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我在其中沉浮,耳边不时传来波浪的声音。
我这是在水里吗?
没人回答我的疑惑。
这里虽然死寂,但我并不感到孤单,为什么?
[族群]环绕在我身侧。
它们是什么?不经意间的光点透过黑暗出现在眼前,红色的,就像一只只眼睛,充满这片空间,可是人的眼睛会发光吗?
恐惧席上心头。
不对,我为什么要害怕……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只剩虚无缥缈的意识回荡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它们突然兴奋起来,这种喜悦就如初生的万物面向第一抹朝阳,它们充满躁动,躁动,窃窃私语……
我能明白它们的想法,为什么,好像不重要了。
我能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牢笼。
它们仿佛听懂了我的心意,冲出黑暗向上而去,卷起的波浪拍打在我的身上。
随后我也动了,但我太重了,怎么也办法向上爬去,赤红的浪潮猛烈的翻滚,把它们的冲散。
最后我停下了,因为我知道漫长的时间里,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我退化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放弃了。
很快它们中的某些到达了地面,我也能看到它们所看见的。
那些是“人类”?
我为什么会下意识的说出这个词?
但对于[族群]而言,人类太弱小了,对于进化起不了任何帮助。
很快在它们杀死名为“地蜥”的生物后,我得到了能够离开地下的能力。
开始褪去原本的肢体,保留耐高温的甲壳,生长出足以支撑整个身躯的后肢。
一切的一切仿佛本能,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的样子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样子。
地蜥的基因没能给提供进化的养料,但给了我到达地面的思路。
当完成蜕变后,我也不知道到过了多久,打了个盹。
醒来时,我已经向着外面走去,岩层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在个时间段里,[族群]好像干了很多事情,我的脑海中闪现出很多碎片,这些都不重要,我终于要看见太阳了。
穿过一个狭窄的洞穴,我踏上了大地。
出现在眼前的是从未见过的事物,城市?
我被它吸引,朝着它走去,我能感觉到那高耸入云的建筑能给我带来惊喜,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能量……
地上[族群]在战斗,同那群人类。
轰鸣声在我的脚下蔓延,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一碰就碎,这给我减轻不少麻烦。
在离那座高塔不远处,我感受到了空中有东西在靠近,不过没有威胁,我没有理会。
一些小东西在我身上爆炸,它们甚至只是打碎了我身上凝固的熔岩,我就说嘛,毫无威胁。
唯一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只有另外两个家伙吧,想必他们也醒了。
我继续向前走去,这些高楼对于我来说和小孩的玩具无异,轻轻便能推倒。
很快,天空中又有东西飞来,不过和之前的相比太过,慢慢悠悠?
但突然,我的本能开始警告我,一种能威胁我生命的东西在高速。
这怎么可能,我环顾四周,[族群]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种警示愈加迅速,我却始终无法得知它是什么?
最终我看见了,它来自星空,我抬起头。
没有想到,这些生物连自己的同类都攻击吗。
一个人类从飞船上掉了下来,与此同时,攻击也命中了我。
疼痛?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我重重的倒在地上,意识开始模糊,为什么,这个小小的东西……我不能死……
然后我感受到了我的脑子被开了一个大洞,而意识就是在这里流失。
在模糊中我收到了一段熟悉的生物信息——人类。
没用,没用……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一种强烈的情感从她身上传来。
这是什么,在生物走向死亡时不都应该很清楚吗,她在干什么……
我不想死……
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到这种情况让我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我链接了她,我看到了她的一切,我明白了何为喜怒哀乐,何为生命……
没想到这次链接加速了我的死亡,人类的大脑远比我想像中要复杂,它是如此精密,巧妙,对比之下,我使用庞大身躯储存信息的方式也过于落后。
我开始试着重构这一生物,不,不,不,是重构自己。
人类的外型能让我自由的在这个世界走动,至于其中的,呼吸?消化?运输?都太过于落后,运用我的信息,很快一副全新的身躯就做好了,还有衣服?这也有必要吗?看起来应该也是配套的。
到了最后的关头了,意识,我移植那个大脑,原本我应该能解析出它的,可惜时间不给我机会了。
将整个“我”,重生在这副躯体中,为次“我”要抛弃巨大的身躯。
没时间了,意识从伤口处不断消失,很快,我1/3的信息组织死亡,这不是个好消息。
站起来!“我”驱动着新生的身体。
但很快,有什么在阻挡“我”。
睁开双眼,面前是一地血腥,一具尸体。
那是?我?我不是死了吗?
在黑暗中,这光离古怪的一切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不对,我是谁?
“我”是就我……
黑暗的世界,猩红的双眼……
不对,不对……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
如果世界上存在灵魂,那么此时此刻两个濒临死亡的灵魂在互相角逐。
自我的定义,在两份记忆中不断模糊。
没一会儿,新生的身躯停滞下来。
我是谁?
我是……
时间转动,日月更替,她们的角逐最终结束。
阿卡废墟——
“啊——”
我好像做了个梦?
梓站起来,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周围的景象是如此陌生,破碎的石块,隐隐约约能看见黑色的路,毫无生命的迹象。
夜空下是如此安静。
她回想着最后发生的场景,她记得她同卡尔什还有那个坏家伙登上了飞船,也成功飞走了,但是发生了什么?好像飞船坠毁了?她记不清了,越是去想脑子就不听话的疼痛。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和她失散了吗?还是就只有我活下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她又有些灰心,到头来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吧。
借着月光她还是分辨出脚下的地方应该还是阿卡市,不过具体是哪就不清楚了。
这里有些安静过头,她感觉不应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于是她随便选择一个方向,一步一步离开这里。
在离开的路上,她感觉身体又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一个人走在废墟里,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失去了家人,朋友,那她为什么想活着呢,或许是去见见世面的梦想,或者其他什么理由的,说白了怕死是人的本能,她也无法避免。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能看到一点植物,一些树之类的。
终于,她看到了人。
“真是倒霉,为什么抽到我,啊呸,等我回去,不偷你们几瓶水,都对不起我。”
一个穿着破布,背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老头走了过来。
“谁?谁在哪!”
等他看清眼前的人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是活人?怎么还有活人从林子里出来的。”
看起老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梓回答说,“我从阿卡市那边过来,迷路了,您能帮帮我吗。”
眼下能找到一个人问路真是一个好消息,对于她来说。
“什么?你从那边过来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老头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把她当成了怪物。
“你肯定是走错路了,这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能找到问路的,我只对这清楚,想去别的地方可就要找其他人了。”
老头反复看了看梓,确认了什么后,对她说道。
“那多谢了。”
老头听问,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梓没能看见他回过头时眼底的那一抹阴狠。
在老头的带领下,她跟着来到了片类似营地的地方。
虽然第一眼看上去不对劲,但没办法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哟,皮老三,这是逮到个啥玩意儿回来啊,小姑娘啊,这不给大伙享受享受?”
一个磨着刀,还腾出两只手在一张动物的毛皮上写画着的男人打趣道。
怪物!一眼看过去这里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
“别害怕,他只是说着玩的。”
穿过那一道道诡异的目光后,一顶帐篷出现在林中。
“头儿,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在老头掀开帐篷的一瞬间,梓用尽全力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她明白这里绝不是什么老头口中能问路的地方。
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好像没有追出来。
不可思议,她感觉就像有使不完的劲,穿过树林是如此轻松,不过一不留神,便被不认识的植物绊倒了。
就当她准备起身继续跑的时候……
咔嚓——
“老三,看起来你找到了个不错的玩意儿啊。”
梓回过头,说话的人依旧用枪顶着她的头,扭曲的面容在黑暗中如同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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