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说什么呢，名额是建军他爸弄来的，人家想给谁给谁，咱管不着，你插什么手？”
苏萌没有顶撞老太太，而是看向一脸尴尬的程建军，“能给吗？”
“额，能能能，既然苏萌你都发话了，我肯定给，其实啊，就算你不说，我也是想着要给春明一个名额，你可真是太善良了。”
“那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
程建军脸如便秘地出了苏家，从苏萌让他把名额给韩春明的事儿上，他更加确信两人关系匪浅。
可他要是不给，又得罪了苏萌。
反之，如果把名额给韩春明一个，到时候好歹还能在苏萌那落一个人情，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就是便宜了韩春明那小子，抢了我的女人，还得我来安排工作，你说气人不？
屋里，苏老太太眉头越皱越深。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你不去也就算了，干嘛还帮起韩家那小子来了？你这不是等于替韩春明欠了建军一个人情吗？将来是要还的你懂不懂？”
苏萌不以为然道：“还什么啊，您刚才也听到了，就算我不说，他也要给春明，既然这样就没区别了，我只是觉得大家都一个院子住，能帮一把是帮一把。”
“真是这样？”
“真的！”
好不容易劝走了老太太，苏萌却又静不下来了。
她发现自己现在一分钟都离不开韩春明，内心深处已经完全被对方占据，而她既然是韩春明的女人，那自然就要事事为他着想。
……
一处胡同口，韩春明正靠着墙根在等什么人。
不过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目标。
倒是等来一个摆西瓜摊的小贩，口袋里正好还有几毛钱，天气又热，索性走了上去。
“老板，这瓜保甜不？”
“小子，你挨过揍不？”
老板被逗乐了，“我告诉你，这西瓜要是不甜，我把这摊给你都行。”
“成，来一块尝尝。”
给了钱，老板从玻璃柜拿出了一块切好的西瓜，红彤彤的沙瓤，韩春明喀哧一口摇下去，西瓜汁四溅。
“嗯，这西瓜确实不赖，对了老板，问你个事呗，你这摆摊就不怕被抓住定你个投机倒把罪啊？”
据他所知，这个年代是不允许私人做生意的，想要摆摊也可以，但得去黑市。
四九城的黑市也是出了名的，那里面吃的喝的，鸡鸭鱼肉，包括一些古董之类都有，就这还经常有稽查，逮住了就给你一个投机倒把罪名，轻则拘留劳改，重的吃花生粒儿的也有。
而且就算从监狱里出来，这有了污点，找工作更是难如登天。
所以他挺好奇，这西瓜摊老板的胆子怎么这么肥？
“嗨，咱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摆完一次就撤呗，打一枪换一地儿，黑市那地方，且不说熟人引路才行，就算你进去，这摆摊不也得交这个嘛。”
老板做了个数票子的手势，韩春明恍然大悟。
感情这黑市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看来想在黑市赚钱，那得上面有人罩着才行。
不过现在距离开放也不远了，就这三两年的事，他也正好趁这几年积攒一些家底，不然就算开放了，也没有启动资金。
就在这时，韩春明无意间瞥到一名戴着草帽，衣衫褴褛的老汉，手里提着一个破袋子，活脱脱像个叫花子似的在不远处的墙根蹲下，看样子是走累了，干啃起了窝头。
韩春明立刻来了兴趣，因为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破烂候！
就从这打扮，谁能看出这是一个家里藏着满屋子古董的收藏大亨？放在二十一世纪，对方的身价必然是要亿为单位来计算。
并且，更不会有人想到，这还是一个前朝的皇亲贵族，是王爷的后代，哪怕比起是九门提督后代的关老爷子这身份也差不到哪儿去。
而本名侯殿臣的破烂候，本身也是一个狠人，毕竟当年敢连烧海公公三个院子，岂能是平庸之辈？
况且这老登家里可是有乾隆爷落款的宝贝，跟关老爷子一样，都是民间隐藏大佬。
不过因为对方曾在伪正府混过饭吃，所以才沦落如此田地，不然那就是整天抽烟喝酒烫头，提笼架鸟逛楼的主儿。
“老板，再来块西瓜。”
韩春明的心思立马活泛起来，又买了一块西瓜后，走到了破烂候面前。
“老爷子，窝头配西瓜，尝尝。”
破烂候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是从容、不屑，以及看遍人间百态的沧桑。
“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免了……咳咳咳！”
“哟，这话说得，是咱四九城的爷们儿。”
“滚蛋。”
韩春明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把西瓜放在他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五毛钱，“全身上下就剩这么多了，您老将就着。”
说完也不逗留，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身后便传来声音，“回来。”
韩春明笑了，扭过头只见破烂候正一手端着西瓜啃，满嘴都是水，一手还在旁边的破袋子里翻腾着，最后拿出几本古籍。
韩春明毫不犹豫，当即接过古籍翻了起来，看过之后大喜。
因为这几本古籍正是讲鉴宝的，虽说原身跟着关老爷子学过鉴宝，可现在有这种古籍作为指引，以后鉴宝只会更加准确。
并且，不说里面的内容价值，光是这几本古籍就算得上至宝！
“哎哟喂，我这一块西瓜换得也忒值了！”
虽然早就是这打算，可该演还得演不是，更何况这书里面的知识确实把韩春明给针到了，这可是往后赚大钱的东西。
“这是你买的。”
破烂候：“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情。”
“讲究！”
“那是。”
破烂候笑了，韩春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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