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
伴随着李庆的命令,一名名持着令旗的士卒策马在军中来回往返。
随后。
雷鸣般的战鼓响起。
远处的洧水壁垒行道上,一个个韩军士卒快速的在信道上穿梭。
所有大秦将士的目光中,布满了战意。
“战!”
“战!”
“战!”
整整十万秦军高喊战的口号,洪亮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在洧水壁垒上空荡漾。
如此气势如虹的声音,虽然不会杀人,但却已经让韩军士卒都胆颤了。
壁垒行道中的韩军士卒看到这一幕,看着远处黑压压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秦军以及数不尽的战车、巨弩。
很多刚刚应征入伍的,年约十六七岁的韩军士卒,全都浑身发颤。
他们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
不少韩军士卒紧握武器的手都在颤抖。
那洪亮到令人颤抖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似乎要将他们吞噬。
他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眸中挂满了恐惧。
壁垒的行道内,
申犰看到这一幕,怒吼起来。
“慌什么?都打起精神来,秦人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不可战胜的。”
今日若是让秦军踏过洧水,韩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因为新郑的大部分军队全都被申犰调到洧水壁垒来了,新郑城内的守军不足一万人。
“韩军的将士们,若是不想成为亡国之人,今日誓死和洧水共存亡!”
申犰拔出腰间宝剑,双眼凝视着前方的秦军怒吼道。
可他不知道,
那些刚刚招募入伍的韩军少年,不少人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内史腾,若本帅所料不差的话,前方的守军将军应该是申犰,是你的老相识,你上前询问,若是申犰肯投降,本帅不仅免他死罪,还会用他,若是他住本帅拿下新郑,本帅一定禀明大王对他封赏。”
大秦军中,主帅李庆看着内史腾说道。
洧水壁垒众多,以秦军的战斗力自然可以攻下,但死伤是不可避免的,若是能说服申犰投降,李庆自然乐意。
内史腾闻言,拱手道:“诺!”
这是一个捞功劳的好机会,而且还没有什么危险、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内史腾对申犰很了解,他不是那种喜欢放冷箭的人。
而且,
内史腾也不是伐韩主帅,即便杀了内史腾也无济于事,秦军照样攻打洧水壁垒。
内史腾策马向前,一人一马缓缓朝洧水壁垒走去。
数十万秦军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壁垒行道中的五万韩军也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这段距离,
除了内史腾策马的马蹄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洧水前一百步,内史腾勒住战马,目光缓缓看向远处的壁垒。
一人独自面对五万韩军,他没有害怕,没有胆怯。
在他心里,韩国离覆灭本就不远,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要说面对昔日的故人,即便是面对韩王安又如何?
看着洧水壁垒行道中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韩军将士,
最终,
内史腾的目光停留在申犰的身上。
几年不见,申犰老了很多,但目光依旧炯炯有神。
此刻!
申犰怒视着内史腾,愤怒的目光恨不得将内史腾生吞活剥了。
他没有想到,跟随秦军一起攻打韩国的人竟然有昔日的故人。
但内史腾无所谓,从投降秦国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把自己当做韩人,而是秦人,他开口缓缓说道:“申犰,你们根本挡不住大秦铁骑的脚步,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投降吧!”
“内史腾,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你告诉秦军主帅,只要我申犰在,秦人就休想踏过洧水。你这个无耻之徒也必将死于我的剑下。”
听到内史腾的话,申犰气的脸色苍白,他怒骂道。
内史腾了解申犰,他知道这位昔日故人不可能投降,但李庆的命令不得不从,听到申犰的第一句话之后,内史腾就调转马头,朝秦军大军折返回去。
申犰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着慢慢策马返回的内史腾,眼眸中全都是怒不可遏的神色。
羞辱!
内史腾不单单羞辱他一个人,还羞辱整个韩国!
无畏的抵抗?
什么叫做无畏的抵抗?
难道秦军一定能攻下洧水?
而这一切,内史腾看不到,李庆也看不清楚。
很快,内史腾回到李庆面前。
“启禀大帅,申犰不降!”
李庆点了点头,一声令下,战鼓再次响起。
伴随着轰隆隆的战鼓声,大军中。
十个方阵整齐的缓缓前进,在距离洧水壁垒不足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在这个十个方阵的身后跟着床弩和投石车。
数百投石车很快便装上了巨石,床弩上,巨大的箭矢也全部准备就绪,密密麻麻的床弩抬起,纷纷对准洧水壁垒行道内的韩军。
“放!”
伴随着一名秦军将领的话音落下,
一瞬间。
密密麻麻的箭矢和巨石飞离投石车和床弩,向远处洧水行道中的韩军飞射而去。
洧水壁垒行道中,一些刚刚应征入伍的韩军新兵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等旁边的老兵将他们拉拽躲起来,
砰砰砰!
噗噗噗!
他们不是被巨石砸城肉泥就是被箭矢射成刺猬。
这样的场景,在洧水壁垒行道内到处都是。
很多刚刚应征入伍的韩军士卒都还很小,根本没有上过战场,根本不知道秦军床弩的厉害。
不少被老兵拽回来的新兵,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以及巨石,看到身边被巨石砸成肉泥或是被射成刺猬的战斗,他们全都目瞪口呆,浑身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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