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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森,你能说话么?”那个女人一脸担忧。

重新躺回了床上,歪着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人。她到底是什么人?看她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刚才慌张的什么?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她问。

发生了什么?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叫提姆的男人就移开了视线。这家伙的眼神似乎并不是那种凶恶奸诈的人,不过他真的壮,刚才就是他摔的我,他还在看我,我讨厌对视!

那就索性闭上眼睛吧。

“让他休息一会。”这个叫提姆的说道,紧接着听到那几个男人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把他摔傻了?”瓮声瓮气说。

“别说了。”提姆说。

“他似乎不正常。”另一个男人说。

他们走出了房间,我这才睁开了眼睛。那女人没走!

这个女人竟然一直在看我,她是怎么做到一直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看还不感觉尴尬的?这女人转身倒了杯水递到我面前。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随手把杯子放到一边。她侧身坐到床边。

其实我想喝热水。

“你不认识我了么?”她试探着问。

思索了一下吐出了一句:“这是哪?”

她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头对我说道:“你受伤了。”

我不记得梦里的人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感觉做了个梦……”看着她的脸我回忆起了脑子里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情景。

“你是怎么摔伤的?”她的问话语气充满关切,她真是在关心还是欺骗?

“这是什么地方?”

还是不要让她套出我知道的事情比较好。

“这是东谷镇,你还……记得我么?”她轻轻地说。

“艾丽,你叫艾丽。”记得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刚才那三个男人呢?你还记得么?”

那个金发的叫提姆,他们说过多次。另外一个瓮声瓮气的家伙,不记得他们叫过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大高个貌似叫威尔,他去叫治安官了。剩下的一位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才不想知道这几个家伙究竟叫什么。什么东谷镇……她刚才说这里是东谷镇,东谷镇?我不记得从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东谷镇是哪?”

“我们生活的地方啊,你工作的地方。梅森,你……”她欲言又止。

顿了一下她缓缓说道:“你不记得了么?”

我没有点头,更没摇头。我在考虑该怎么应付她。

“东谷镇是哪?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抿了抿嘴唇,然后轻轻吸了口气,“你……你还记得你名字么?”

看着她的眼睛,脑子里思考了两秒,“梅森。”

“全名。”她的眼神似乎很真诚。

全名?哈!这个问题好刁钻!我眨了眨眼,“你……我……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在我家,我是艾丽。”她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你先休息吧,等会科尔修士就来了,他会治好你的,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她站起身来走向了门口,到门口她又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出了房间。

这一回眸没什么,但是她出去关上了房门让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还未消散,现在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办。逃跑么?这些人似乎不像是坏人,他们一定认识我,只是我不认识他们了,是我一开始就不认识,还是我疯了?

这个念头叫我心里不断打鼓,我也不确定是我疯了还是怎么了,我脑子里的情节跟现在的处境是对不上的!

而一旦想起他们几个的话,尤其是我不确定的,我醒来之前那些人说的话,我是得罪什么人了么?

想到这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样的,那个黑影应该不是幻觉吧!

那个女人说这里安全……但我感觉不行,不对劲,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我记得有个人说……不敢让死我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或许我离开这里,至少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再讨论我是谁,我惹了什么麻烦比较好。现在这个样子估计那个女人我都打不过。

想到这,于是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的晃动告诉我门没有锁,走出房间后屋里没有人,扫视了一圈之后没发现趁手的武器,哪怕是个酒瓶都可以。将目光投向院子,院子里又没人了。

缓缓走到门边发现那女人正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发呆,她发现了我。

“你怎么又起来了,你身上……”她想走上前来。

赶紧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是想阻止她走过来。“没事的,躺着很不舒服,起来走走倒还好些。”说着扭了扭脖子,然后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鸡,停顿几秒后我迈步走进了院子里。

她并没有阻拦我,也没有跟上来。

我假装走在母鸡的后面,其实也在用余光打量着她,她正看着我呢。一边打算着要不要冲出去逃跑,一边看那把又立到柴堆边上的斧头。打量了一下那斧头,似乎不是记忆力的那一把。

于是我转身对女人说:“我出去走走。”

看到她想走上来,我立马说道:“没事的,我不走远,就在附近转转。”

“要不要我陪你走走?”

“不用了,我就在这边上转转,越躺越憋闷。”不紧不慢的说着就走出了院子。当迈步跨出院子的那一刹那我咬了咬牙,心想可算是跑出来了。

但还不能快跑,只能慢慢的走,免得她又叫人。其实现在是真担心她一旦反悔了再叫人,我想快点走,无奈腿疼。

慢慢悠悠地往前走,扭头四顾用余光打探她有没有跟过来,看到她还只是站在院子里看着我时我心里想,这种看管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

扫视了一下周围,远处是茂密的森林,附近有几栋木屋,不远处有一大片这样的房子似乎是个村庄,于是转身往村庄里走去。

远远的看到村庄里有人出没,等我走进村里,一个站在门口老年人对着我喊道:“嗨,你醒了?”

看他朝我打招呼,我朝他轻轻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你怎么搞的,我可听说你叫让熊拍了脑袋?”

我扭头看着这个抽着烟的老头对他笑了笑没说话径直往前走去。他也认识我?

“你可不知道你的小艾丽有多着急。”他朝着我后面喊了一声。

我这一扭头发现这个叫艾丽的女人从不远处正走过来,她正在看着我。

坏了!

还指望能在这里了解点东西,这可到好。

那女的是外松内紧啊。于是我迈步往前走去。

“你不等等她么?”老头继续说道。

我没有理睬他而是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可我刚没走多远一匹高头大马就站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现在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吧。”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我记得这个声音。

我仰头看着他,马上端坐着一个十分高大结实的六十多岁的男人,他有一张四方大脸,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棕色的络腮胡子,上身穿着一件皮甲样式的玩意,他腰上挂着一把长剑。他的目光叫我有点震撼,威严完全写在他的脸上。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抬眼目光越过了我,拿马鞭指了指我说道:“他伤得这么重,恢复的有这么快么?”

“实在不好意思,厄尔利大人。我该照看好他的。”艾丽跑了过来。

“看来他恢复的很不错。艾丽,也许你可以跟科尔修士学学医术,东谷需要一个好医生。”这个叫厄尔利的男人说罢看着我,“阿里克斯告诉我你醒了,很庆幸你没死。如果你觉得好点了,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面对着这个比我高大的多的男人我是有点胆怯的,而且听讲话这老头应该个当官的。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吧,孩子,喝上一杯或许能叫你好的快点,马科伦家前几天送来的的葡萄酒比往常都要好的多。“说着他翻身下马,进了旁边的一栋比较大的房子。

我转身看了看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艾丽然后转身跟着走了进去。

阳光从几扇半掩着的折窗间钻了进来,屋里很昏暗。房间里有几张桌子,只有两个人坐在靠窗的桌边打瞌睡,这是一家酒馆。此时的他已经坐在吧台那,我则坐到了他身边。

酒保一点也不敢怠慢的跟他打着招呼然后很好奇的朝我瞟了一眼。

“来两杯马科伦绿葡萄酒。”他说。

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的阳光趴在了吧台上,但那光却刚好撞上了葡萄酒杯,透明的酒杯里透明的液体被光撞的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他盯着手里晃动着的酒杯说:“谁袭击了你?”

盯着这个男人看了两秒,我轻轻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你是怎么跑到镇里来的?”他问。

再次摇头。

“你消失了两天。”他侧了侧脸,斜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清楚。”

“你去哪了?”此时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瞳孔缩小了。

“我感觉做了个梦。”

“梅森。”他完全转过脸来,光把他得脸雕刻的棱角分明。他停顿了下放慢了语速,“没关系,你记得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他又缓缓吐出三个词:“你不用害怕。”

“抱歉大人,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的头现在还在疼。”此时跟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展现出来最大的真诚。

他盯着我眼睛,这让我感觉脸一阵发热,他盯了几秒后说道:“那好吧,至少你还活着,你的伤看上去问题不算很大,你都能下地了。”

这话说的让我无法揣测是什么意思,或许根本也没什么意思。其实本想尝试相信他,然后问他一些问题的,但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你有事,或者有任何想起来的事情……”他干净的喝完了杯里的酒站起身来,“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说完他扔了一个银币在吧台上,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酒吧。

酒保开心的摸起银币,“哥们,你犯什么事了么?”他指了指我的脑袋。

“额,我……没有。”

“我以为你惹到他了,你的脸肿得像猪头。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到他,看到他的脸我都感觉好压抑。”酒保说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我也不知道,我似乎被人袭击了。”

“哇哦,难怪治安官对你如此关照,不过他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嗯,好吧,哥们你叫什么来着?”我对酒保说道。

酒保抬起头来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抱歉……我记不得你的名字了。”我重复了一遍。

“你真是伤我的心。”

“你也看到了,我的头……”我指了指。

“梅森。”他停下手里的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打量了我几秒之后张了张嘴吐出一句,“如果你能自己想起来,我可以考虑以后酒钱给你打九九折。”

“嗨,哥们,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开玩笑。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他皮笑肉不笑。

“好吧,那我叫什么?”

“我建议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是开玩笑,我想知道我怎么了,这是哪”

“我说梅森,你的玩笑真没意思。”他从鼻子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你平时从不开这种低级玩笑。”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哥们。”我认真地盯着他。

“梅森,你从不不擅长开玩笑,过去不,现在也是。”他歪着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好吧,好吧,你确实受伤了,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我可以现在跟艾丽说说你的状况,然后帮你找修士给你瞧瞧,据说他在脑袋后面的那个窝放血可以醒脑开窍。”

“去你的醒脑开窍,我不需要那个修士,我也不认识那个艾丽。”我有点着急了,此时我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这句话你最好别让艾丽听到。”他撇了我一眼。“梅森大师。”

“你告诉我不就好了吗?告诉我答案!”我压低着声音朝他吼。

“嘿,你能安静点么?你这个长着猪头的家伙。”窗边的两人醒了,他们站起来走了过来。

“我很乐意帮你把他扔出去。”其中一个留着中分的大个子对酒保说。

“噢不,他只是今天有点不正常,没事的我能处理,谢谢。”酒保脸上挤出了一眼假的笑容。

“我他妈认识你么?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我说的霸气侧漏,只不过马上就侧漏没了,这句话本不是我说出来的,我刚才没想这么说!

“我不认识你,不过看情况你连你的名字也不记得了,当然了我可以帮你记起来,而且不收费。”中分大个子刚想往上凑。

“嘿,哥们,谢谢你的美意,但是不能在屋内打架,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到这里喝酒的话。”酒保发话了,我这时真怀疑酒保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梅森,你该回家了,你已经受伤了。”酒保说。

“你该回家了大人物,如果你现在因为身体原因照顾不了你的艾丽,我可以效劳。”旁边那个豁牙子一遍说话一边漏气。

“你在家一定把你妈妈照顾的很好。”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我没想说!

这不是我说的!

“梅森!”酒保着急了。“嘿!你最好回家去!”

我看了酒保一眼,非常识趣的往外走去。

“你得给我道歉,小伙子。”他俩竟然跟了出来。

“你在这里道完歉,我们可以再回去继续喝酒,他说的。”那个中分头用下巴指了指酒馆盯着我说。

“梅森。”艾丽轻声叫了我一声,她竟然在酒馆门外一直等着我。

“看啊,这就是他的妞。”

“看她的小嘴,我要试试她的小嘴,包裹的一定很紧。”豁牙子咧着大嘴笑起来。

这话让我的脑袋一阵眩晕。

这感觉不舒服,我内心的想法是赶紧走,骂两句也无所谓,那个女孩挺好看,但我不认识她,我不想因为她而招惹麻烦,这俩人大概率是会动手打人的。他们踢我两脚我也得受着。

可我刚想动身绕过去的时候身体忽然不听使唤了!

只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高高地跃起,膝盖重重的顶到豁牙子的胸口上。他叫都没叫出声来就已经抱着胸滚到地上。刚一落地,又弹身跃起一个飞踢!中分男显然没反应过来。被一脚踢歪了他的右脸。

看着地上打滚的两个嘴炮我已经懵了。

这不是我打的!

抬头望向艾丽,她捂着嘴巴有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一下子脑袋再次传来一阵眩晕,我愣愣的站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大步走进了酒馆。

“哥们,今天可不是愚人节。”酒保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刚才那一幕你应该看到了,现在我问,你答。”

“梅森,你从不打架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薅住了衣服领子。这会我感觉这个身体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我在哪?”

“东谷镇!”酒保赶忙回答。

“东谷镇是哪?”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脸都吓白了,可他接下来的回答却让我差点晕过去。

“暴风王国,艾尔文郡,东谷镇,东谷伐木场。”

“我是谁?”

“你是梅森。”

“梅森是谁!”我使劲一晃他。“全名!”

“梅森……梅森是……是东部要塞的主事,全名……全名……范克里夫!梅森……梅森.范克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