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大陆初分九州,东胜州,西儋州,南阎州,北芦州……
九州霸主各自为王,相互独立数百年。东胜州数代君王呕心沥血,励精图治,开创了九州之首——东胜洲近几百年的辉煌历史。
要数这东胜洲百年第一人,林苏的父亲,林平芝定当人不让。
八岁读经书,九岁通古史,二十岁封侯拜将,四十岁天策上将,在金水滩临危受命,辅佐东胜少主。
那年他成了东胜的第一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号令三军,掌控百官。
常说虎父无犬子。要说林平芝这辈子的最大遗憾,就是生了个废材儿子-林苏。
他六岁还未开语,母亲带他求山问道,拜于灵宝道人门下。
十岁母亲去世,返回家中。从此深藏庭院,少许言语。性格孤僻,腹黑。
十七岁目不识丁,自言一字不识。林平芝带他拜遍山川名师,未果。自此便放弃,任由其发展。
束发之年,他性情大变,好美婢,喜鲜衣。日夜流连于胭脂水粉间,出入美妇深闺中。放荡形骸,极其奢靡。
九洲世人都说他是天下第一废材,奈何家中权势滔天,成了这天下第一纨绔子弟。
苏江缇岸青楼十二坊,各纺名伎花魁,都以能被林苏宠幸为荣。
他日日醉倒在这温柔之乡,时常透过朱窗,眺望远方。
或许,只有这红尘女子才能真的了解自己。
六岁那年随母亲拜灵宝道人,道人有一残局,数月不得其解,六岁未曾开语的林苏,手指棋盘含糊不清“占星位,此位一子定乾坤。”
道人醍醐灌顶,定睛细看这垂髫黄儿,大惊。对其母道:“此子天生九曲玲珑心,千古圣学之材。我愿收入门下独徒。若能潜心修道二十年,必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林苏临走时,道人赠予他《黄石大同》全卷。世人皆相传,《黄石大同》帝王权谋之术,半卷可一统九州,独行于天下。
母亲离世后,林苏性情大变闭不出户,父亲对他也就彻底放弃。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踹开。随风飘动的帐幔隐隐约约看见,林苏怀里左右躺着两个雪白的身子。林平芝撞见眼前这一幕大怒“逆子!快给我滚出来”说罢摔门而出,
林平芝看着眼前这个废物儿子,既能如此的轻浮放荡。自己在外面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他一个眼神,连东胜皇城少主都不敢言语。回到家受这个窝囊气。
林苏缓缓睁开眼睛“爹,您别急,儿子这就起身,给你请安”他扶着南花梨木雕刻的栏杆,用力一时没起来,估计是这昨日,怀里两位美妇给吸干了精气。
他闭着眼睛,抬手拍了一下身边两个雪白纤细的身体,“昨晚你们服侍的甚是快活,本世子当赏。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银票,往雪白身上丢去“快走吧,小娘子,隔几日我再去寻你们。”
林苏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扶床起身。对着窗外大喊“来人,更衣。”
门口早就候着一群面容清秀的小侍女,轻轻推门,排着队捧着锦衣华服,举着焚香铜炉走了进来。
侍女从雕刻精美的黄花梨木盒中,取出上等沉木香料,放入焚炉点燃。
接着侍女帮他,衬上里衣,戴上赤红朱冠,披上锦绣华服,左系腰间玉佩。
他望着铜镜来回调整华服,发丝修整服贴。精细装扮的功夫,不是那个名门望族子弟敢比的。
在这东胜皇城内,有那个人富家子弟敢与他相比较。要么在街给给人直接扒光,要么放出家丁乱棍打残。
打死倒不至于,虽说他天下第一纨绔子弟。但心里始终记得母亲临终时嘱咐“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想想自己天生,本就不是当君子的料。但母亲的教诲还是要记在心间。
一个时辰后,他蜗行牛步慢悠悠地来到厅堂,只见父亲林平芝,一脸严肃正襟危坐在厅堂正中的交椅上。
再看看那些继母们则站在一边,低着头本本分分。林苏白了她们一眼“贱人!也就是在父亲面前装的唯唯诺诺,以前背地欺负我的那股凶狠去哪了?”
他向父亲客套问安,眼神直接掠过继母们。然后直接转身找个椅子,翘着腿哼着小曲坐了下来。
父亲从椅子上起身,看了看他一眼,背过身抬手大喊“来人,将这逆子,逐出家门,剔出族谱,以后胆敢踏入林家半步,直接打断双腿。”
林苏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冷漠的看着父亲的背景。想想以往父亲对他和母亲的态度,这句话并不惊讶。
十岁那年母亲病重,只有他一人守在床前。满心忧虑寄给父亲的信,收到的却是寥寥几句“公务繁忙,无事勿扰!”
不久母亲病逝,诺大的家族竟无人问津。年幼的林苏,只好变卖母亲留给自己的佩玉。花钱雇的外人,这才将母亲安葬。
母亲去世半年后,父亲才返回家中。没过多久就连着娶了三房小妾。
林苏慢慢起身拍了拍衣服,斜着头面无表情,语气鄙视“诛我出家门?你不配。你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坐上这个位置。
说罢,褪去华服,摘下朱冠,转身离去。
走到院中,伸手指天大喊“不生不养无人要,天若有眼仇必报。今日你等座高堂,来日定让哭断肠。
眼前这天下第一纨绔子弟,到底有何种本领,敢如此叫嚣。想想他师从灵宝道人,那可是九洲权谋纵横之首。帝王曾允城池百座,良田万顷,也求不来。想到这在场众人不免心头一惊。
林苏散发素衣,踏门离去。想想这偌大的侯府,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这些年,或许只有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能让他安心。
他站在门外,身后传来“林家长子林苏,从此贬为庶民,不得再去侯府!”
长街路人听闻声音,纷纷围了过来。只见林苏一人散发素衣站在门外望着天空。
“这小子,肯定是调戏他爹的小妾,被赶家门了吧!”
“说不定,纨绔子弟一个。平时花花心思多了去”
“这家伙,都说他一文不识,现在被赶出门指定饿死他”
周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着这个纨绔子弟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不为别的,只怪他出身太好。
众人边说边脱鞋,捡起地上的石子,他们瞄准好,准备向林苏丢去。
他看众人事态不妙,有的脱鞋,有的捡石子,更有的甚至直接搬起石头。瞄准自己,眼神里充满怨恨。在不走,今日恐怕就要横尸街头了。
他连忙摸了摸腰带,“害,幸好昨日还有些零钱。”
他拿出银票,随手往人群里一丢。只见数十张几百两,随风散落人群。
众人见状纷纷丢下手里的鞋子,石头。一窝蜂似的围了过去,人群里有人打架,有人骂娘,有人乱叫……
他笑众人常言他目不识丁,一字不识。却不知,他口中的一字不识,便是这普天之下他仅有一字不识。
林苏看到这场景,哈哈大笑。随后闪开众人,扬长而去。
路过街口,他隐约感觉背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他三晃两躲,钻进那深巷里。在这东胜皇城没人比他更熟悉这深巷。这是去苏提江岸,青楼十二坊最近的小道,这里他闭着眼也能摸到。
来到青楼十二坊,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赶忙跑了过来,慢慢拍着他“哎哟,我家世子今日这是什么打扮,这造型可不简单。可是来了雅趣。大白天赶过来潇洒呀!”
他白了老鸨一眼,不耐烦“最近可有刚来的佳人,小爷今天心里烦的慌,有的话快快叫来陪我。”
老鸨一眼看出了他的脸色,不敢打趣林苏,连忙挥手“有,有,西域刚来的风情女子,还未行事,世子可愿一试。”
林苏点头示意,老鸨连忙前面带路,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深院。
“为何不在小窗阁楼,偏偏跑着竹林深院里。”他停下脚步,站立不前,望着老鸨。
老鸨看出林苏疑惑,赶忙解释“世子不必多虑,这西域女子,性情奔放,声音自然是大些。小窗阁楼临街太近。我怕世子放不开。”
他本来对老鸨这安排有些怀疑,可听老鸨这一解释,但也符合常理。刚被逐出家门,恐怕有人寻他。这深处别院,也是安静。到时,随他翻云覆雨也无人打扰。
他轻轻推门而进,只见一女子侧身卧在竹床之上,微风拂过,青纱在女子身上来回翻滚。这一幕惹的林苏心醉。
女人听见有人进入,转身含情脉脉看着林苏“世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他赶忙上前轻轻扶起女子,这女子眉细如画,樱桃小口,看的他心砰砰乱跳。
他看着这美丽佳人,风景如画早就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孤家寡人一个。
女子抚琴作画,他只觉得时间飞快,抬头看向窗外已是深夜。
他有些心急,这夜黑风高,光抚琴饮酒也没什么乐趣。还是正事重要,他也不是什么腼腆的人,腼腆的人也来不了这个地方。
依他的平时性子,要不是看着女人出奇的妩媚,他绝对忍不到现在。他望着女人眉毛一挑,示意过来。
女人停下抚琴,慢慢扭了过来。一把将他推翻在床。
他躺在床上,控制自己的心跳,控制自己不该动的地方先别动。
女人从床边慢慢爬了上来。软软的嘴唇贴了过来“世子,闭上眼睛,让我来服侍你!”
他闭上眼睛,感觉女子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
突然,一道寒光乍现。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女人坐在他身上。露出锋利无比的匕首,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女人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划破他的素衣,刺破皮肤,刺去心脏。
女人顺势用力连捅了几刀,林苏顿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心脏如同撕裂一般。喉咙一股腥味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在女人白嫩的脸上。
女人跪坐在林苏身上,鲜血从刀刃慢慢滴下,落在他身上。
月光穿过薄雾,透过窗户,撒落在地上。强烈的濒死感,让他费力地喘着最后半口气。他歪过头去,避开女人的视线,无力地望着窗外,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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