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净几杂录 > 第二十一回 识分定痴心甘空付 遭怀疑虚名成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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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晚枕边所求之事,昭宁答应了。至次日,嘱咐景从:“明先生再来,请他去给七妹妹看脉,把方子抄写一张送过来。”景从答应了一个是字。过了半月,总不见来。某日饭后,闲枰来报信,说江南出了个神医,开的海上方甚效,瘟疫已渐渐退去。昭宁喜出望外,忙差人打听仔细,不在话下。

且说仲夏鸣蝉集,矜嘉照往年例在昭宁府避暑。如玉淘气,从后院井里偷了一个大西瓜来,坐在外间地下与小丫头们分着吃。彩儿偷嘴,被如玉捉了,笑啐道:“黑心小蹄子,看我打烂了你去!”说着就要拧她的脸。靓儿道:“我给公主送去。”彩儿见她起身,忙跑来拉她挡着如玉。矜嘉趁势搂住彩儿,彩儿一躲,向外跑了。

谁承望严喜这时候进来,正与她撞了个满怀,疼得直嚷“嗳哟哟”。众人吵作一团,苏晴忙从里面走出来,嗔着他们,问喜儿:“什么事?”喜儿道:“燕姑娘到了。”矜嘉听说,悄拉如玉笑道:“咱们也去罢,她可是出了名的古今第一倾城色,不瞧瞧去岂不可惜!”如玉笑道:“你别唬我。谁没看过戏,那戏里唱的可不是才貌双全的佳人,做出的事儿连我这个凡夫俗子也不齿。到底怎么样?”矜嘉道:“耳闻不如目见。”如玉一挑眉,拉着她佯常而去。

昭宁更衣毕,也到了前面。馥仙正同燕氏聊得投机,二人俱以表字称呼。见长姐来,馥仙忙起身相迎,说了几句家常话。燕氏上前请安,也说了几句见面情儿。归坐闲话,馥仙忽然咳嗽起来,只好陪罪先去。

严喜上来献茶。昭宁笑道:“说起来,我们和姑娘家还有些瓜葛。”无痕道:“天恩浩荡,公主看得起燕家,燕家子弟必赤胆相报。”列位看官,你道这瓜葛从何而来?原来这燕家祖上系商贾出身,到今虽也出过几个诗人画家,始终不入儒者之流,宦途坎坷。适逢昭宁辅政,行“工商皆本”之策,燕氏因义利相济蒙恩委用,职任太平州司市。其子慎寒从科甲出身,现任户部右侍郎。此番他母女二人随亲戚进京,便是要收回京中当铺,又因四公主在那里当了些金银首饰,燕母便作个顺水人情,叫女儿带了来。

昭宁从容收下,微笑道:“多谢。”又命景从将杂佩取来送给她。无痕谢恩,接在手内细看,只见同心结玉璜下系着双龙、双鱼、双燕、麒麟、凤凰,繁华艳极,正自思忖,只听昭宁公主说道:“皇上和我的意思,姑娘秀外慧中,正如这宝玉,不可蒙尘失落,亦不可妄自菲薄。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望从今后中外戮力同心,以治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无痕原有些痴心傻意,并不十分听得进劝戒,而今一心都在别处,闻言只是出神。昭宁瞅了她一眼,便道:“太子乃国之储君,与皇上同心同德。”无痕低头含笑回说:“是。”

昭宁道:“姑娘,有些话我们不该说,论礼,原是连想头也不能够有的。”无痕道:“不敢。”昭宁见她一味固执,只得忍耻说道:“祖宗规矩,儿女婚姻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而合,于礼不容,这不是大家小姐行事。”无痕红了脸,说道:“我不懂得这样的事,也不明白这个话。”昭宁笑道:“何苦来?你原不配在这‘礼’字上做文章。”

无痕闻言愕然变色,斗胆说道:“夫妻姻缘天注定,大公主再不愿意,也妨碍不着什么。”昭宁道:“天理伦常,本乎一体,悖伦胡行岂是顺承天意?”无痕道:“有情人不能白头,天就是瞎的、聋的。”昭宁听说不悦,慢慢的吃茶不语。无痕自恃是太子的心上人,谅公主奈何不得他,心中十分得意。

一时有人进来回事情。严喜回了,昭宁命等着。向无痕道:“七公主跟着我长了这么大,身边少有人作伴,我常怜她孤苦。难得你与她有缘,我便认你作干妹妹,寝食起居,一如本家公主。至于终身大事,日后也依公主之礼成全你。你不必觉得委屈,只要从此安分守己,我不会薄待了你。”无痕听说这话,当头直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不服,也不敢发作,只是忍怨谢过。昭宁唤来矜嘉,令好生送出去。

又问喜儿什么事。喜儿忙将人名单子递上。昭宁见苏晴亦在此列,情虽有不忍,也只有放她出去。忽有诚州的书信到了,因闻得太平公主已动身回京,昭宁喜不自禁,忙命备车,更衣进宫。

正值怡王爷齐止谋和皇帝哥哥齐止浊闲谈,说到谢老将军大败鬼域,收回西北走廊,不由大笑。

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