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格兰姆特 > 第33章:无药可救之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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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米尔同样听到了亚德里恩的宣告,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对方,以及他手中那颗仍在跳动的翠绿色心脏。

没来由地,他感到一种深切的臣服之意自心底涌起,体内的风元素仿佛也在颤抖,如同遇见君王一般。

但除了臣服,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贪婪自深处蔓延,逐渐膨胀。安米尔不自觉地喉结滚动——他真的好想……好想将它吞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对方既然以这种方式威胁,自己也必须拿出求生的手段。他刚要从怀中取出符纸,动作却突兀地停滞。

不止是他,周遭的一切都在这一瞬戛然而止。仰首向天的亚德里恩眼中疯狂未褪,警惕戒备的护国者亦凝立不动,所有观战者皆陷入静止,仿佛时间本身被按下了暂停。

天空的彼端,一道深黑色的光束自无际之处呼啸而来,如聚光灯般投射在战场中央。

安米尔努力聚焦视线,光束中的人影逐渐清晰。那人身着一套精心雕琢的礼服,衬出挺拔身形。他面容完美得如同艺术品,姿态优雅得与这方战场格格不入——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

“回应你的诘问。自我介绍一下:悲剧导演、蔑神者、罪与罚之Envy。当然,你们也可称我为——嫉妒。”Envy澄澈的目光投向亚德里恩,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安米尔发现自己能动了。他深深呼吸,原本探向符纸的手悄悄放下。他注视着Envy,脑海中迅速回闪过曾在排除会档案中查阅的记录。

“原来是你!三百多年来你所行之恶不计其数!艾里丁与薇兰戈连绵的战争由你亲手挑起,二十年前最惨烈的那场大战也留有你的痕迹——你是否承认?”安米尔冲破屏障,乘风而至,眼中几乎喷出怒火。

“没错,是我。”Envy转过头,对安米尔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完美无瑕的脸却只令后者感到恶心欲狂,“但我只是加速进程而已。这两场战争,你们两国早晚会打,我不过省去了冗长无聊的谈判环节,你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时间尤为的重要,这无可厚非。”

安米尔啧了一声,他见识过多少次了?又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们凭什么一直这样如此,世界是他们的吗?

此时亚德里恩反而异常冷静。他将心脏重新按回胸口——只要引来Envy就好,他只为求得一个答案。

Envy早已看穿他的所思。他缓缓开口:

“先从神明开始说起吧!祂们是我最蔑视的存在。祂们诞生之初便掌控一方绝对真理,或者说——掠夺了一片完整的世界。如今这个世界早已千疮百孔,而这,正是神明强大的根源。这个时代已然枯竭,祂们却安享其成上千年,留给我们一个绝望的残局。”

Envy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每个人都听出他愈发高昂的情绪。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原本我不想再重复。你们早该明白我们如此行事的理由,可你们一次次践踏尊严,一遍遍试图完成那些无聊无意义的挣扎。因此,我愿再次向你们、向全世界宣告——Envy,不,是罪与罚的理念!”

Envy面容陡然狰狞,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出缘由:“你们以为那七位正统神明是什么善类吗?那是一场残酷的世界斗争——祂们以为与世界融合、成为基本法则就能存活,为此不惜搅得天翻地覆,亲手终结了黄金时代!你们每一个人向祂们的祷告,我每观看一次都恶心得近乎疯狂。”

“可悲的是,祂们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世界的毁灭锚点从不因谁而动摇,但这颗星球变得如此丑陋——全是拜祂们所赐!”

“而你们在这个时代,知晓注定命运的人不多,却也不少。所有国家高层都清楚世界终将毁灭,却无一人试图团结。在此之前,人人自私傲慢,整个世界无药可救,合该一同灭亡!凭什么指责我?”

Envy愈发疯狂,仰首向天,发出罪与罚有史以来的最终宣言:

“我不会再把世界让给你们了。”

……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护国者的视线恍惚起来。Envy所说的语言他虽听不懂,却仍能感受到那份傲慢与疯狂。他的一切言行,根源不过是对这世界的嫉妒,对万物的嫉妒。

护国者抬起头,眼前画面陡然变幻。

那是唯一的王,步上高台,亲自为他们授予“护国者”之名。

“你们所为,皆是为诛杀自私者、毁灭阴谋、烧尽绝望。这是受封仪式的最后一环——弑神。”

王执剑遥指天空,神明的虚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自受封礼成那一刻起,反抗便开始了。战争的怒火在那一天点燃,半数的护国者当场死去——他们中的大多数见到天日的第一天,便是最后一天。刚刚诞生,就已赴死。但从无一人退缩,所有护国者皆应召而来。

对了,我怎么忘了呢?护国者全都想起来了,他但是所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永恒不变的事情,就是为了杀死一切自私傲慢者,而眼前目标近在眼前,他又在犹豫什么呢?

望着仍在滔滔不绝的Envy,护国者缓缓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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