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用很久,车子停下,李父和李军一起把夏诺抬下车子,一个小院,四间瓦房,门口的雪已经扫干净,露出下面砖头铺的地面。
眼前一位老人一脸关切的看着夏诺,夏诺看着面前的老人喊道:“妈妈。”
老人很激动,想着去拉夏诺的手,夏诺伸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手去了哪里,幽怨的看着李军:“傻木头,把我包的手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李父赶忙道:“进屋,外面冷。”
夏母赶忙去推夏诺,三人进了屋,李父在外面收拾车子。
屋里烧了炕,暖洋洋的,身上的雪片刻间化的干净,李军给夏诺解开身上的棉袄,被子,好一会才露出夏诺,夏诺眨巴着眼睛。
李军赶忙道:“等下,我们去里屋。”
李军抱着夏诺去里屋,李母想了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等李军倒了小便,把夏诺搬到炕上用被子围好,夏诺感觉自己又像一个布娃娃,包的动也动不了,扯开被子道:“我不冷,这屋里很暖和。”
李母看着夏诺精致的脸,细嫩的手开心的笑着:“饿了没有,我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夏诺眼睛笑成月牙:“什么都吃,谢谢妈妈。”
李军赶忙道:“我去做饭,你们俩说说话。”
李母不让,李军只好说:“晕车吐了一路,吃点清淡的。”
李母下了面条,夏诺吃了一碗便早早的睡了,一路的乏困夏诺睡的很香。
李军和母亲说着这一年多的事情,李母安慰着,一家人笑着,月亮爬上枝头,轻轻的把宁静的小山村拥在怀里。
夏诺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在飞,牵着李军的手漫步在星河。
在炕上窝了两天,夏诺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雪,李军进屋拍拍手上的雪花道:“走,带你滑雪。”
夏诺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腿,李军伸手抱起夏诺,外面是一个木板,木板上绑了椅子,前面有绳子,李军把夏诺放到椅子上,然后拉住绳子像一个雪橇,在夏诺哇哇的叫声中两人越走越远。
李军先给夏诺团了雪球,一个个放在夏诺手边,夏诺嘴角弯起弧度道:“傻木头,你乱跑就不公平。”
李军想了下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圈道:“我站在圈里,脚不动。”
夏诺不等李军去捡雪球就开始扔,李军护住脑袋去挖雪球,李军刚站起身,夏诺咯咯笑道:“木头,我没雪球了。”
夏诺两手一摊,满脸的无奈,眼睛里闪着笑意。
李军只能把自己的雪球递给夏诺,然后又是一轮轰炸。
笑声充满整个山村,给白色的大地增加了一点生机。
李军拉着夏诺走过一片树林,前面一处山坡像一个馒头的模样,圆圆的,如今上面厚厚的雪,更显得可爱。
李军笑着:“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一群小孩子拿个旗帜,谁能站在高处谁就算胜利。”
夏诺想象着一群孩子在雪中奔跑,不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那个时候妈妈还在,自己每天坐在小区门口等爸爸和妈妈回家,他们像是商量好的,每次都是爸爸骑着车子载着妈妈,晃眼睛童年还在昨天,如今却依旧物是人非,一丝哀愁爬上夏诺的脸。
李军拉着夏诺的手道:“等我们老了,就在这里盖上两间房子,到时候哪里也不去,每天早上我推着你站在山顶看日出。”
夏诺轻轻摇摇头:“我才不,冬天冷死了,还是被窝里舒服。”
夏诺说完哈哈笑着,李军扶着夏诺缓缓的滑下山坡,脸上那丝哀愁远远的甩在身后。
夏诺每天和李军做的事情很简单,两个人出去看雪,打雪仗,然后滑雪,两个人每天乐此不疲,直到过了年关,正月初十两个人才回家,又是吐了一路,到家的时候夏诺又虚脱了一回。
调养了两天夏诺才出现在楼下,见到邻居说说笑笑,领着李军拜年。
李军没有几个朋友,程小强算是一个,李军带着夏诺第一个来到程老板的家,夏诺嘴甜,喊着恭喜发财,程老板给了个大红包,吃完饭两个人回来就准备开学的事情了。
日复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暑假越来越近,李军和夏诺商量着去看海,学校离海并不远,坐公交就很近,夏诺点头答应,走到教室门口再次碰到杜梅,杜梅像往常一样接过夏诺往教室走去。
下午放学的时候李军来接夏诺,夏诺脸上仍然笑着,但是那眼底的失落怎么能瞒的了李军?
李军推着夏诺轻声问:“小公主,今天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诺吸下鼻子道:“没事的木头,是我不小心,没来得及跑到厕所。”
李军没有说话,静静的推着夏诺上了公交车,回到楼上李军洗着夏诺的内衣,这已经是夏诺第三次没有来的及去厕所了,每次夏诺都是不好意思的笑着,其实李军知道夏诺在骗自己。
第二天送完夏诺的李军并没有去上学,而是敲响夏诺老师的门,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进来。”
李军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办公室很大,办公桌却很小,周围都是一排排书柜,一位带着花镜的老人在书柜边翻着书,抬眼看了一眼笑道:“李军啊,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李军看着面前的老人毫无印象,老人似乎看出李军的疑惑开口道:“你现在和夏诺可是学校的名人,每天推着夏诺想不认识你都难,夏诺是我的学生,我关心关心她的情况不过分吧。”
李军连忙点头:“麻烦陈教授了,谢谢你。”
陈教授摆摆手道:“来都来了坐下说,有什么事情吗?”
李军有点拘束:“陈教授,我来是因为夏诺的事情,我想打听一下最近她在学校的情况。”
陈教授去掉眼镜认真的看着李军:“她能有什么情况?品学兼优,奖学金都包圆了,不是挺好的吗?”
李军觉得还是把话挑明:“陈教授,我问的是她在学校的生活情况,最近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陈教授更加迷惑:“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教书的时间加一起还要多,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李军叹口气就把夏诺来不及去厕所的事情说了一遍:“陈教授,我了解夏诺的,也去医院看过,这根本就不是瘫痪站不起的原因。”
陈教授眼睛微冷,拿起电话喊道:“你到我办公室一趟。”
陈教授给李军倒了杯水:“这是我的失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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