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
华夏上空,方成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脚下的灯火通明的大地,心中百感交集。本以为岁月不待,故土不复,谁曾想,变得只是自己,不变的还是故乡。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也许这方天地才身处洞中吧,自己不过是走出了山洞,去到了外面更加辽阔的世界,蓦然回首,已过三万余年。
收起思绪,只见方成单手朝着自己周围虚画一圈,一个简单的结界完成将方成包裹在其中。
一般祁化境偶尔流露出来的境界威压与自身气势普通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自己还是仙帝,所以方成需要将自己的修为与气势压制一下,避免今后进入社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结界内,方成虚空盘坐,双手不断结印施法,一道道光芒汇聚于他的头顶,逐渐形成一个散发淡黄色光芒的阵法。
方成施展的这门术法,名为“封苍”,是一门天级功法,顾名思义,修炼到极致就是苍天都敢封印,虽然有点夸张,但此法在仙域一众封印术法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选择以此术来封印自己的修为境界也是方成想了半天才决定的,由于自己体质特殊,也只有这等级别的封印术才能起作用。
三刻左右,方成他施法完毕,嘴里一口浊气吐出,双眼微闭,双手平举与眼前,然后他一声大喝“封!”,已经成型的阵法随着其双手的缓缓下落而自头顶落下。
整过程缓慢无比,因为境界每封印一个层次,在体内流动的仙力都会被压缩一个层次,尤其是帝境修士,体内的仙力可以用海量来形容,几乎是把大海压缩成一条小溪,难度可见一斑。
随着时间流逝,封印阵法终于从头顶慢慢下降到了丹田处,随后在丹田处一阵闪烁之后,便彻底消失不见,此时方成內视己身,只见丹田被封印覆盖,只留下了一处微小缺口,从缺口处溢出来的仙力已不足原来的万分之一,这时方成才满意的退出了內视。
而他的境界也从仙帝跌落至圣王,然后停顿了一下,接着从圣王又一路跌落。
神尊境...道君境...苍灵境,自此方成的修为来到了仙域的最底层。
但这还没完,修为在苍灵境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下跌,太虚境...祁化境...神霄境
终于在太乙境停了下来,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太乙境就是极限了么?不过也够了,大不了今后注意一下就是了。”
方成感受着封印的力量,原本他想彻底将修为封印至化丹境,但封印的力量在仙帝至圣王这一阶段消耗了大半,导致到了太乙境就被消耗完了。
随后方成扯了结界,借着夜色的掩护,以一个较为平缓的飞行速度在华夏的上空御笛飞行,脚下的玉笛名为“幽泠”,是他的武器,采用九幽深处的幽溟寒玉炼造而成,货真价实的帝兵,目前也随着方成修为被封,从帝兵跌落,其上的恐怖气息内敛,器灵沉睡,看起来就是一件普通的法宝。
方成顺着一个方向飞行,他的目的地是自己的故乡-沪城。那里是自己记事起就生活的地方,至于出生地,方成不知道,因为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的院长及各位老师,对他来说就是父母,只不过在他20岁那年,老院子因病去世,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从悲痛中走出来。
夜色下,一道身影在万米高空快速飞行,速度丝毫不比民航客机慢。
在西疆飞往沪城的一架客机上,乘客都在安静的休息,一位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在好奇的看着窗外,这是她第一次跟妈妈乘坐飞机去沪城看望外婆,她的妈妈已经在旁边的座位上熟睡,只有她因为兴奋,所以睡不着,左顾右盼。
此时,小女孩正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被窗外不远处的一个黑影吸引住了目光,她揉了揉眼睛,将整个脸都贴在了窗户上仔细看,才发现,那个黑影好像是一个人,小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突然那窗外的黑影好像感应到了一般,转头朝着小女孩挥了挥手。
小女孩见那黑影朝自己挥手,兴奋的摇醒了身旁正在睡熟的母亲。
“妈妈,妈妈,你快看,窗外有个人哎,正朝着我挥手呢。”
“嗯~小雪怎么了?”那位年轻的妇人被小雪摇醒,迷迷糊糊的问。
“你快看,妈妈,窗外有个人影哎。”小雪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窗外。
“窗外哪里有人了,宝贝,这是飞机,好了,快睡觉,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能见到外婆了,乖哦~”
年轻的妇人朝着窗外看了一眼,除了黑漆漆的夜空,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自己的女儿在说胡话,抬手看了看表,见时间还早,摸摸头哄小女孩睡觉。
“妈妈,可是外面真的有人嘛。”
小女孩不情愿,她觉得妈妈不信她,到底是童言无忌,她不明白自己说的话对成年人来说多么荒唐可笑。
“好了,快睡觉,不然妈妈生气了。”妇人见小雪还是吵闹,佯装生气。
“哦~小雪这就睡觉。”小雪见妈妈生气了,耷拉着脑袋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她想不通妈妈为什么生气。
飞机外的那个黑影自然就是方成了,他从后方赶来发现前方有架飞机前进的方向也是沪城,便想与飞机并立而行,飞机雷达自然是发现不了他的。
恰好此时,小雪正在看着窗外,方成有感,也转头看着飞机客舱,就这样,两人的目光对上了,方成见是个小女孩,也不怕吓着其他人,便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有了小女孩跟她妈妈对话的那一幕。打完招呼后,方成见小女孩转身去叫身旁的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方成就加速飞走了。
一个小时后,方成终于来到了沪城的上空,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沪城,心中激动万分,随后方成并没有选择降落在城市里,而是去了城郊的树林里降落。
落地后,方成收起了幽泠,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大树,又跳了跳,手上与脚上传来的触感,都在告诉着方成,他回来了。
闭眼用力的呼吸了几大口空气后,方成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切都与记忆重合。稳定了心神,方成认准了一个方向,缓步向前走了过去。没走多久,方成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墓地,这里不是公墓,是周边百姓土葬的坟山。
凭着记忆,方成走到了一处坟墓前,周围长满了荒草,已有一人多高,墓碑上的文字也已被时间模糊,坟前也没了贡品。这便是老院长的沉睡的地方,看起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一声叹息,方成开始着手打理坟墓周边的环境,不知不觉间,思绪又回到了当年。
当年福利院入不敷出,接收的孤儿又多,老院长周柏龄的身子也不好,靠社会募捐的钱明显不够孩子们的学习与生活,所以老院长就顶着生病的身子每天早晨4点就在闹市区街道出摊卖早点,这一卖就是十年,直到某天早上老院长再也没有醒过来。而十年来卖早餐的钱全给了孩子们用,自己病了要吃药都是在小诊所或者药店里解决,福利院的老师跟街道社区的老人们都劝他去大医院治疗,可老院长却说去大医院很费钱,自己一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治的,娃娃们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把钱给了娃娃们用,他们努力成长学习,将来长大了才能养活自己,趁自己现在还能动,多挣点钱留给孩子们比什么都重要。周围人见老院长如此执拗,也不再劝他,平时能帮就帮,就这样,福利院在风雨飘摇中度过了十年,那时的方成才20岁了,刚上大学。
某天早晨6点,晨运的老师出门发现楼下老院长卖早餐的餐车还停留在那里,他以为老院长累了要休息一天,也没在意,便出门锻炼去了。回来时,福利院的孩子们跟老师正在吃早餐,他也没多想就坐了下来。恰逢此时方成的学校放假,他回到了福利院,一进门没看见老院长在吃早餐,就问老院长去哪儿了,以往这个时候老院长早就回来了,把卖剩下的早餐拿给孩子们吃。那位去晨练的教师将自己早晨看见的告诉了方成,方成也没多想,也以为是老院长累了,便朝着老院长的住处走了过去。
来到房门前,敲门没反应,方成以为老院长还没有睡醒,继续敲,还是没反应,又敲了几下,还是不见屋内有人应答。方成此时就觉得不对劲了,连忙叫来两位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由于没有老院长房门的钥匙,三人合力撬开了房门,一进房门便发现老院长安详的躺在床上,方成上前去叫,老院长没有反应,伸手去摸,才发现老院长的身子已经凉了,方成的脑子当时轰的一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后的两位老师,也探手去试了试老院长的鼻息,而老院长早已咽气多时,同样也是踉跄的后退几步....
福利院内,周围的街坊邻居合伙操办了老院长的葬礼,但由于公墓的墓地太贵,福利院承担不起,老院长火化后就只能葬在郊外,直到葬礼结束,方成的脑子也还是恍恍惚惚,他始终接受不了老院长的离世。后来医生说,老院长本身就有疾病,再加上多年操劳,身子早就被病魔掏空,那晚老院长旧疾复发,估计是想起身吃药,但却由于发病太快,身子没有力气,就这样在床上被病痛折磨而死。
葬礼结束后,福利院的老师们清点老院长的遗物,发现了老院长的存折,这十年来,老院长靠卖早餐,已经积累了不小的一比数目,大多数都用给了福利院作用度,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准备给那些即将上大学的孩子们的学费,方成也是其中的一员。
除了存折,就只剩下一些衣物和一台老旧的收音机,一本账本,账本里记录了多年来来自各方的捐助明细,以及福利院的开销明细,众老师看着账本上的一笔笔账目,都泪流满面,几个女教师都已经哭了出来。
方成看到账本时,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老院长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福利院,献给了孩子们,自己什么也没剩下,连看病吃药的钱,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几天后,过了院长的头七,方成也返回了学校,而老院长离世,福利院由原来的生活老师王大妈接管,这也是众人一致决定的,王大妈也如同老院子一样,是个热心肠,心地善良的人,由她接管福利院众人也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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