄生虫这样的事实，我绝不认同！！”
“人类！绝对要杀死人类！！”
许许多多未听闻的，被岁月消磨不在流传的神话。
那些神系所代表的诸神们已然死去。
存活下来的神灵们将自己的锚，构建自身的点放在人类赋予给他们的神职上。
而这段过去，也被人为地封存下去。
不再为人所知。
“说得不错。”黄昏转头看向远处，一片纯白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
“那你们有想，明明是些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类，却能创造神明的原因吗。”
“没有。”
“那就让我告诉你，是灵魂。”黄昏与他对视，指了指头。
灵魂的力量远超常人想象。
老孺能够在危急时刻举起压倒自己孙子身上的汽车。
人在停止呼吸半小时后心脏再度恢复跳动。
这都是灵魂所给予的力量。
“那么让我再问你一次。”
“死后人的灵魂，会到哪去？”
基督教的地狱、佛教的往生乐土、道教的地府。
弥勒提出了这几个地方。
黄昏只是摆了摆头，“那可是造物主的真实之魂，岂是你们这群伪物可以掌控的。”
他来到弥勒身旁，抓住头颅将其重重地与桌面来个亲密接触。
“唔————”
“真是学不乖呢。”黄昏压住弥勒头颅，“明明知道所谓的谎言在我面前。”
他伸出手，抓住一把黑子随意洒在棋盘上。
“你看，这不就将死了。”
黑色的棋面，唯一的白子身处中间无路可逃。
“但过去还是给你们留下一丝希望。”
黄昏把中间的白棋拾起，塞到弥勒口中。
“现在的话，你该滚了。”
“唉？”
然而没等弥勒多说什么，出现的黑洞便一口将弥勒吞下。
这里是未曾实现的未来，作以锚点的镜像。
“不可能的可能。”
黄昏闭上双眼，“这种未来没有理由存在于此。”
平静到没有一丝涟漪，春夏秋冬尽归于白。
风不在，云不现。
湛蓝的天，只有让人感到不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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