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用意念控制大白鸟跟随陈泰来到洪溪村。
一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在放牛。
他叫陈兴,乃陈泰的弟弟。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挑着粪桶从旁边走过,急不可耐地驱赶黄牛。
黄牛掉转了头,朝陈兴奔来,陈兴身后是一片荆棘,退无可退。
黄牛发了性,头一歪,一只角顶着陈兴的脖子,将他高高抛起。
陈兴狠狠地跌落在了那片荆棘里。
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洞,剧痛传来,血水涌出。
“好冷啊,我要死了吗?”陈兴感到异常的恐惧。
他与陈泰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他们一家感情很好。
陈家家世不显,因此,那名为齐仁三的农民才敢如此将他视若无物,明知陈兴后面无路可退,依然驱牛上前。
甚至于,陈兴倒在荆棘血泊之中,他竟也不管不顾,挑着粪桶扬长而去。
而黄牛尾巴一甩一甩的,悠闲地在旁边吃着草。
远处的陈泰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目眦欲裂,心里蓦地涌起一股不可抑止的愤怒,朝陈兴飞奔而去。
迅速给陈兴做了急救,将他抱到一块安全的地方,与此同时,他绕到黄牛面前,朝着其脖颈右侧,拔出楚天送他的短剑,一剑刺下!
“哞~”
黄牛吃痛,身子一跳,发疯似的横冲直撞。
陈泰紧紧握住短剑,快步走上一处陡峭的高坡,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着那黄牛说道:“无论人还是畜生,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
“不好了,不好了!陈泰疯了!他浑身是血,不知他对黄牛做了什么,黄牛也疯了......”
一干十多岁的小孩在洪溪村奔走相告。
洪溪村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子,大概有四百多户人家。
村里一干人迅速赶赴现场,碰到了抱着陈兴往回走的陈泰。随即又找到了黄牛,那牛竟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看见众人,尤其是陈泰,黄牛的眼睛里露出了极度恐惧之色。
“陈泰,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看了看黄牛,又看了看陈泰,咳嗽一声,最终还是决定问一问这个刚刚才回村的无业游民。
“没什么,畜生犯贱欠教训。”
陈泰说着,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着人群中一名四十多岁的村民。
这人虽然四十多岁了,但因为常年干农活,身子还算健硕。
众人见状,七嘴八舌地问那人:“齐仁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仁三伸出大手摸了摸稀稀疏疏的头发,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陈兴这娃估计是心里委屈,迁怒黄牛,被黄牛反击了吧。”
“齐仁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瞪了他一眼,“你是说老子待陈兴不好吗?”
说话这人名叫王大庆,是陈泰的外公,黄牛的主人。他穿着一件蓝色短袄,年纪虽比齐仁三较老,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齐仁三,今后你挑粪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摔进了粪堆里。”陈泰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平静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木纳老实的陈泰,居然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这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唔......”
陈兴呻吟了一声,苏醒了过来。
“陈兴陈泰,这事是不是跟齐仁三有关,不用怕,大胆说出来,老子替你讨回公道!”
王大庆是个火爆脾气,虽然平时待陈兴说不上好,却也不容外人欺辱于他。
“公道,得自己讨回来才有意思。”陈泰盯着齐仁三,目光灼灼。
众人都是听出了这其中必有隐情。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是做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就好了。
“老王,陈兴才十二岁,你看着他点啊!”村长仔细端详了陈兴一番,“你也太心急了,好歹等他长大一点了,再让他做事啊!”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说到这里,王大庆似乎察觉有所不妥,连忙住了嘴。
若在平时,一些小孩早就已经起哄了,大呼野孩子之类的。
可是现在,看着小小年纪,却满身血污,一脸冷静,眼睛发着幽光的陈兴,他们不由得心生畏惧,噤若寒蝉。
莫说这些小孩,便连一些大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也是心里发憷,暗自想到:“这太不正常了,莫非这少年乃是灾星降世,不祥之人......”
说来奇怪,自此之后,一些原本对陈兴陈泰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的村民,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见到他们,都是好言好语,面带微笑。
而陈兴照看的那头黄牛,也一改此前凶猛的性子,竟变得温顺起来,常常垂首低眉的。
————
王大庆是个鳏夫,居住在一栋破屋之中,老婆在世时,他总是很霸道,对其颐指气使,没少训斥。
老婆死后,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想必也是有着一些遗憾和后悔的。
毕竟,陈泰好几次发现他偷偷的睹物思人。
因此,虽然王大庆平时对陈泰言语粗鲁,但陈泰也没有和他过多的计较。
“陈泰啊,你说你要自己讨回公道,我就让你自己讨回公道。可这都三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你有半点动静啊?”
王大庆放下碗筷,吧唧着嘴巴,“依得老子,一锄头就朝那鳖孙敲去了,不说把他敲成个脑震荡,总要叫他知道害怕!我说,你莫不是听说齐仁三有个剑修的女婿,所以怕了吧?”
陈泰皱了皱眉,收拾好碗筷,拿了一块抹布擦着桌子。
“三天前那一天傍晚,你那副模样可着实吓坏了不少人。”王大庆叹了一口气,“老子还以为你转了性不孬了,可谁知......唉!”
“你是怕我丢了你的面子吧?”陈泰忽然笑道。
“这叫什么话?”王大庆眼睛一瞪,“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总算知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有什么事就要及时去做,不然追悔莫及!”
陈泰知道他想起了亡妻和坎坷的一生,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
陈泰当然不是怕了齐仁三那剑修女婿,只不过,他不想连累自己的亲人,他要将一切安顿妥当之后,再以雷霆手段还击。
因此,向来性子谨慎的陈泰,正在考虑如何对付齐仁三。
此人欺负陈家,不是一天两天了。
此番当新仇旧恨一起算。
王大庆有些纳闷,怎么之前那个老实憨厚、身体羸弱的陈泰,也没见他怎么锻炼身体,吃的也是粗茶淡饭,短短不到一个月,却仿佛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
“王爷爷,晚上你和陈泰去我们家吃饭吧。”
一道娇嫩的女声打断了王大庆的沉思。
“是小倩啊......”王大庆坐在屋外,笑眯眯地看着来人。
她叫戚倩倩,二十五岁左右,虽非绝色,但身材匀称,长相端正。
她手里提着一筐鸡蛋,如春天里的桃花一般,一脸娇羞之色,惹人怜爱。
陈泰替她们家犁了地,因此她特来感谢。
“陈泰放牛去了。”王大庆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笑呵呵地道。
戚倩倩放下鸡蛋,脸色绯红,快步走回了家中。
“这小子......我只希望他今后爱惜身体,莫要把这么好的身子骨给搞垮了。”王大庆喷出一口烟圈,将旱烟杆在地上敲了敲。
“爹,我不在这段日子陈兴还好吧,陈泰有回来吗?”
一道浑厚的妇女声音响了起来。
“翠芬啊,陈泰回来了,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问他是什么好消息,这小子居然连我也不说,嘿,可真是......”
王大庆看见自己的女儿,顿时眉花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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