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山不想看着陈羡青年幼就受这离别之苦,所以才装着不说,他和张济柔两人相视无言,退了出去,
陈羡青无心再做什么,那一声遗憾让他意难平许久
梁佳遇看他失落也难受,趁他外出,在方桌上写下一行诗
“忘人遗愁再重头,清风也染人间忧。”
寿王这件事过了三日后,侍女们才敢议论起来,向小圆哭的最伤心,
“寿王那么年轻,太可惜了,”
常欢在贤妃身边作事,这死讯她一年前就从娘娘那知道了,贤妃不让说给任何人,她只是忿忿不平,更讨厌起那个皇后,那姬长雪总是明里暗里的与娘娘作对,听见援兵未到,她觉得就又是皇后捣鬼。
“唉,让娘娘伤透了心”她想说未说,鼻子酸酸的
李经对此也像是知道,没有觉得意外,不断帮向小圆递手巾,
“寿王还与李春娇定了婚事呢,那人等不到了”佳人仿佛就是向小圆自己,她也为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人难过,
……
人面不知何处去,李春娇整日在丞相府哭闹,她怪李佑祠不早些通报皇上,她恨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她后悔没有亲口告诉他,她等他
皇倾陵的国忠将军坟前,她把自己给寿王绣的锦衣一并埋藏,桃花落满一地,也落满了她的发簪,她轻轻取下,长发及腰散开来,一束束栀子花玉手捧在胸前,
“你就没想着娶我,是不是?,你宁要搭上性命,也不肯来看我一眼,到底什么是你最牵挂的,王爷,你傻不傻,”
她哭着怪他无情,眼泪掉进快枯萎的花蕊,她就把花和簪子一起放到他坟头,她只见他一面就爱他,
梨花一枝春带雨,她哭也妩媚,闹也妩媚,故人已去,她再也等不来了。
陈羡青变得沉默,似乎长大了许多。
他答应梁佳遇过几天去看比武大会,就去了,
那天上午时天还有些阴沉,但已经人山人海了,陈羡青和梁佳遇坐在观台最中间位置,旁边是县令蒋元酬和蒋幸,再次是宋明远将军,还有梁安山张济柔两人,一些官员,大家公子,
擂台有一人高,四周不设防,若打的凶了,摔下去可能至残,两边是兵器,刀剑棍棒分开来,一击鼓一回合,击鼓三次,认输为止,
七尺外围满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着谁输谁赢,还说着那观台上的座上座就是齐王,一旁落座着是他们的青天老爷蒋大人,
四面八方的人都来了,船夫停了船观望,少年人,老年人,拄拐的,拿扇的,都屏息等待着,有人还爬到树枝上观看,商贩乘机卖起小吃,
陈羡青吃着常喜带的绿豆糕,看台下如视草介,
认名官念过名字,就有两人上台了,
“在下贺杨,讨教”
“在下苏瑜”
苏瑜执一把斧子,另一人挑了根长枪,
未见流血,贺杨已经两战两输,他胸口被自己长枪棍尾戳中,半柱香时间就被叫苏瑜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第三局就退出了,
人群中唏嘘声一片,嘲笑着贺杨笨拙
苏瑜跟本不把这些弱鸡弱狗放在眼里,这人从小患过天花大难不死,长着一副麻脸,眼角还有几道疤,他不屑的站在那人身前咧嘴一笑,“贺兄,承让”
其他人丝毫不意外,那个叫苏瑜的从小父母双亡,平时就做打手度日,是几十里有名的流氓,有几年都夺得武冠,平常武夫过不了几招,
陈羡青看着那人个子不高,一副痞样,倒记住了他名字,
之后有人不断上场,三回合内的赢家又与赢家比,最后选出武冠第一人,
大会办了七日,这次拿到武冠的不是苏瑜,而是一个没什么特征的胖子,名叫徐平,第一第二都是宋明远手下的兵卒,有几分实力,
苏瑜不甘心的做了季位,第三名,拿到白银五十两,也够他花销几月的了,
日暮黄昏,彩霞一片,匠工开始拆擂台,百姓都纷纷散去了,
陈羡青问蒋元酬,“这比武大会几年办一次?”
“回王爷,两年一次”
“以后一年一次,时间推到中秋”
“是,”蒋元酬以为齐王喜欢这样的热闹,又说,“这样正好,百姓们都农闲”
“好”
陈羡青又偷偷说给向小圆,
“找到那个苏瑜,再给些银两,找个好宅子安置”
向小圆突然觉得王爷不寻常,也没多问,
宋明远是个高个头的汉子,他时常练兵声音洪亮,此时留在一边等齐王先走。
“你是宋将军吧,”陈羡青不着急走,看着问他,“将军治军有方,比武大会尽显风头啊”
“不敢不敢,在下宋明远,见过王爷”
“以后就常来蒋府坐坐,我倒还好奇将军佣兵几万?”
“王爷言重了,不敢拥兵,末将手下只有八千兵”宋明远也奇怪陈羡青关注这些,“既然王爷邀约,属下一定来蒋府叨扰王爷”
“一言为定!”
时间匆匆过去,向小圆安置好苏瑜回来气的向陈羡青告状,
“王爷,那人臭名在外,我去时他就在酒楼里烂醉,就是个无耻的流氓!要不是有几个蒋府的家丁,他还要对奴婢动手动脚”
陈羡青一笑而过,“辛苦了,他说什么?”
“那畜牲以为我要请他打架,收了银子就问奴婢要打之人是谁,”
她想起去酒楼的场景,那人搂着几个舞女,刚到手的银子就被他挥霍一番,喝的几分醉,向小圆说是齐王赏给他的,他倒还叫嚣着,“王爷我可不敢打!再,再挑一个!”
“你怎么说?”
“奴婢扔下两百两银子就离开了”她气的握拳,小脸通红,“之后又在附近找了个宅子,让蒋府的人等到他喝多就扔他进去”
“好,甚好”
“王爷,怎么能给那种人东西!那种人就是一摊恶水!”
“这种倒是有用之人,无牵无挂,贱命一条,莫问”
元来之前也只是个战场上的逃兵,畏罪流浪,被贤妃收留,自行毁了容貌,听从陈羡青驱使。
“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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